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接风夜宴

迎接到娇妻美妾的张崇义,好心情并未被三方合纵的噩耗败坏。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坐拥四面险塞的关中沃野,麾下执掌二十万雄兵,他不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

我欲拔剑向天笑,何惧宵小送上门。

要想一统天下,必须扫荡各地诸侯,既然他们千里送人头,礼重情更重,省却我大军千里征讨。

古井不波的张崇义,当夜在椒房殿举行简单的夜宴,为妻妾接风洗尘。

明天才是封后封妃大典,但是郦宛丘等人都按照后妃的品级,搬进了为她们精心翻新装饰的宫殿,也认识了各殿的太监宫女。

郦宛丘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自当入主椒房殿,太监总管张摩。

姜无媚拟封贵妃,早在清凉殿住了三个月,太监总管秦罡。

苏清人拟封德妃,宫殿叫明光殿,太监总管刘义。

菲诺拟封贤妃,宫殿叫披香殿,太监总管蹇封。

施师拟封淑妃,宫殿叫清暑殿,太监总管乐宕。

这是近世的惯例,后宫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只能册封一位贵妃和三位一品妃。

皇帝纵然贪得无厌想多纳几房女人,最多封为夫人,而不能封为妃子。

原本庄甜儿的名字也在册封名单上,根据杨千钟、宗正向清流和礼部侍郎穆恪等人讨论的结果,拟封给她的名分是夫人。

名单送到御书房,张崇义预览过后,提起御笔划掉她的名字,赏给她一个椒房殿“尚书”的女官。

“即便郦宛丘擅作主张把她录进我的户籍,我也不承认她是我的女人,给她一个尚书的名分算是抬举她了,哪能给她一个夫人的名分?”

杨千钟等人不清楚皇帝陛下的家庭琐事,一笑而过。

夜宴举办地为椒房殿的主殿,场面低调而奢华。

此次纯属家宴,未曾邀请任何宾客,有资格出席的都是与张崇义密切相关的女人。

娇妻郦宛丘,四大美妾姜无媚、苏清人、菲诺、施师,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妹妹却以妾室自居的秦无衣。

话说今日的秦无衣,容貌身段确实不在菲诺施师之下,直追姜无媚苏清人。

席上另有两个身份模糊的女人,一个是庄甜儿,一个是蒲舒儿。

原本一直东躲西藏唯恐被张崇义发现的庄甜儿,禁不住郦宛丘的软磨硬泡,神色忸怩地陪座末席,几乎不敢抬头与他的目光相接。

自进张府以来,从不参加张家家宴的蒲舒儿,此次破天荒列席,看上去兴致颇高,眉开眼笑。

放眼望去,尽是美艳绝伦的莺莺燕燕,当真名花倾国两相欢,张崇义但觉赏心悦目,逸兴遄飞,唯独看向蒲舒儿的眼神有些飘忽走神。

一家人一面叙说这几个月的别来趣事,一面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不管是能喝酒还是不能喝酒的,都是酒到杯干,极为酣畅。

酒量极浅的郦宛丘三杯酒下肚后,白皙如玉的脸蛋化为红扑扑的晚霞,开始娓娓讲述邺城之战的细枝末节。

一些惊心动魄的场面,被她软糯言语勾勒出来,饶是久经沙场的张崇义,闻言也不禁后背凉飕飕的。

她说几座城门中,南门的境况最为危险,在范进大军前赴后继的强攻下,城墙几次被打破缺口,兖州兵马顺势杀进城内。

张微郭怀玉亲冒矢石,带着几千敢死将士浴血反扑。

最恐怖的时候,眼看敌军如决堤之水,源源不断涌进来,张微等人几乎要被人潮吞没。

在不远处观战的菲诺突然大叫一声,捡起一把弯刀就要跟敌人拼命,把郦宛丘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拦都拦不住。

秦无衣更是巾帼不让须眉,穿着一身紫色练功服,手握一柄锐利青锋剑,如穿花蝴蝶大呼酣战,一人一剑击毙数十名敌军。

见到姣若春花的将军夫人都亲身上阵杀敌,邺城守军大受鼓舞,一个个热血沸腾,战力陡然大增,颓势一点点被扭转过来。

张微郭怀玉等将领带兵疯狂反补,天黑前总算把兖州兵驱逐出去,连夜修补城墙。

张崇义感到心惊肉跳,从情报上看出邺城战事极为恶劣,却没有料到竟会惨烈至斯,不禁一阵后怕。

越发感到愧对娇妻美妾,连罚数杯。

浅醉微醺的菲诺趁机撒娇,嚷嚷道罚酒怎算表达歉意,要罚就罚你抱着我们围绕大殿奔跑一圈。

郦宛丘刚要呵斥菲诺言行无礼,怎能让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行这等事,岂不是让太监宫女看笑话?

然而久别重逢的张崇义百无禁忌,乐呵呵地冲过去,一个公主抱,拦腰搂着菲诺就撒腿满殿狂奔。

俏脸通红的菲诺缠着皇帝陛下的脖子,炽热的香吻如雨打荷叶般落在张崇义的脸上。

椒房殿里响彻欢歌笑语。

太监宫女一个个都乐开了花,前朝遗留的太监宫女悄然喜极而泣。

刚放下菲诺,施师借着酒意也来求拥抱。

张崇义酒意半酣,当真是有求必应,抱完施师又抱姜无媚,再抱郦宛丘,再抱秦无衣。

情难自已的张崇义绕殿奔跑几圈后,酒意渐渐往上喷涌,有些眼酣耳热,顺手放下秦无衣,踉踉跄跄要走回中央主位。

迎春飞雪青桐紫韵刚要过来搀扶,他身形微微摇晃两下,一头栽进右侧一名女子的怀里,嘴里咕哝着:“哦,我还有一个侍妾,差点把你忘了。”

他醉眼迷离,未曾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一手揽住她的纤纤细腰,一手挽住她的双腿,恍恍惚惚道:“来,再抱一个就不抱了。”

那女子抿嘴浅笑,也不作声,柔媚地斜斜勾住他的脖子。

张崇义醉意已有七八分,并未醉到不省人事,抱起她歪歪斜斜站起来。

准备绕殿奔跑时,微醺半眯的眼睛,隐约瞧见这张观之忘俗的脸蛋,似曾相识却不太熟悉,脑袋往后收缩,含含糊糊问道:“咦,你是谁?好像不是苏清人呀。”

一直压抑着情绪、喝酒都不太尽兴的苏清人,此刻正襟危坐在斜对面,愕然无语。

张崇义的每一句话,她都清晰入耳,却不知他意欲何为。

明明说还有一个侍妾,指的自然是自己,然而他抱的竟然是那个身份神秘却无名无分的蒲舒儿。

半醉的郦宛丘等人仿佛白日见鬼,陡然惊醒了几分,一脸惊诧地投之以匪夷所思的目光。

张崇义浑然不觉,仔细端详着那张美丽的脸蛋,但觉眉梢眼间尽是风情,苦思良久也没想起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微微打了个饱嗝,半痴半傻地转身看着郦宛丘,问道:“宛丘,这美女是谁呀?你是不是又瞒着我纳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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