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也认为是恶作剧,能否把这些照片给我?”右睿低头看着上司,似笑非笑。张大卫有些为难,他本打算在他并购失败后再拿出照片,只是现在若拒绝,摆明了不信任,一旦他坚持交出并购主导权,他怕以右睿的谨慎,自己很难再抓到他的错处,“难道副总裁您依然觉得我会公私不分……”
“当然不是!”迟疑了一下,把照片交到了他手上。右睿微微一笑,终于知道为何汤姆森称他有勇无谋,只是自己应该如何解决不可能成功的并购案,他仍旧没想出对策。刚走出张大卫的办公室,王秘书马上迎了上来,“总监,您看!”她递上了三份报纸,上面赫然登着ZK撤销刘秣玫所有职务的申明,“原来……”他有些担忧地摇摇头,据他所知ZK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更不是解决了刘秣玫就能恢复正常的。
左颜同样在看着报纸,整个公司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办公室大多数人都在接电话,微笑着陈述她交代的话,不管刘秣玫是选择回山海,还是去总部讨公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安抚客户。“经理,总公司的公告已经张贴,这是您要的客户名单。”她翻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册,估摸着逐一通知所需的时间,Lisa兴冲冲地推门而入,“经理,山东的代理商问我们材料什么时间到现场,明天是最后期限。”
“山东的代理商?”秦宇思索了一下,“代理商的工程是他们自行负责的,与公司并没关系……”
“但代理商的材料是从公司发货的。”左颜马上意识到秦宇可能漏了把代理商的资料给她,“公司有多少代理商?”
“如果我记得没错,应该有八个。”Lisa见秦宇一片茫然,急忙接话,“不过关于代理商的事都是刘经理亲自处理,我在销售部多时,从未听说有人经手过代理商的事。”左颜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
“Lisa,你马上打电话给山东,就说因为物流公司的问题,把单据搞错了,请他把发货清单传真到公司,然后找几个人进来,在这些文件中把所有有关代理商的合同都找出来。”
Lisa领命出去了,“对不起经理,我……”秦宇知道不应该擅自在客户名单中删除所有代理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左颜在桌上的文件中翻找着,“你去找余耀明确认一下,昨天下午运出工厂的这批材料都去了哪些工地,全部逐一记录下来。然后找船运公司确认,我们的原材料还需多少时间到港口。”违约是很严重的事,赔偿金可能让ZK元气大伤,所以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无端发生的事很显然让办公室的人手紧张,刚想给赵希元打电话,陈军怒气冲冲进来了,手中拿着张贴在门口的公告。
“这是什么意思?”他没想到自己才休息了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作为决策层之一的他居然是看报纸才知道的。
“就你是看到的意思,总部刚出公告,解除了刘经理的职务。”左颜挥挥手,让秦宇先出去,“陈总不能理解公告上的中文吗?”虽然担忧的材料的事情,但看起来依然气定神闲。
陈军显然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这是你和德国人预谋地?和右睿、周立孟交往甚密。和所有人为敌。是为了制造假象。为了给小玫把柄。让她去德国告你地状?相信这时候你已经拿到了化学公司地公章了?”他刚给刘秣玫打电话。手机关机了。陶瑞林索性掐了他地电话。“不用说。老陶也参与了这些事。你利用了所有人。现在是不是要逼我交出工程公司?”
“陈总不用激动。公司要发展。统一管理是必须地。我也只是执行总部地命令而已。”她微微笑着。“您在公司这么久。相信同样希望大家都有好地发展吧!”
“虽然工程公司成立时是总公司出资。但你别忘了现在地法人代表是我!”这是他最后地筹码了。
“这点我当然知道。”左颜拿出了一打文件。“这是工程公司所有人地辞职报告!”
他暮然记起。这次地员工旅游一反常态。赵希元规定相同部门必须坐同一辆车。“你把工程公司地人集中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东西?赵希元也倒戈了?那些德国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陈总。过去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又何必追究。如果真地要追究。事情永远也牵扯不完。就像材料数量地事。就像实际工程量地事。”和陈军地愤怒相比。她非常地平静。“还有代理商地事……”
“代理商的事我从来没碰过!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左颜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刘秣玫整个把代理商那块的利润全部私吞了,而且很有可能,供给代理商的都是假货。余耀明与眼前的陈军到底哪个更可信,陶瑞林为什么是站在雷奥那边的?她思索着。如果说单就工程的事,即使陈军离职,她还有能力硬撑着,现在加上八个代理商,她知道自己并没三头六臂。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逼我主动辞职?”陈军越想越火大,“我为ZK工作了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妄图就这样把我和小玫……”
“陈总,您先别激动!”她收起桌上的辞职报告,“其实大家都很清楚,您和刘经理是不同的,只是公司有公司的决定,我们只是打工的。”她走到门口,拉上窗帘,“不妨对您直说,公司未来的老板雷奥先生就在隔壁,看来总部这次是铁了心收回实权了。如果你不愿交出一手创立的工程公司,只有离开一途了。我听说,这次他带来了审计师,也聘请了国内的律师……”
“这些事到底是你策划的,还是那个雷奥策划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清楚的知道,只要审计师一翻工程公司的账目,他立马要滚蛋,甚至惹上官非,整个事情太突然,他和刘秣玫根本没时间摆平账目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