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高铭汇报说观塘海水净化厂试运行测试结束。
卫生署、水务署、工商署...凡是跟金瀚公司有交集的单位都来了人。
监管机构的检测报告一出来，各单位简直是喜不自胜。
水质方面比之东江水还好，更不必说港岛自己的水库蓄水。
那水...只能说烧沸腾了，吃不坏肚子...就不要讲味道了，有水就不错了。
港督府希望能够在现场举办通水仪式，提振市民好感。
等了这么久，久久望着的梅子...终于要熟了！
林耀祖也没有拒绝，都是双赢的事情，不需要矫情。
他承诺亲自到场，给足了官方面子，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高铭也很佩服，林耀祖的懒散在内部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
前来商洽的一位处长，回去就说林生不错，没架子，凡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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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仪式过后，林耀祖陪着戴麟趾在花园工厂参观。
举办仪式主要是为了宣传，媒体记者问了问题、拍了照片就结束了。
戴麟趾身为港督，港岛限水令就是他签署的，东江水也是他引进的。
大规模投资基建，整修道路、建蓄水库、填海造地...都在干。
“因为粤省水源也紧缺，每年只能给港岛150亿加仑的供水计划...”
说起这项政绩，他却没有什么兴奋，缺水还很严重啊。
全年引水总量不低于5700万吨，日均才1.6万吨左右。
“今年开建了沙田滤水厂，估计得在73年才能完成，水源依旧紧张。”
沙田滤水厂建成后，日供水量达到亿加仑，大约67万吨左右。
加上水库蓄水、引进水源，可以很大程度缓解日益增加的工业和居民用水困境。
要知道，港岛现在才400多万人，以后呢？
“所以...我们都应该感谢你，你做了一件大好事。”
临走时，戴麟趾握着林耀祖的手，很是激动滴说道。
林耀祖也动情地紧握总督大人的手，“身为港岛人，应尽一份力！”
“咔嚓”
机敏的记者抓住历史瞬间，拍下了这张照片。
后来，这张照片在英国引起轰动。
“港岛总督戴麟趾不负女王重托，多渠道引进水源，确保港岛生产、生活...”
而在之后的若干年里，港岛的主要媒体依旧还在提起：
“林耀祖不计得失，采用高技术淡化海水，为港岛民生付出巨大...”
反正，好事降临之时，大家都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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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瀚海水净化工程公司，办公室。
现在金瀚公司是在观塘海水净化厂合署办公。
“老板，经过我们谈判，水务署同意了我们的条件。”
高铭正在汇报，“水务署市价5.2元/吨，观塘净水厂价格为4元/吨。”
“粤省东江水引进价格为3.8元/吨，我们要高2毫，因为是海水净化、成本高。”
高铭接着说道：“水务署还试探我们有没有继续建造净水厂的计划，我没有回应。”
“根据我们的调查，以及水务署提供的资料，未来港岛依旧缺水...”
林耀祖看过一些材料，400万人时，全港需要供水量3亿吨才能满足。
因为天气原因，用在居民洗澡上的水最多，这些还没有算进工商业用水。
还有公共区域用水、消防等，难怪啊，以后光东江水引进就超过了10亿吨。
观塘净水厂全年不过区区1800万吨，杯水车薪，现在也刚够观塘地区使用。
“先看看再说，这些事老爷们比我们着急...但是做好预案，三个月内可以启动二期、三期...”
林耀祖提醒道，“跟水务署要叫苦，我们是在赔本赚吆喝，如果能多批几块地嘛...”
高铭自然明白，策略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了，主要高层都参与过。
“或者，置换也行。十年后将水厂无偿交给政府，拿地来换...金瀚可以负责提供售后嘛。”
林耀祖继续说道：“未来水资源不是一个港岛的问题，全球都会缺水。”
“所以，金瀚的任务是兼顾当前，着眼以后。”
两人又议论了一会，林耀祖问道：“制水的实际成本是多少？”
高铭拿出资料，指了指数据：“初期运行2.5元/吨，正常运行后半年将降到2元/吨...”
第二期、第三期上了，还会下降一些。
成本低，主要是自己生产的核心部件没有计算市价，是按成本算的。
水务署拿过去的话，那就必须按照市价来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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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播出后，金瀚公司简直名声大噪。
连带着，牛头角邨、蓝田邨、秀茂坪邨等公共屋村竟迎来了不小的热捧。
就因为，水！
不仅如此，还有港铁投入修建观塘站，金城地产计划开发两处楼盘...
都被推上了近期热议的榜单，一时间热闹非凡。
就连观塘填海区的工业用地，价格也有提升，好在林耀祖不打算在此购地了。
他已经瞄好了几个地方，就等水务署上门来，才好谈条件。
手里握着新技术，那是要比求着人做生意舒服得多，地位互换嘛。
相对应的，本该比金瀚还要耀眼的金山公司，却静悄悄地。
似乎他们也不在意，哪怕仅仅一墙之隔，也没有影响到什么。
林耀祖到的时候，兰德·希尔正在车间里检查生产情况。
“嘿，老板，您什么时候到的？”兰德迎上前来。
“刚来，怎么样？”林耀祖问道，“都还顺利吧？”
顺利？那简直不要太顺利！
兰德示意朝外走，边走边说，“非常顺利，基本上是一次通过测试...”
“老板，我们已经拿到了销售许可证，检测报告都有。”
“每吨海水大约提取了氯化钠3.2%，剩余母液提取的主要有硫酸钾、氯化镁、碳酸钙...”
大致计算，日均产食用盐达到1600吨，其他可用于各类化工用途的大约有220吨。
金山公司日均产值在百万港币之上，乖乖隆里冬。
除了设备投入和耗电、人工，金山的产品成本可想而知。
又是一个全年数亿港币体量的企业，林耀祖眼睛都有点直了。
嘈！
如果第二期、第三期上了，该是何等的结果？
难怪那么多人要做化工行业，他妈的里面是金矿啊！
“兰德，通知下去，本月奖金翻倍。金瀚那边也是一样的，都有翻倍奖金。”
林耀祖激动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时无法平静。
前段时间抽走不少资金，还抵押了自己在雅赞的股份，他就感觉自己穷了。
现在，而今，眼目下，自己又拽着了两条现金母牛。
牛逼了。
净化水、食用盐、化工原料，都是不愁销路的产品。
可惜，金山公司太低调了。
就跟我一样，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