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新增视角

俞非晚将糊弄俞萍的话稍作修改完善,最起码听起来不那么儿戏,给自己的造了一个相对可信的来历。

毕竟,老太太曾亲口对俞萍说,庙被砸了,没人烧香,神仙就会跑了。

“仙人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做我远房辈分奇高的长辈。”老太太斟酌着用词,试探着开口。

辈分奇高的长辈?

俞非晚轻嘶一声,心中惶恐。

她该怎么说,实际上,她是家中辈分最小的。

就连那个整天只知道吃吃睡睡哭哭的俞鹏,她都得唤一声舅舅。

大可不必。

“老太太不必如此拘谨。”

“我与萍萍有缘,就随她叫您奶奶吧。”

老太太:仙人的奶奶。

她一生行善积德,任劳任怨,吃斋念佛,这是她应得的。

仙人的奶奶,四舍五入,也是仙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

“起来!”

老太太的拐杖重重的的敲击着地面,发出沉闷又响亮“笃笃”声。

“你这个年纪,你这个身体,你怎么能睡得着的。”

优雅淡漠的老太太就好似觉醒了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之力,精神抖擞,彪悍又凶猛。

一声怒吼,一次性,醒了两个。

被吓醒的俞鹏扁扁嘴就要哭,一见是自家奶奶拄着拐杖凶神恶煞,敲的地面哐哐响,面上犹豫院子中堆积未化的雪时,瞬间就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被揍的记忆犹新,想起来还隐隐作痛。

奶奶这人,有人是真打。

俞水山连忙坐起身来“娘?”

“起来,去医院。”

“你想做短寿鬼,我还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太太说话依旧嘴毒不饶人。

俞萍也从自家奶奶身后伸出脑袋,劝道“爸,去看看吧。”

“娘,都没事了。”

“萍萍还小,不经吓胆子小,您别听她的。”俞水山的声音依旧温和,说话间便掀开被子,穿鞋下床。

面色不再苍白,嘴唇也有了血色,仿佛真的是虚惊一场。

但对于一生求神拜佛的老太太来说,仙人一句,可抵万言。

老太太又用拐杖敲了敲地“我是娘,还是你是娘。”

“现在就坐车,去县里的医院做个检查,我跟你一起去。”

俞水山叹息一声,扶着老太太在床边坐下,温声道“娘,何必花那冤枉钱。”

“豆腐作坊要开了,多得是用钱的地方。”

见老太太的神色实在坚定,俞水山试探着退让“等盈利了手中有余钱了,儿子就去看,好不好?”

老太太冷冷的剜了自家儿子一眼,仙人都发话了,还在这里磨磨叽叽。

有本事也来个仙人显灵,不行的话就老老实实听话。

好吧,求神拜佛多年,她的性子还是没大改。

“你不去,我就一头撞死,反正棺材都准备好了。”

“与其提心吊胆,还不如一了百了。”

俞水山嘴角一僵,妥协了。

娘不是泼辣胡闹的性子,话出口,必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见状,俞萍高高悬着的心似是有了片刻踏实感。

老太太的视线在俞萍姐弟身上打转,颇有些犹豫。

俞萍扬起头,主动开口“奶奶,我在家看弟弟。”

弟弟年幼,总不好也带到医院。

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觉得小题大做的俞水山心里一个咯噔,心头莫名其妙的涌出了丝丝缕缕生离死别的恐慌感。

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俞水山自己也不确定了。

“只是做个检查,等结果还需要好几天,所以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老太太又往胳膊上戴了一个银镯子,包了些大大小小零零散散的钱贴身放着。

直到这时,俞水山才看到藏在门板后的俞非晚“娘,她是?”

“我孙女。”老太太头也不抬,果断开口。

俞水山:他只是睡了一觉,就多了个亲人。

“别磨蹭,走。”

“萍萍,记得听非晚的。”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俞萍哐当一声关上大门,横上门栓。

大黄狗不明所以,傻呵呵的绕着俞萍摇尾巴。

“非晚,谢谢你。”

俞非晚笑了笑,正大光明牵了牵小姑娘的手。

嗯。太姥姥说的没错,她的妈妈就应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妈妈成为小福气包。

“肯定会没事的。”

俞非晚说的格外笃定。

许是察觉到了家中不同寻常的氛围,俞鹏也很是安静的蹲在地上玩石子,没有扰人的哭闹,只是时不时偷偷用余光瞟俞非晚一眼,然后口中念念有词“以后的烤红薯,连一半都吃不上了。”

“新姐姐会跟旧姐姐一样凶吗?”

俞非晚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甚至玩心大发对着俞鹏做了个鬼脸。

“非晚,你能看到奶奶和爸爸那里的情况吗?”

闻言,俞非晚尝试了一下,发现再怎么滑动方向,页面上都只会呈现她和俞萍周围的景象画面。

对此,俞非晚有心理准备,所以也谈不上失望。

就在俞非晚打算告知俞萍实情时,页面上再一次突兀地弹出了充值提醒。

“如需增加视角,请充值。”

果然,她所料无误。

按视角,而非按地图。

“张瑛瑛视角:69元。”

“俞水山视角:37元。”

“李兰视角:40元。”

“俞鹏视角:5元。”

“其余视角,尚未激活,敬请期待。”

俞非晚嘴角微微抽搐,经历了八角买手套的物价后,她竟然觉得增加视角贵的离谱。

突然变成两位数,猝不及防!

这应该是按年龄在收费吧。

原来,老太太还不到七十岁,是她眼瞎估摸错了。

扣款三十七元,俞非晚开通了俞水山的视角。

“他们还在村口等车。”

路上的积雪尚未融化,寒风中,两人的身影显得分外渺小瘦弱。

很久,很久,公共汽车慢慢悠悠地出现在眼前。

幸好,车上还有空位。

自始至终,俞水山的脊背都笔直挺拔。

与其说俞水山是个村子里的酱油作坊工人,倒不如说他更像是的读书人。

温文尔雅的外表,肃肃如松。

俞非晚实时汇报着张瑛瑛俞水山母子的情况。

“你爸爸是不是读过书?”

为了让俞萍放宽心,俞非晚开始找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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