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陈涵顿时来了兴趣。
“一个南泉大佬,一个东江首富,这差着一个层次,还能搞到一块去?”
“倒是有点意思。”
陈涵轻轻笑着,眉眼之中,倒是略显意味深长。
“很正常。”
“无论是唐家还是严家,都有着通天的靠山。”
“这两家人谁也不敢得罪谁,走到一块去,也算强强联手,并不算奇怪。”
“现在这世道,哪个豪门家族,没有些背景?”
“尤其是下面的省市,能起来的豪门家族,背后必然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势力当靠山。”
“白手起家,寒门贵子?”
“很多人奉为佳酿,于我而言,不过笑话罢了。”
很多事情,寻常人并不清楚。
但是蒋忠良也算是站在一定高度的人,对这个世道的见解,无疑要深刻与透彻的多。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家族,若想扶摇直上,就得找一个靠山。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想把子女嫁入豪门,为何?
无非就是想以此,来给自己找个背景靠山。
严家不就是如此吗?
就是因为跟帝都的叶家,有几分不近不远的亲戚关系,方才迅速发迹。
不然的话,就算那严松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就实现如此翻天覆地的阶级跨越。
这几年来,蒋家被严家压着打,但即便如此,蒋忠良也从不服严松。
他觉得他们蒋家会败,那是因为靠山不够硬。
不然的话,他一个南泉的土地主,岂会输给那外来户严松?
“你对这个唐家,有几分了解?”陈涵对蒋忠良的人生感悟,并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还是这个东江省首富家族。
陈涵有种感觉,或许,对于取走糖糖骨髓的凶手,能在这唐家之中,查出几分线索。
蒋忠良连忙摇头:“没什么了解,我跟唐家基本没接触过。”
“像他们这种背景滔天,而且世代富贵的豪门世家,根本看不上咱这种背景单薄的家族。”
“估计在唐慕容眼里,我蒋忠良也就是个穷乡僻壤的土老帽,一辈子都没能走出南泉市。”
“所以,我跟唐家,根本搭不上话。”
蒋忠良自嘲一般的笑着。
蒋忠良虽然脓包了一点,但并非没有野心之人。
当年,为了让蒋家的产业走出南泉,蒋忠良特意去了省会江海,携众礼拜访唐慕容。
结果,他在江海住了七天,甚至在唐家门口还站了一天一夜,但最后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那时候的蒋忠良方才意识到,他蒋忠良在南泉或许还是个人物,但出了南泉,屁都算不上。
“不了解,那就试着查查吧。”
“你在东江也算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真想查的话,能动的手段,应该比我多吧。”
陈涵淡淡的说着,漫不经心。
但蒋忠良却是老脸一白,惊惶道:“陈...陈先生,您..您不会要动唐家吧?”
“听我一句,可千万别啊。”
“唐家的背景,丝毫不比严家的弱。”
“更关键的是,他们的关系更硬!”
“严松跟叶飞鸿,虽然有点亲戚,但只是姻亲,并无血缘。这点关系,犯不着为了严家跟陈先生血拼。”
“而唐家的背景势力,可是流着几分唐家血统的。”
“陈先生,不是我危言耸听。”
“您若是真动了唐家,我蒋家第二天指定被灭族,而您,也会有大麻烦!”
蒋忠良虽然不通武道,但是知道人多势众。
陈涵再强,那夜东昌湖上,人数也不过几千而已。
但是像叶飞鸿这些一境统帅,可是能号令三军几十万兵士!
真玩起命来,蒋忠良不得不替陈涵担忧。
看着蒋忠良那一副吓破胆的样子,陈涵顿时笑了,拍了拍蒋忠良已经吓弯了的腰:“看你这幅怂样。”
“腰杆挺直一点。”
“那唐家不就是有点背景靠山吗?”
“你蒋忠良又不是没有。”
“而且,比他们的更强!”
“所以,别怂,按我说的,只管去查。”
“尤其是南泉市博爱医院相关的事情,我倒是想知道,严松跟这唐慕容背后,究竟有何交易?”
“还有博爱医院的那场大火,究竟有没有生还之人,也给我好好查查。”
“你若真给我查出点什么,以后,唐慕容那位置,我就让你坐。”
陈涵拍着蒋忠良的肩膀,笑着给他加油鼓劲。
蒋忠良眼角狠狠抽了抽,虽然心里知道,陈涵这是在给他吹牛皮画大饼,但是他也只能咬牙认了。
“好..好吧,陈先生。我会让人暗中调查的。”蒋忠良苦涩回道。
但那话,实在没什么底气。
显然心里,还是惧怕唐家的。
“你这脓包,都说了,你不用怕,你背景比唐家牛逼。”
“怂什么?”
看蒋忠良那副怂样,陈涵就来气,当即又重复了一遍。
“是是是...”
蒋忠良吓着一个劲的点头,连连附和陈涵,底气更加不足了。
陈涵顿时一阵无语。
这老东西明显是在敷衍他。
不过陈涵也懒得再重复了,随他去吧,能帮他办事就行。
就在陈涵跟蒋忠良讨论唐家之事时,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了,是酒店的总管。
“嗯?”
“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吗?”
“惊扰了陈先生,你担待的起?”
见到有人突然闯入,蒋飞顿时皱眉,厉声呵斥。
那人赶紧低头道歉,同时说有事情汇报。
“出来说,没眼色的东西,没看到我父亲正跟陈先生议事吗?”
蒋飞瞪眼道,而后便和那人出去谈了。
但很快,蒋飞返回房中,面色有些古怪的看向陈涵:“陈先生,您的亲人已经用餐结束了,好像是准备走了。那账单,给他们打个一折,您看怎么样?”
“胡闹!”蒋忠良顿时喝道,“陈先生的亲人,你也收钱?还有脸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