吹完头发回来，宋慕瑶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热搜应该都换了吧。”她边打开微博边嘟哝着，“这帮蠢货，要不是蓉蓉不乐意把自己弄得太高调，我就直说她是冷竹了。
想什么呢，还骂她偷手稿，她用的着偷自己的……”
嘟哝的声音戛然而止，宋慕瑶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微博界面，半晌，气得笑出了声。
“顾星雨，你丫的是个纯种智障么？！”
只见此时的消息列表里，躺着一条十分钟前顾星雨回复她的新评论。
“宋钦蓉是个本就不该出现在剧组现场的无关人员，大大没赶人都算有涵养的了，还把珍贵的手稿给了她？
可不要告诉我，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一个女三号的面子，竟然比人家女一号还大？！
我已经私下问过女一号赵蓓了，当时连她都因为怕引起冷竹不高兴，没有带自己的亲人朋友去现场。
你私自带着妹妹去也就算了，还保存不好大大给你的手稿，让她偷走了？
虽然现在全网都在骂宋钦蓉，可在我看来，你的问题也一点都不小好么！”
随着顾星雨这句话出来，网络风向一下子倾倒，骂宋慕瑶的人也越来越多。
原先都由宋钦蓉承担的火力开始渐渐转移向宋慕瑶。
尤其是，作为网络小透明的宋钦蓉根本就没有微博。而那些冷竹的粉丝，《青衣》的粉丝攒了一天的怒气，也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现在都扛着炮火对宋慕瑶的微博狂轰。
宋慕瑶的粉丝们战斗力再强，也抵挡不住网友们齐心协力的暴动。
宋慕瑶的微博彻底沦陷，各种辱骂性的话铺天盖地，不堪入目。
顾惜月越看越心慌，抓着顾星雨，一向温柔平和的脸上难得有了怒意：“小雨，把评论都删掉！”
顾星雨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深，红唇微勾，一字一顿地回，“不，删。”
“那就把手机给我！”
顾惜月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径直爆起，要去抢顾星雨的手机。
顾星雨动作更快，捏着手机的手放在身后：“给你？给了你，我好不容易写完的评论，不就被你删掉了？我又不蠢。”
“你还不蠢？”顾惜月的胸脯起伏，可见气得不轻，一双眸子凌厉地盯着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把宋家那对姐妹俩的人生都毁了？
我知道你对蓉蓉的恨意，跟你讲情面讲恩义都没什么用，那我就跟你好好聊聊利弊！”
顾惜月捂着自己的胸口，按着的地方，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过去的几分钟里，她无数次软声细语地劝顾星雨收手，告诉她宋钦蓉不会做那种事，告诉她要与人为善，可顾星雨全听不进去。
眼看事情越来越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顾惜月也急了。
“且不说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你掺和了进去，你以为四弟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吗？做梦！
小雨，感情的事不是一个走了，另一个就能顺利补位的。
之前三年蓉蓉不在的时候，你都没有走进四弟心里，难不成现在把蓉蓉毁了，四弟就会看到你了么？”
一句话直戳顾星雨的痛处，顾星雨气得面目狰狞：“姐，你到底是我亲姐，还是她宋钦蓉的姐姐？”
“就因为我是你姐，才会在这里好声好气地劝你！
不想你因为自己一时的不理智，作出后悔终生，也毁了别人一生的事来！
小雨，我知道你在感情上有多死心眼，因为我也是这种人。
可我才刚刚栽了个多大的跟头，你也都看到了，感情上的事要么互利互惠，要么两败俱伤，没有你伤了别人，自己却全身而退的道理。
小雨，人在做，天在看，万事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
“够了！”顾星雨实在听不下去，绷着脸站起身来。
她知道这个姐姐受了多大的伤，才会耐着性子听她唠叨。
可听听，这都说的是什么话！
好像揭露了宋钦蓉偷东西，她就有多十恶不赦似的。
错的是她吗？错的明明那个小偷啊！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努力克制住自己，没有说出更伤人的话来。可眼底的戾气还是藏都藏不住。
她冷眼看着顾惜月：“我确实是因为四少的关系，才看那个宋钦蓉特别不爽。
可是姐，这件事是错在我么？我只是揭露真相，又不是我让她偷了冷竹的手稿！”
“蓉蓉不是那种人！”顾惜月怒极。
顾星雨委屈极了，声音比她更响地吼道：“你就知道护着那个乡巴佬！”
吼完，她径直摔门而去，没有回头多看顾惜月一眼。
——
因为时差的关系，此时的大洋彼岸已是深夜。
幽暗的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莹莹的绿光照在桌前的人脸上，显得阴森可怖。
“既然顾星雨爆了宋慕瑶的事，就把宋慕瑶也一起骂了吧。水军多派一点，钱不是问题。”
打下这行字，她微微一笑，点击发送。
这一次，对方没有秒回，而是过了将近两分钟，才悠悠地来了一句。
“好像已经有人出手干扰，在撤我们的水军了。”
“那就多派点啊！你手里就那么点资源么？”她冷笑着反问。
“资源倒是有，但不是之前说好的价格了。现在有人下场干扰，我们再出手，就要付出比之前多倍的代价。
更何况，之前你只是让我们黑宋钦蓉，现在再加上一个宋慕瑶，可不是单纯的双倍价格就行。
宋慕瑶是明星，本身就有自己的经纪公司，团队和粉丝，黑她的代价太大……”
“都说了，钱不是问题！”她气急败坏的打下这行字。
对方这才满意地应道：“行。”
看到这个字，她终于松了口气。
页面切换，回到微博。
辱骂性的评论越来越多，攻陷了宋慕瑶的微博。
热搜榜单上，#宋钦蓉小偷#旁边的爆字，经久不下。
整个网络在有心人的带动下，像是进入了一种燥郁的狂欢。
她后仰了一**子，靠在椅背上。
屏幕的光亮照在她勾起的唇角上，令人不寒而栗。
“宋钦蓉，宋慕瑶。我送的礼物，你们,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