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147.一别经年，物是人非
看到大大方方现身的纲手，卡卡西和他的弟子们齐齐一怔。
随后黄头发的小鬼指着纲手大叫：“哇，是个漂亮的大姐姐哎！”
“哼！”红发小女孩抱着胳膊，不爽地白了黄发小鬼一眼。
黄发小鬼连忙腆着脸讨好：“嘿嘿，当然，小樱你才是最漂亮的。”
“嘁，马屁精。”黑发臭屁小鬼不屑地嘀咕。
黄发小鬼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黑发小鬼：“嘿，佐助，你是不是在嫉妒我？”
黑发臭屁小鬼莫明其妙：“嫉妒你？为什么？”
黄发小鬼得意洋洋：“嫉妒我跟小樱说话呀！”
黑发臭屁小鬼一拍额头：“白痴……”
三个弟子活跃互动时，卡卡西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纲手，独眼之中，满是惊疑不定：“你，你难道是……”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认识我喽？”纲手走到卡卡西面前，笑眯眯说道：“是不是曾经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窥视过我？”
“那个……”卡卡西额头冒出豆大冷汗：“你，你误会了……我不是……”
纲手哈哈一笑：“别吞吞吐吐地，是男子汉，就勇敢地承认吧。我怎么说也是木叶第一美女，当年木叶村中，从六岁到六十岁，暗恋我的人不计其数……”
“咦，姐姐也是木叶村的？”黄发小鬼跳着脚插嘴：“可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大姐姐，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呢？难道你是被哪个大老爷藏起来了？”
“鸣人，别胡说八道！”卡卡西少见地，以严肃的语气斥喝了黄发小鬼一句，然后满脸歉意地对纲手说道：“抱歉，鸣人他只是有点调皮，但本性并不坏……”
“没关系，小鬼很可爱呢。”纲手伸~出手，轻轻捏住黄发小鬼的脸颊：“尤其是六根胡子，真的好有趣哦……”
黄发小鬼用力摇晃着脑袋，要将脸颊摆脱纲手的魔掌：“不要这么捏我的脸啊！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小鬼头了啊！”
纲手呵呵一笑，松开了手指，问卡卡西：“你和旗木朔茂是什么关系？”
卡卡西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叫旗木卡卡西，旗木朔茂正是我先父。”
“先，先父？”纲手笑容凝固，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你，你确定你没有胡说八道？你确定你知道‘先父’二字的含义？”
看着纲手震惊的表情，卡卡西越发肯定了心中某个猜想，同时苦笑着答道：“我可以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旗木朔茂，确实是我的先父。他已经……逝世很多年了。”
“怎，怎么可能？”纲手身子一晃，眼神一片茫然：“就算我失踪十七年，以旗木朔茂的年纪，也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今年是木叶60年。”旗木卡卡西独眼凝视着纲手，缓缓说道：“距离您失踪的年代，已过去了整整三十一年——如果您真是那位纲手姬的话。”
纲手姬，是木叶村民，对纲手的尊称。“姬”这个字，有“公主”的含义。纲手身为木叶创始人千手柱间的孙女，其木叶公主的身份，自然是名正言顺。
“三，三十一年……”
纲手娇躯微微颤~抖着，脸色一片煞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只去了那边十七年……怎么会是三十一年？你骗我的对不对？如果是三十一年，你又怎么会认识我？”
“因为我是四代火影的弟子。”
看着纲手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卡卡西眼中闪过一抹不忍。
他缓缓垂下头，用一种对上位者汇报礼仪，语气恭谨地说道：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是自来也大人的徒弟。我曾经在我老师收藏的相册中，看到过一张合影。那张合影，是自来也大人赠送过四代火影的。照片中，有四个人，分别是……三代火影大人，年轻的自来也大人，大蛇丸，以及……您。”
三十一年！...
听起来似乎并不算太久远，可实际上……
襁褓中的婴儿，会在三十一的时光中，成长为伟岸的壮汉；美丽的少女，会在三十一年的时光中，青春逝去，韶华不再；风华正茂的少年、叱咤风云的英雄，亦会被三十一年的时光，佝偻了腰杆，铭刻上皱纹，埋葬掉名声……
忍者世界，战乱何其频繁？即使战国时代终结，五大忍村建立，战争仍然无一日休止。
多少英姿勃勃的少年少女，以天才之名震惊当世，又如流星一般，在最美好的年华中匆匆逝去？
又有多少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小孩，在十一二岁甚至七八岁的年纪，便无奈踏上战场，成为血肉凋零的炮灰？
三十一年……
纲手很清楚，在这残酷的忍者世界，长达三十一年的时间，已足够更新两三代人！
眼前的旗木卡卡西，就是最好的例子——当年纲手失踪时，还未出生的旗木卡卡西，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上忍，已开始带着自己的弟子，出来执行任务！而纲手认识的那个木叶天才旗木朔茂，却已英年早逝，成了卡卡西口中的“先父”！
时光流逝，物是人非！
纲手心弦震~颤，神情茫然。
她看着旗木卡卡西，双眼却没有焦点。
“村子……怎么样了？”纲手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那强行压抑情绪的感觉，连没心没肺的漩涡鸣人都听得出来。
卡卡西道：“村子很好。虽然经历过许多苦难，但在大家努力下，我们的木叶村，已是五大国中最大、最强的忍村。”
纲手又问：“猿飞老师呢？”
“三代火影大人老当益壮。”卡卡西道：“本来三代目已经退位，安享晚年，不过……”
他悄悄瞥了鸣人一眼，继续说道：“不过在我的老师，四代火影大人牺牲后，三代目再次担任火影，继续为村子作着贡献。”
纲手又问：“自来也、大蛇丸呢？”
“自来也大人……”卡卡西眼神微妙，组织了一下措辞，“自来也大人目前不在村子里，正以畅销小说家的身份，四处游历采风。着名的青春恋爱小说《亲~热天堂》，就是自来也大人的连载作品……”
说起来，卡卡西正是自来也的忠实读者。他的忍具包里，就塞着一本最新刊发的亲~热天堂。
“至于大蛇丸……他因为涉及禁~忌研究，被揭发后叛逃，如今已是叛忍了。”
“自来也成了畅销小说家？大蛇丸叛逃？这还真是……”
纲手心中百味陈杂，不知该如何评论两位曾经最亲~密的小伙伴的变化。
沉吟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个，我的弟弟绳树……他还好吗？”
“绳树？”卡卡西一怔，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隐约想起了这个曾在木叶墓地的碑林中，无意间看到过的名字。
既然名字已被铭刻到了墓碑上，那么……绳树的命运，已经可想而知。
避开纲手期待的眼神，卡卡西艰涩地说了句：“抱歉。”
“抱歉？”纲手心中一紧，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颤声道：“抱歉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没有听过绳树的名字？”
直到此时，她还抱着一分期待。
卡卡西没有正面回答，仍是垂着头，轻声说了一句：“抱歉……”
“我不需要你道歉啊！”纲手猛地揪住卡卡西衣领，双眼通红地逼视着卡卡西的独眼，“我只要你回答我——是不是没有听说过绳树的名字？”
看着纲手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双瞳，感受着她那压抑着的，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一般的情绪，卡卡西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避了。
“绳树……是木叶的英雄……”
卡卡西的回答很委婉。
但结合刚才的两句“抱歉”，所谓“木叶英雄”透露的含义，已然不言而喻。
虽然活人也可以被冠以“英雄”之名，但活着的英雄，用不着“抱歉”。倘若绳树是一位活着的英雄，那么卡卡西就应该说：“恭喜，您的弟弟，已经成为了木叶的英雄。”
期待破灭。
唯一的至亲，已不在人世。
纲手如遭雷殛，娇躯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苇叶。总是奕奕生辉的美丽双眼，也变得黯若死灰。
她俏脸煞白，嘴~唇乌青，喃喃自语：“怎么可能？绳树怎么可能会死？他……他不是说要成为火影的么？在没有实现这个愿望之前，他怎么能死？你一定是在骗我！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你们根本不是木叶忍者，你们在耍我是不是？”
卡卡西沉默，良久，才垂首说道：“抱歉，但事实如此，请节哀。”
“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呐！”纲手红着眼睛大吼，“我现在就去木叶村，不信找不到绳树！如果被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发誓一定会把你拆成碎片！”
话音落，纲手右足跺地，地面轰然沉陷，陡降数米。
飞沙走石、烟尘弥漫之际，蛛网般的裂痕，自纲手落足之处辐射开去，眨眼之间，便已辐射至百米开外！
大道两旁的树林，若遭了龙卷般伏倒一地，一片狼藉。
大道右侧，正处于裂痕辐射范围的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小丘，于轰隆巨响中，崩裂成无数碎石！
当剧震停息，烟尘消弥，纲手早已不见了踪迹。
卡卡西护着吓得面无人色的三个弟子和委托人，看着脚下直径超过百米，有若殒石轰击般的巨大深坑，额头冷汗涔涔：“这……就是纲手姬的实力？”
当王宇再次被纲手召唤时，已经是三天之后。...
这一次，王宇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纲手召唤他的地点，是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不远处，两尊巨大的石像背倚悬崖，相向而立。滔滔河水，正从两尊雕像脚下淌过。
“原来这里是魔戒世界！”
看到那两尊巨型雕像，王宇先是一惊，继而一奇：“咦，这两尊石像怎么换装了？雕像的姿势好像也……呃……失误，失误，不是魔戒世界的石像，是两个忍者雕像……原来，这里是忍者世界的终末之谷啊！”
既然是忍者世界、终末之谷，那么纲手就算是回家了。
然而王宇眼中的纲手，并没有回归故乡的喜悦，反而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神情木然、眼神灰黯地坐在河边，双手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不停流淌的河水。
看着纲手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王宇神情微变：“纲手，发生什么事了？”
纲手侧过头，木呆呆看着王宇。
看着她那空洞洞的眼神，王宇不由心口一痛，在她面前蹲下，双手握住她肩膀，沉声问道：“纲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是我的家乡。”
纲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平铺直叙，毫无波澜：“宇君，我终于回到家乡了。可是……”
她眼眶渐渐变红，眼中氲氤起朦朦泪光。
“可是……家乡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一年……我家族的亲人们……我过去的好多朋友们……都不在啦！还有我的弟弟绳树，他也，他也……哇！”
说到这里，她终于泣不成声，一头扎进王宇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看到她痛哭的样子，王宇反而松了一口气——哭出来就好，只要哭出来，就能把心中的哀痛倾泄出来。若是她一直保持之前那种木然、黯淡、空洞的样子，那才真会令人担心。
“王宇，我的弟弟也死啦！呜呜……我唯一的弟弟……绳树他……他也死啦！”
纲手双手紧搂着王宇，伏在他怀中，泪如雨下。
王宇一手抱着纲手的肩膀，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劝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王宇的前襟，已被纲手的泪水彻底浸~透，纲手的哭声，这才渐渐小了下来。
嗤！她就着王宇的衣襟，擤了把清鼻涕，又在王宇衣服上蹭了蹭泪水，这才仰起泪痕斑斑的俏脸，肿成桃子的双眼凝视着王宇，哽咽着说道：“带我走，宇君，带我离开这里。这个该死的世界，我不想再留在这个世界了！”
在另一个地球生活了十七年的纲手，享受了十七年和平生活，并渐渐接收了那个世界价值观的纲手，对自己故乡的某些现象……
深恶痛绝！
召唤王宇过来之前，她已经回了木叶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