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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兰对着她后妈说:“说啥清楚,我不早跟你说清楚了吗,我这辈子谁也不嫁了,我就跟香香姐一起服侍仙家。”

白莲嘴角一挑,恶毒地骂起来:“你说不嫁就不嫁了,你爹养你二十年不是白养吗,那还不如养头猪!”

兰兰本是个柔弱的性子,又被白莲欺凌惯了,此刻面对她如此凌厉的攻击吓得嘴唇都抖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哪能看着堂妹被这个女人欺负,我一指外面说:“你给我出去,我家供着仙家,是清净之地,不允许你再此喧哗。”

她对我还是有忌惮的,就缓和口气说:“香香,婶子不是来你这吵吵,是这妮子在家咋说都不听,非说她已经拜了你的仙家为师,终身侍奉你的仙家。你说她不是胡扯八道吗,哪有一辈子服侍仙家的,你将来也是要结婚成家的呀。”

我冷冷地说:“你说错了,我就一辈子不嫁人。”

白莲怔了一下,脸色又难看了,“你不嫁人是你的事,我家兰兰必须嫁人,要是就这么伺候一辈子仙家,那我们就白养她了。”

兰兰气急了:“你没养我,我是我爸妈养大的。”

白莲面红耳赤地叫:“我没养你我男人养你了,我替我男人讨说法总行了吧!”

兰兰咬着牙说:“行啊,那我就跟你算算账。你男人没白养我,我初中毕业就进厂打工,这几年挣的钱都给他了,也够盖一座两层楼了。我不嫁人也不要他的陪嫁,我觉得我对得起他了。”

兰兰说的是实话,她进厂子打工都五六年了,干的活跟男人一样是重体力活,五六年挣个二十来万有吧。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姑娘,不k歌不泡吧,平时一年四季在厂里劳动,钱也没处花,都给了向军叔,她确实对得起父母了。

白莲厚颜无耻地说:“你这就算对得起你爸爸了?你爸爸养你可不止花这几个钱,父母的恩情大于天,你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兰兰气得说不出话了,呜呜呜哭起来。

我冷冷地朝白莲说了一句:“兰兰可不是我向军叔自己养大的,有我死去的婶子一半功劳,要骂也是我婶子骂,轮不到你来骂。”

白莲一下子噎住了。顿了一下又眼露凶光地朝我说:“香香,也轮不到你说话吧!”

我说:“兰兰是我堂妹,我们俩从小就亲,婶子不在了我就得保护她,谁欺负她我就得管。”

白莲呵呵两声,指着仙堂说:“你可是供着仙家呀,这仙家可是得论理,这明明是我们的家事,你参与不应该吧。”

兰兰一抹脸上的泪,朝她吼:“从今以后我跟你们断绝关系,我再不进你们家了,我们也不是一家人了!”

我吃了一惊,盯住了兰兰,她这话说的也太绝了吧。

显然白莲也没想到兰兰会说这话,她那灰中带绿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兰兰许久,说:“行,我把这话跟你爸说,不,你自己回去跟你爸说吧。”

兰兰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决绝,她一字一句地说:“这就回家跟我爸说,顺便我也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说罢直直走出我的房间,步子很坚决。白莲咬着牙跟了上去。

我担心兰兰,想想这种事我又不能搀和。就给兰兰发了微信,让她有事就喊我,千万别吃眼前亏。

兰兰一走,我也不想画符了,困意上来,我打算睡一觉再起来画。

这边刚往床上一躺,就落入一个冰凉舒适的怀抱。我一喜,捶捶他的胸膛问:“你怎么出来了?睡够了呀?”

赵凌云此刻穿着我给他买的那套现代衣服,头发也是现代发型,不是英姿勃发的古代将军了,妥妥一枚气质美男。

他两手环着我说:“我没睡,我在想事情。”

我也急着跟他分享一件事,就忙你手机打开了百度,搜出那个费文仲的页面,给他看看问:“你看这个人,面熟吗?”

赵凌云说:“我看到了,他长着一张跟吴焕之一模一样的脸,我确定那双眼睛是就是他本人。我昨天夜里去地府就是为了查他的身份。”

“哦,那你查到什么了?”我紧张得坐了起来。

他扶着我重新躺好,温声说:“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我跟你说过,吴焕之根本没……”

“香香!养鸡场鸡蛋卖光了,我下地去了,你把院门上住吧,别谁家鸡了羊了钻进来把你妈的花给败坏了。”爸爸在外面叫。

我急忙从赵凌云怀里钻出来,答应着下床来。

爸爸一出门,我就把院门从屋里上住了,飞跑回我自己屋里来,又钻进赵凌云怀里,叫他接着说。

赵凌云接上刚才的话头:“吴焕之根本没入地狱,他用邪术将自己炼成了活僵尸留在人间,那么地狱死亡名单上根本没他的名字。我查了确实是这样。

我又查了这个费文仲的生死簿,他在人间是寿命是三个时辰,现在的费文仲显然不是他本人,那很有可能就是吴焕之。”

我点头。

同时细思极恐:我枕边人竟然人间地狱自由出入,试想,谁有我牛逼?

“那那那你准备怎么办呢?找他报仇吗?”我问。

赵凌云眼睛凝望着虚空,摇了摇头:“仇我肯定要报,但是还没想好怎么报。”

我急了:“这还用想吗,他杀了你的肉体还囚禁你的魂魄,这仇恨不共戴天呐,你也相同手段还给他就是了。”

赵凌云深邃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东西。我以为他还顾念吴焕之,就劝他:“虽然以前你们情谊深厚,战场上出生入死胜似亲兄弟,但是他先否定了这一切,对你用了最歹毒的手段,最后害死你还抢了你的新婚妻子,对这种人,你不能心慈手软的。”

赵凌云的手缓缓攥紧了,发出格吧格吧的响声,屋里顿时起了一层冰雾,我身子一缩,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耳边响起那低沉暗哑的声音:“我是在想怎么让他死的更痛苦。”

我又缩了缩身子:原来他不是不狠,是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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