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一来,整个龙伯国都要听她的使唤、为非作歹了!
“真是蛇蝎心肠!”
项右右恨得咬牙切齿,嘴中虽不停地骂着岛主,心中却不停地责怪着自己:为什么我总是马后炮,事先就没瞧出她的阴谋诡计呢?先前看的那些宫斗、宅斗、权谋的剧都白看了,啥都没学到,真是枉为一个现代人啊!
“岛主,您放过他们吧!”
忽然又听见有人发声替他们求情了,她忙寻声望去。咦,他怎么也跪下了?只见渊侍卫这会正边说边向岛主跪了下去,还连带着磕了三个响头,再起来时,也跟她方才那般,额心渗血。
见渊侍卫如此这般帮理不帮亲,她心中对他大为敬佩。
不得不表扬一下啊,“大好人”虽然是岛主的手下,可他内里却是个事非分明、心地善良的人呐,跟玉姑姑一样。
对了,玉姑姑呢?她四下看去,也不知是从何时起,扶玉就从这洞中消失了。
“渊侍卫……不要忤逆母后!”只听彤慧用她那尖锐的嗓音高声斥责道。
岛主见状,二话不说,立马板起张脸,转身便向那传送阵法行去。
“岛主……岛主……”
她刚行至阵法前,就被跪着行过来的渊侍卫张开双臂,拦了下来。她一脸愕然地盯着他,吼道:“滚开……”
“你不要像某些人那样,我母后会生气的!”彤慧边说边瞪眼跪在地上的锦昱,又白了项右右一眼。
真是服了,什么事都能算到我头上,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友谊好吗!心仪他的是丝绮,柏舟好像对他也有意思!她回头看了眼他二人,只见他俩都默默地注视着渊侍卫,女的眼中含着情,男的眼中……说不出的感觉。
只听渊侍卫忽然呜咽道:“属下……属下并非有意欺瞒,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岛主微收下颌,一脸威严地望着他问道。
“只是……”渊侍卫卡了半晌,才接着道:“那文仙夫妇是……是属下的爹娘!”
啥完意啊?项右右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忙看了眼文叔,见他一脸镇定,并无任何惊讶状,看来是早就知道内情的。她又看回岛主与渊侍卫。
“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只见岛主面色由红转紫、又由紫转黑,冲着他怒吼着。
“都是属下的错,不该隐瞒您,可他们真的是属下的爹娘啊!”他说完又磕了个头。
项右右这回可是听得真真切切、一字不差的。
“文源……”
忽然,她听见文叔在她身后,大吼了一声,声如洪钟、铿锵有力,打在晶石洞的壁上,还传回来好几阵回声。
渊侍卫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渊……对了,他的名字很好像叫“渊少文”来着。项右右突然回忆起,第一次在龙伯宫里,他救下小柒后有自报姓名来着。当时她也没太在意,后面又一直尊称他为“渊侍卫”,渐渐的她便将这名字抛去九霄云外了。
要不是文叔刚才那一声势如破竹的叫唤,她万万也不会发现这名字里的端倪。
我去,看来是真的,渊侍卫就是真正的“文源”啊!可是,他夫妻俩之前不是说他们的一双儿女,都被大海淹没了么,可为何他会在这里?而且之前在鳌桥,文叔好像也不认识他啊,难道渊侍卫的模样变了?那他们为什么早不相认?还有,真正的文澄又在哪,是不是也在这峰里……
突然,她脑子里跟轰爆米花似的,嘭嘭嘭地被不断发酵的问题填塞得满满当当的。估计在场的所有人,这会都好不到哪儿去!
只听岛主冷冰冰地道:“念你我主仆一场,我便留他二人条全尸。”
“源儿!起来,不必求她!”忽然文叔又大喝一声。
渊侍卫听罢,望向他二人,嘴中不停地唤着“阿爹、阿娘……”,跪行至金笼前,冲着文叔文婶边磕头边道:“对不起……是我害了妹妹,我害了你们……”
“源儿……不要再磕了,你头上有伤……”
文婶呜咽地说着,险些伸出手去摸他的头,还好被柏舟止住。
“阿娘,小心!”渊侍卫紧张得叫出声来,又向前凑近了些距离。
项右右这会望见他的额头,不仅破皮淌血,还露出了里面的白骨;又想着,他方才说是他害死了文澄,一时忍不住又流出几行眼泪来。
这会,笼子里的女人们都哭得稀里哗啦的,男人们各个都眉头紧锁,咬牙切齿。
“老妖婆!”千鸾突然大声吼了起来。“今次我若返不了翼州,我羽仙族定会倾尽全族之力,起兵讨伐你三仙岛!”
对呀对呀,我们里面还个翼皇呢,他要死在这了,那可是外交事件啊!她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谁知岛主听罢,嗤哼了一声,道:“我还差点忘了,笼中还有一只笨鸟!只可惜啊,你我两族日后终有一战,如今能提前灭了翼皇,启不快哉!”
完犊子,这样都唬不住她啊,这岛主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她刚才说的“终有一战”是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望向千鸾,只听他小声叽歪了句“活该被人抛弃”。
看不出来这小鸾鸟,嘴还挺毒的!不过……我喜欢,呵呵呵呵……她突然破涕为笑。
眼前,彤慧硬生生地拽起锦昱,与岛主一同消失在阵法中。走前,这龙伯新君还扔给项右右一句“你等我”。
等你……我等你干嘛呢?难道……你还能扭转乾坤了不成?她又抽了抽嘴角,一转身,只见几位男士都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她索性一拍手,道:“好了,大家都别难过了。今天咱阿爹阿娘寻到了自己失散的亲儿子——源哥,多么可喜可贺啊,应该要好好庆祝一番。”她说罢,从丝绮的羽面上扯下几根鸟毛来。
“你要干嘛?”柏舟突然凑到她身旁,盯着她手中的羽毛,不解地问道。
“我先试试,看行不行!”她说罢便盘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