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疾首地说:“大嫂,小弟白天得罪了,不知你当真是大嫂。”
我微微一笑,“不知者无过,起来说话吧。”
就这样,我们相对而坐,促膝交谈,双方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压着仇恨秀恩爱……真的很痛苦。
但谁先暴露内心谁就输了。
我怕输,就退回到卧室藏了起来,隔着帘子听他们的动静。
赵凌云和吴焕之果然是势均力敌,哪个都没露出一点破绽,吴焕之一个劲道歉,诉说着自己千年来对赵凌云的一腔深情!
赵凌云也绝口不提自己被毒死,灵魂被封印一事,只跟他晒幸福。
我都觉得吴焕之快输了……
果然,吴焕之换话题了,跟赵凌云炫耀起了自己如今的事业,说自己一个千年活僵尸不得不改了名字,如今自己叫费文仲,是现在全世界闻名的企业家,他费氏集团的产品正成为国家主流保健品。
说他不仅在本国被领导人奉为上宾,被全国人民追捧,在各国都是红人。
他的意思是,我在一千年前不如你混的,我现在比你混得好吧?
赵凌云一直微笑不语,最后来了一句:“小弟一千年前跟在我后面屈才了啊。”
吴焕之呵呵笑笑说:“大哥哪里话,在你赵凌云将军面前,我永远都是一名小跟班。”
赵凌云摇头:“历经一千年之久,沧海桑田,一切都灰飞烟灭,如今我就是一个没用的老鬼,我留在人间只是图跟你大嫂长相厮守,陪着她慢慢老去,然后一起去地府步入轮回,别无他求。”
吴焕之感慨:“是啊,没想到大哥跟大嫂在千年之后相聚,实属万幸之至啊!哥,您一定好好珍惜这缘分,小弟祝愿你们永不分离。”
我咬着牙冷笑。
赵凌云佯装无意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吴焕之“哦”了一声说:“哥,小弟独活于人世,虽然如今混的还算不错,可谁知我心里有多痛苦,我时常思念咱们一起驰骋沙场的日子,深深地怀念哥哥你。所以,我隔一阵子就到这里来一次,来到这里陪陪哥哥你。”
我要吐了,也心疼赵凌云,我干脆打断他们:“时候不早了,要不改天再聊吧,你们互留个电话要不?”
俩人估计都等我这句话救命,立即一起回应“可以”,而且各自起身,一齐拱手道别。
吴焕之不知道是故意显摆他的地位还是纯客套,临走掏出了名片递给赵凌云,说上面有他的私人电话,还有他费氏集团的电话。
我看了看,上面有吴焕之——费文仲的各种头衔,一个比一个牛逼。
吴焕之走后,赵凌云一口血喷了出来,我吓得抱住安抚他坐下,忙给他喝一口我带来的可乐。
赵凌云咬牙说:“没想到一千年后,他更加无耻。”
我也要憋得吐血了,气极反笑,“其实他看见我们在一起,心里的痛不比你浅,估计他出门就吐了三口血呐。”
赵凌云听了这句话脸色好看多了,果然别人的痛苦是治疗自己痛苦的最好良药。
他坐直了,说:“我没想到就这么跟他见面了,之前对付他的计划全部打乱。看来得重新计划一下了。”
我问:“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呢?”
赵凌云咬牙说:“以我的修为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已经修成了钢铁不坏之身,谁也毁坏不了他。”
我打断他问:“什么是钢铁不坏之身,像机器人一样吗?”
赵凌云解释:“机器人断了电就完,他却不受任何外力控制,想要除掉他,只能让他自我了断。”
我一拍桌子:“气死他!”
赵凌云粗硬浓密的眼睫毛一眨,“是个好主意。”
我毛遂自荐:“我气人还有一套的,不过就对付这个千年活僵尸杀伤力不大,我们呀,可以在他面前秀恩爱……”
赵凌云拥我入怀,轻声说:“可是我不想你让他多看见,他看你一眼我都受不了。”
好吧,对于情敌,这个古代男人的反应没毛病。
我就弱弱地问:“那你有好的办法吗?”
赵凌云眼神凝重地说:“我最近查了很多关于他事情,他的生物公司绝对有问题,可能背后藏着一个叛国大阴谋。我们要灭他,首先要把这个事情给他就揪出来。”
我问:“可是揪出这个阴谋太难了,凭他的手段和地位估计把高层领导人都买通了,凭个人根本搬不倒他。”
赵凌云冷笑一声,“个人搬不倒他,个鬼也搬不倒他吗?”
我嘻嘻一笑,靠在他的肩上说:“当然能。”
赵凌云眼睛望着漆黑的窗外,伸手把我横抱到他腿上坐好,“这事我想想。不过……”
他眼睛转向了我,神情顿时柔情似水,“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我们不能浪费这良辰美景……”
不是他的手机响起,我以为我要被他蹂躏一整夜了。
他结束拿过手机一看,无奈地说:“官差不自由啊,老板催着上班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老板。”
他坏笑一下,在我下巴上咬了一口,起身穿衣,然后体贴地替我穿好,抱起我飞回家里。
他把我放到床上,转身走的时候又回头朝我说了一句:“以后不要私自出门了,那个张宇更不许再单独赴约。”
我在被单里缩缩脖子,我还以为他不计较呐。
不等我解释他又说:“我懂,你不是大宋公主了,是现代人,男女可以做朋友也可以随便交往,可是那个张宇对你有非分之想。”
我掩面而笑,向他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他机会,我知道我是有夫之妇了哦。”
他说:“但他不知道。”
又说:“他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点点头,说我不会再跟他见面。
说罢身子一旋,就消失不见了。
我忘情地说了句“好帅”!
我浑身跟散了架似的正要昏昏睡去,忽然仙堂吵嚷起来了,我不想动,可我是堂主啊,得去看看不是。
我硬撑着身子开门挪到仙堂,看见黄嘤嘤正在仙堂里哭闹,赛潘安在旁边劝说。
我不悦地问:“怎么了,大晚上的都休息呢别闹了。”
黄嘤嘤对着我叫:“你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