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献舟并不知道他说的积攒情绪是什么意思。
但是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显然他要的就是他生气。
蔺献舟拧眉，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被人支配的感觉。
尤其是情绪无法自控。
一个人若是就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更别提做好其他的事了。
就是因为他一直都信奉一个人的自律先从时间跟情绪开始，所以才可以如此凸出。
当年读书的时候教授都是这么夸赞过他的。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你的情绪不见了？”
对方察觉到自己想要的美味不见了，开始辱骂蔺献舟：“我找你来是让你给我当牛做马的，你要是想要活下去就给我乖乖听话，怕你不知道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你的灵魂出窍之后，能保存的时间不过一天而已，你好好帮我办事，一天过去大半的时候我会把你送回去。”
“否则……”
有些话其实也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他这么一开口，蔺献舟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威胁。
“我要怎么出去。”
蔺献舟冷淡开口，声音里不带着任何情绪，听着像是机器人一样。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哦了一声，空气中似乎传来了尖利的指甲挠头发的声音。
光是听那个声音都可以想象得到头皮屑四处飞扬的画面，蔺其琛皱了皱眉。
“你闭上眼睛，我送你出去。”
那挠头皮的声音还没有停下来，但是那声音好像很远，很奇怪的是，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又好像很近，似乎就在耳边开口似的。
蔺献舟闭上眼睛。
人类眼睛的设计让他其实还可以感觉到外面的变化，而且鼻子也嗅到了一股子奇怪的味道。
像是酸臭味。
有点像是衣服很多天没洗之后的酸臭味。
隐约还裹挟着一股馊味。
这味道并不是很好闻，但是有了前两次变换身份之后被味道冲击的经验，现在这点味道对他来说居然也是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了。
“闭眼，”那声音陡然变的严厉：“胡思乱想什么呢！有这个力气一会去给我积攒情绪去，不要浪费你的情绪！”
蔺献舟：“……”
哪怕是家大业大如蔺家。
蔺献舟也可以肯定，自己或是自己的父亲都从未这样周扒皮的对待自己的员工过。
这个家伙显然是真的一点脸皮都不要。
说起这些的时候恶狠狠的，像是随时都会动手一样。
蔺献舟捏了捏拳头。
他现在情绪的确是有些不受控制，甚至有一种想要一拳头把这个男人打死的冲动。
“行了，你以为你那点想法我看不出来？不要想这些幺蛾子了，赶紧准备出去吧。”
在那个人的声音落下之后，蔺献舟清晰的听见一道噗嗤的声音。
这不是笑声，而是有什么东西被拔出来，但持续的声音很长发出来的声音。
“积攒怒气，其他的不要。”
那人的声音居然还在他脑子里，但是显然这点声音并不可以对他怎么样了，因为蔺献舟听了之后再也没有愤怒的感觉了。
“真挺好的。”
“是吧？生个女儿怎么不值得高兴了？”
“要我说就是你家婆婆神经病，这都什么年代了，生男生女还能找女人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