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必须立即下令,将独立混成第十旅团迅速南移至泰安,将驻在利民的独立混成第七旅团调往防德县,利民只得放弃。
参谋总长铃木?少将见司令眉头和手都在抖,不对,整个人都在抖,关心地问司令:“司令,您要不要喝点水,冷静冷静?”
西尾寛太中将本来就焦躁不安,听到铃木?这么一说,更是认为对方是在讥讽自己老而不精,屡战屡败,顿时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铃木?的身上。
不过与田边盛武不同,西尾寛太并不是喜欢动手的人,他从侍从手中接过了一杯水,淡淡道:“铃木君,你记命令:第一,驻德县的第10独立混成旅团立即集结,装甲车运到泰安,随时待命泰安。”
“二、驻扎于利民的第7独立混成旅团立即放弃利民,连夜赶赴德县接应,负责从德县到济南这一段的铁路和公路的防御工作。”
“三、在上述两个混编旅的换防完毕后,将13混编旅与原第21师团83连队、辎重团一起调回济南接受训练,编入济南守备军,具体番号待司令部批复后通知。
“四、由第2军团总参谋长铃木?
少将率领,组成一只调查组立即赶赴泰安,调查界首站遭遇袭击的原因,以及独立步兵第13旅团被击溃的原因,主要任务是追查并歼灭华夏宪兵。”
铃木?正在记着这道命令,前三道命令他都记得很清楚,可第四道命令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位指挥官为什么要让他去追查华夏宪兵队的下落,这不是在为难他吗?
铃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名司令,却知道司令是在故意整他。幸好日本人等级森严,军令如山,铃木?忍着不满,“啪”的一声站直了身子,大声道:“多谢司令栽培,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便去发电报了。
西尾寛太看着铃木?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过身去,思索着该怎么向总部和华北方面军发出致歉电报。
就连森田番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一夜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他爬上了泰安城楼,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看到支那军攻打泰安的痕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回到旅团总部后,森田番就接到了第10旅团发来的电报,说第10旅团已经在昨
天晚上集结完毕,按照西尾寛太的命令正在向泰安进发,预计上午11点左右就能抵达。
独立混成第13旅团须加强警备,以确保泰安城之安全,直至独立混成第10旅团接应为止。
将电报看完后,森田番在心中暗骂了一声“小人得志”之后,便吩咐参谋官做好交接工作。
一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泰安,北集坡和界首的地上还躺着那么多士兵,森田番就觉得自己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军队才能让自己如此狼狈,而不是莫名其妙地自裁。
一想到这里,森田番的心就提了起来。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亲眼看看战场上的情况。
森田番的愿望很快实现了,因为总参谋长铃木?少将带着一支调查小组从济南赶了过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白天比较安全,就带着泰安的宪兵和残缺不全的第56、58步兵团,向界首站走去。
当他赶到界首站时,看到的只有一具具尸体,那就是被机枪扫射过的尸体。车里的人就更惨了,根本分不清哪只手哪只脚。
铃木?少将第一个吐得稀里哗啦的。随着他的呕
吐,随行的宪兵和步兵们也跟着呕吐起来,整个界首站都弥漫着一股恶臭。
经过对现场的调查,宪兵们很快得出结论:袭击者首先袭击了车站的守卫,三百名士兵死于刺刀之下,其中有一名士兵是被一把尖利的锥形武器从背后刺穿而过。
从这一点来看,袭击者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袭击者先是在铁轨下埋下强力炸药,炸毁了火车。
从火车上的情况来看,摔落的士兵全部都是被刀捅死的,然后手榴弹炸死了火车李的士兵,这可推测袭击他们的是正规军。
之后对方就是用军列上的重武器,对赶来支援的铁甲列车进行了攻击,这一点有炮弹壳作为证据。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就不用再细究了。
综上所述可以断定,确实有一支叫做“华夏宪兵”的小股军队,训练精良,战斗力强悍,与之配合的是一支正规军队中的精锐。
森田番少将在界首站检查了一遍后,命令56大队的残部留在这里,让他们去处理那些死去的士兵,而他则与铃木?带领宪兵队和58大队继续向北极坡进发。
昨夜,森田番少将生怕支那军趁机
攻下泰安,仓皇逃窜,只知道他的三个步兵大队和一个骑兵大队全军覆没,却没想到会死得如此凄惨,只有第59大队在追杀中被枪打死了,剩下的人几乎都死在了炮弹之下。尤其是中间的位置更是被炸的皮开肉绽。
第58大队的一位中队长,在看到这一幕后,突然失去了理智,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自裁了。
这一举动立刻引发了连锁反应,数十名士兵面无表情,大叫着然后争先恐后地将刺刀往自己胸口捅去。
森田番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们,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和肉体,再也无法战斗了,便命令58大队大队长带着他们离开战场休息,只留下宪兵在这里观察情况。
战场打扫得很干净,连一个弹壳也没有留下,宪兵们在地上翻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了几张油印的传单,那是华夏国军第20军团长汤克勤对山东人民的一封信。
铃木?的中文很好,不需要翻译就能念出来:“各位山东同胞:
日本侵略者自侵略华夏以来,杀戮我国人民、侵占我国土地、掠夺我国财产、凌辱我国妇女,其罪行之累累,可谓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