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安静。
帕尔并没有对汉库克毛手毛脚,主要他也没那个能力。
汉库克的脚还受着伤,左脚脚踝的伤口有些骇人,虽然已经不再出血,但被割了一道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她坐在地上帕尔帮忙铺的毛毯上,想盘起腿,但明显有些困难,她只能屁股坐地,向前伸直双腿,然后蜷曲膝盖,这才能勾到她修长长腿和玉足交接处的脚踝。
“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
帕尔坐在床上,他的床夯在比地面高了一米的平台上,视线有些居高临下。
汉库克闭着嘴巴,脚踝不断传来穿心的疼痛让她心烦意燥。
“需要帮忙吗?”
帕尔忽然从床上下来,坐到铺在地板的毛垫上。
汉库克连忙把双腿收起来,十根小巧足趾捉紧,说明她一下子进入谨慎状态。
双眸定定地望向帕尔,本能的恐惧感让汉库克的双眸一下子变得冷冽。
“别靠近我。”
帕尔把双手放空,抬到肩膀两边,“我什么东西也没拿。”
“那也别过来。”
汉库克隐咬贝齿,咽了咽口水,一有男人靠近,背部的飞龙之蹄就像刚被烙上去一样火热滚烫,灼伤她的身体和精神。
那几个拿着被火烧得通红的烙铁棍、戴着泡泡头罩的男人的丑恶脸目映上脑海。
帕尔没再强求什么,往后挪了挪位置,拉开距离。
“你要用那个药水对伤口消毒,然后再用药膏抹在伤口上,最后绑上纱布。”他温馨提示,手有顺序地指示摊放在毛毯上的药品。
汉库克望他一眼。
“你看我干嘛,照做呀,我不至于这样了还害你吧?”帕尔一脸有毛病地望汉库克一眼,“要是你死了,我们的合作怎么办?”
汉库克安静片刻,缓缓开口。
“逃跑时,不小心碰到地上的刀刃,伤到的。”
帕尔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还是对自己说了伤口的来源。
“真不小心。”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感同身受。
要是他脚踝被刀刃割上一刀,那不得血溅当空,像喷泉一样。
一想到这,他就害怕起来。
汉库克在他的注视和指导下,慢慢处理好脚踝的伤口,绑上纱布。
她穿着帕尔的宽松长衣,长衣下一丝不挂,没有内裤,也没有胸罩——帕尔隐约记得:汉库克二十九岁出场时,也是只穿着一件印着九龙海贼团图案的旗袍,身体凹凸得喷血。
特别是两条修长的白腿,光溜溜的,此时脚踝还绑上了一条绷带,有情趣束袜圈那味了。
幸好衣服够长,能遮到汉库克大腿中部,不然帕尔一看到她走光,肯定得流鼻血。
“下贱。”
汉库克看到帕尔的目光,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帕尔收回目光,无语地望她一眼,“这是男人的天性。”
“男人都恶心。”
汉库克的脸变得十分厌恶,帕尔从她隐藏的眼睛里看到不好的回忆,张嘴想要反驳怼回去,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早点休息吧。”
帕尔锁好门窗,关掉灯,回到床上。
汉库克一个人在毛毯上,意外的,眼前男生没有理会她。
她呆坐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慢慢躺下,阖上双眸,渐渐的,一阵寒气笼罩她全身,她蜷曲着变成侧躺,抱紧身子。
‘汉库克,在这地牢里受尽折磨吧!’
‘我做了你,你以后再也不是蓝海那群低贱的贱民了!’
‘烙上这个飞龙之蹄后,你就是我的专属奴隶了桀桀桀桀!’
汉库克张开嘴巴想要喊叫,又咬住嘴唇,似乎想把恐惧憋回肚子里,那样恐惧就会消失不见。
“喂。”
忽然,帕尔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汉库克猛地睁开眼睛,额头已经泌满细汗,黑发发丝有些湿。
“喂,你睡了吗?”
汉库克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回答:“干嘛……”
“你要睡床不?”
“不需要。”汉库克小声地说,胸口不断起伏着,声音有些急促。
“我感觉你的身体在抖。”
帕尔平静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起来。
汉库克的眼睛很大,此刻她本来已经瞪大的眼眸再次放大,几乎把眼眶瞪没。
在安静下,她很快恢复正常,抱着身体的双手慢慢放开,尝试正常睡在床上。
“我没有…”
但她一摊开双手,夜晚微冷的空气从衣服口子钻进她的身体,明明只是普通的气体,她却嗅到了地牢里潮湿带着霉菌的坏气,两个妹妹依偎在她两旁,她身体微颤着,再次抱紧身体。
帕尔起床,打开灯。
光明再次笼罩整个屋子,汉库克身上的不适的感受才慢慢消散。
“今晚不关灯了。”帕尔回到床上,把一块单被扔到汉库克身边,“睡吧,别再抖了,不然把你扔出去。”
明明是恶言,但汉库克这次没有心生一丝厌意,有些感激地注视帕尔背着她侧躺睡觉的背影。
开着灯,脑海的胡思乱想少了许多,汉库克抱着自己,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