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下撞得可不轻,我捂住胸口,心突突直跳。

赵凌云缓缓开着车,冷冷地说:“反正咱们给她上路钱了,算是行善积德了吧。”

赛潘安说:“一脸死相,还不知死活的挣钱。”

我心有余悸地说:“可怜的女人,人为财死啊,这下那男人的可劲的讹人家吧。”

兰兰嘲笑:“呵呵,真是二十孝好妻子呀,拿命给老公挣钱。”

这话刚说完,刚刚撞飞女人的车又倒回去,从那女人身上碾过飞驰而去。

我捂住了眼睛。

兰兰惊叫:“那辆车是肇事逃逸吗?这可是罪加一等。”

赛潘安哂笑:“那是一辆根本没牌照的报废车,也就是说这碰瓷的男人根本找不到那辆逃逸车的主人,钱一分也拿不到。那男人死了老婆白死。”

“这就是自做孽不可活。”赵凌云说。

女人不比男人心硬,我心里很不好受。我喃喃地说:“这女人命该如此吗?”

赵凌云说:“是的,她生就短命,但是,她完全可以选择体面的死法。”

兰兰感慨:“论选择男人的重要性。”

我张张嘴又把话咽下去了,所以不要随便选男人,所幸,我和兰兰都选对了。

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我以为又是我爸妈,因为他俩一天能给我打一百个电话。

拿出来一看却不是,竟然是之前的村支书打来的。

我迟疑着接听电话,那头村支书问我们到哪了,说他一个亲戚听说了我的身份,请我帮他家看看邪事。

他怕我拒绝,马上说他亲戚家日子过得很好,我要是把他家的邪事看好了钱不是问题。

而且一说地址巧了,我们的路线正经过他们村。

我看看赵凌云和赛潘安,他们俩点点头,我就答应村支书可以去他亲戚家看看。

村支书就把他亲戚电话给我了,我给对方打过去电话,是个女人接的,她说就在村口的路上接我们。

一排排蔬菜大棚出现在路两旁,看来这个村子的人都搞大棚种植。此刻天暖了,蔬菜大棚保暖层都卷起来了,只剩架子。

到了路口,一个长的黑黑壮壮,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农村妇女站在路边焦急地张望着,她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

她就是村支书的亲戚了。

“仙姑,是你们吧,路上累了吧,来先吃个番茄解解渴,是我自己地里种的。”那妇女很会来事。

但能看出,她满眼焦虑,浑身疲惫。

看着那红彤彤的番茄,又听她说是自己种的,我们就接过了,我说:“谢谢大姐,你上车吧,领我们去你家,顺便也把你家的情况给我们说说。”

“哎好好好,仙姑,您是我的救命菩萨呀,您来了我就放心了。”她挎着篮子上了我们车,跟我和兰兰一起坐到后座。

她耳朵上戴着一对黄灿灿的金耳环,胳膊上还戴着一个大大金镯子,这是现今中年妇女的标配。

她上车就开口:“是这样的仙姑,我男人跟我儿子都身体很壮,也一直在菜地里忙活着,前天忽然就都病了,大医院小医院中医西医都看了屁用没有,都检查不出啥毛病来……”

她姓薛,家里有好几个蔬菜大棚,日子过得很富裕,两口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毕业了在家帮忙种菜,女儿小,还在上学。

可是前天,她儿子大清早忽然嚎叫起来,说浑身疼。

她着急忙慌地跑到儿子屋里一看:儿子浑身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吓坏了,呵斥儿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出去玩跟人打架了?

儿子说绝对没有,他昨天晚上跟同村几个小伙子在村里的超市喝酒,喝了酒都各自回家了,他回来的时候妈也见他了。

她想想确实是,儿子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她给开的门,见儿子一身酒气,还扯下他衣服催他去洗澡再睡,确实没看见他身上有伤。

她说,这浑身的伤难道是做梦来的?

她这么一说他儿子语出惊人:说他这伤还真想是做梦得来的,梦里觉着浑身被打般的疼,醒来果然一身的伤。

她想不通,就猜测是儿子喝醉了梦里打醉拳伤到自己了,就去村里的诊所给他买了点跌打损伤药抹身上了。

谁知儿子药刚抹好,自己屋里男人又叫唤开了。原来,她男人身体好好的,昨晚上俩人还亲热了,这一早上两腿就不会正常走路了,就是两腿根本就不听使唤了。

还有,她那在上高中的女儿也被老师送到家来了,她今早上在宿舍里忽然胡言乱语起来,整个人跟疯了似的。

我听懵了,问:“薛大姐,你仔细想想,这几天做过什么对鬼神不敬的事吗?比如家里的神像不小心砸了,或者在死者坟头不小心做坏事了?”

薛大姐摇着手坚决说:“没有没有,不瞒大师说,我这个人不信神,家里根本没神像,至于死者坟头更别说了,我们村是山村,村里的规矩是死人都葬在后山一处洼地,我们的蔬菜大棚在山南,谁也不会跑后山坟地去。”

我眼角瞥了一下前面的赛潘安,问:“那薛大姐再想想,在地里打死过刺猬黄鼠狼啥的吗?”

薛大姐说:“没有没有,我这个不信神信邪,刺猬了黄鼠狼了是仙家,可不敢乱打。”

我就犯嘀咕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家肯定冲撞了什么脏东西,不然不会同时都出状况。

我忽然看向她,问:“薛大姐,你没什么不舒服吗?”

她说:“没有,我一点事都没有,我也奇怪,我咋没有事呢?”

我说:“到你家里看看再说吧。”

薛大姐家也是新盖的两层别墅楼,楼上楼下都装修得像模像样的,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奥迪。

我们随她上楼,并未嗅到有阴气。

但是,一进她家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呻吟声,哭泣声了,还有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狂笑声。

薛大姐先领着先去她卧室看了她老公,他满面痛苦地躺在床上呜呜地哭。

看见我们来了想挣扎着坐起来,但是身子不听使唤,使劲想动动手却打翻了床头柜上的茶水,褐色的茶水溅到洁白的墙壁上,好像干涸了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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