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陌回到海岸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十四天,在返程的途中,他迷失方向了,足足有三天时间,陈陌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深入着还是离开着,所幸最终还是稀里糊涂的出来了,虽然不是原本的海岸,但起码有点人,不远处就是一个小渔村,陈陌用身上没丢落的碎银在这个地方换了点吃个,顺便换洗了一下。
陈陌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晾晒衣服,一边打坐边休息,多日的海上奔波,加之最后逃离那里,让他确实疲惫的很。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黄昏,虽然休息的时间不多,但也休息了大部分的疲惫,至少回去后,少被言羽数落一些。
“醒了?”
一个声音传入陈陌的耳朵,让陈陌顿时眼神一凛,手中吸过放置在身边的刀。
“别紧张。”
陈陌听着这声音,怎么能不紧张,虽然他睡了过去,但依旧有一点警备着,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察觉,但此时这个说话的人,他起初一点也没察觉到,
陈陌扭头看先一边,一边海岸道路中,一个人影慢慢的朝着他走过来,陈陌定睛看去,面孔有些熟悉,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见过,而且不只见过一面这么简单。
过了一会儿,陈陌终于想起那人是谁,戒备之心悄然放松,手中的刀也放回身边地上,然后起身,随手卷来在一旁晾晒的衣服,穿了起来。
陈陌穿好衣服,那人也走近,随手就对陈陌扔出一葫芦:“来两口。”
陈陌结果葫芦,打开盖子,酒香飘了出来,如饥似渴的喝了几口,然后把葫芦扔了回去,说道:“闻前辈,好久不见。”
“确实是,上次刀屠寺一别,应该有五六年了吧。”来者正是闻不语,他接回酒葫芦,没有喝,而是拿捏在手中,来到陈陌身边。
“那倒不是,我在前往圣人山找言羽的时候,在黄沙河见过您一面,只是当时的我忘记了很多事,没跟您打招呼,而且前辈也与另外一个前辈切磋着,也没在意我这边。”陈陌说道。
“哦,这样吗。”闻不语笑了笑。“不过说回来,这么多年不见面,你已经追上我的脚步了。”
“境界追上了,但实力还是有些差距的。”陈陌也不自大,毕竟闻不语在五境多年,至今还是五境并不是他穷途末路,而是和陈陌差不多,在等。
“真巧,在这能遇见您,您什么时候来唐国的,言羽就在长京,您没去见她吗?”陈陌整理好衣物,活动了一些身子。
“早就来了,你我不是偶遇,而是我在找你。”闻不语说道。
“哦,是前辈有什么指教的吗!”陈陌来了兴致,在初遇闻不语的时候,就就受过他的帮助,受益良多。
“现在我也没什么指教了,就是想切磋一下,当然,这只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是师妹见你久久未归,让我过来寻你一番。”闻不语说道。“我也出海找你了,出海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你的踪迹,之后便寻着过来,看你挺疲惫的,就没打扰你,等你恢复过来再和你相遇。”
“原来是这样。”陈陌心情有些跃跃欲试。“我也消息好了,若是前辈觉得可以,我们可以开始了。”
“呵呵。”闻不语笑道:“你还真是喜欢打架,这点和我很像。”
“谢前辈夸奖。”陈陌对这个夸赞是一点也不谦逊。
.......
海面上,陈陌和闻不语站立在海面之上,大海是最适合战斗的地方,一是很少有人能到这里,而且对于他们这样实力的武者,战斗之后也不会对这里有太大的破坏。
“前辈,得罪了。”持刀而立的陈陌率先发动进攻,只是眨眼功夫,陈陌就出现在闻不语的前面,手中的刀一切。
上一刻,陈陌还以为闻不语会以招破之挡之,但下一刻,陈陌的刀就落空,就像距离估算错误,刀尖几乎贴着闻不语的身前划过。
刀势没有对闻不语造成任何的影响,却把他身侧的海面,斜斜的切出一道口子,宽十数丈,深为未知。
陈陌瞳孔微微一缩,在刀尖划过闻不语身前的那几句,陈陌就看见他手中的剑对着自己刺了过来。
陈陌顺势扭转身子,闻不语的剑擦着陈陌的腰间刺过,千钧一发。闻不语的剑气在陈陌的身后的海面造成一个巨大的裂口。
“地裂!”陈陌扭转躲过顺势就给闻不语自上而下一刀。而这一刀,陈陌再次落空,这一刻,陈陌确定,不是自己的失误,而是对方在即将中招的瞬间躲开了,这样的躲闪让陈陌都察觉不到是躲闪的,是自己失误的感觉。
而此时他来不及细想,手中的刀换手,对着身后挡去,刀刃劈中稳不与刺来的一剑。
“叮”的一声,巨大的力道,让陈陌被击飞出去,击飞出去的陈陌扭转身子,猫身弓着向身后滑退而去,撞破身后因为之前两人刹那间的几次交手而引起的巨浪。
破浪而出的陈陌没有在意湿透的甚至,手中的刀对着巨浪挥击出去。
“燕闪!”
刀势破风而去,轰击在巨浪上就像轰击在坚硬无比的坚石之上,“轰”的一声巨响,那道巨浪,被陈陌的刀势和闻不语的剑气对轰而爆了开来,化作满天飞雨。
巨浪爆开的瞬间,陈陌已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先前巨浪的地方,手中的刀斩在也出现在这里的闻不语的剑之上。
“听说你的双刀很有特色,不让我见识一下?”闻不人看着眼前的陈陌,说道。
“暂时还不能用。”陈陌说道。
“这么说来,那把刀出鞘,就只能一击,未免有些丢了西瓜拣芝麻。”闻不语说道。
“双刀是世人对我的误解,一把刀才是我最顺手的。”陈陌说道,从刚才闻不语的话,陈陌感觉出闻不语知道了自己另一把刀的用意。
“随你。”
闻不语说完,陈陌就感觉闻不语忽然消失一般,不仅他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消失,就连感觉都对他有了那么片刻空挡,当再次感受到得到时候,闻不语出现在了陈陌身后。
在感觉再次锁定闻不语的瞬间,陈陌的手腕一转,反手握刀,向着身后划去。
“叮”的一声,陈陌的反应,再次挡住了闻不语的一击,只是仓促之下,握刀的力度不够稳当,手中的刀被击飞,而陈陌也被击落在海里。
稳不住踏着虚幻的剑气站立在空中,手中的剑耍了一个剑花,对着海面劈去,刹那间,海水被劈出一道巨大的鸿沟,深可见底。
海底中,陈陌双手握刀横在脑袋侧上方,之前的刀确实脱手了,但在陈陌坠入海中的时候,刀也被他吸了回来。
“畅快!再来!”
这一天,这个平时并没有什么大海浪的海边,在无风无雨的晴朗天气中,竟掀起了滔滔不绝的大浪。
......
长京城墨安园,言羽坐在前厅前的石阶上,双肘搁在膝盖上,小臂向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睛楞楞的看着前院。
言羽让自己的师兄去找陈陌,已经两天了,虽然知道两个人都很厉害,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前院的回廊已经有下人们在亮起灯笼里的烛火。
小澜来到言羽旁边,折起裙摆蹲了下来,看着发呆言羽,小声的说道:“小姐,晚饭准备好了。”
“在等等,我现在还不饿,你们饿的话,先吃。”言羽说道。
“那,我们在等等。”小澜说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准时喊小姐吃饭是她的职责,但小姐说要晚点,也只能推迟一点。
天气热了,饭菜凉得没有那么快,还可以等一等,府里的下人知道,小姐在等她的师兄回来,而她的师兄外出,就是为了寻找那个爱冒险的家主。
又过了一会儿,大厅里的灯火光亮照射出来,现在台阶上言羽的身后,言羽的影子洒落在前院中的地板之上。
“小姐,该吃饭了,闻先生今日也可能不回来了。”小澜再次出现在言羽的身边,说道,照顾小姐,首先就是不能让她饿着,饭点已经过去好些时间了,要说不饿,那是假的。
“诶。”言羽叹息了一下,或许真的如小澜所说,今晚又是她一个人吃饭。“走吧,吃饱了在回来等。”
“嗯嗯。”小澜点头应答了一声,弯腰搀扶着言羽的手臂,说道。“是啊,晚上凉快一点。”
言羽在小澜的搭把手下,站立起身子,转身走上台阶,没走两步,两个人影落在前院之中。
“师妹,我回来了。”
“言羽,我回来了。”
听闻声音,言羽扭头看去,就看见陈陌和闻不语出现在前院之中,这不是眼花,而是真真切切。
“死陈陌,臭陈陌,你不是出海了吗,怎么空手而归了,不知道扛条大鱼回来。”言羽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道。“家里没有你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