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情侣并没注意我们,那个美女把包给她男朋友看着,她起身去洗手间了。
这时,服务员端着我们的鱼过来了,我说:“这么快呀?”
服务员说:“我们这上菜就是快。”
“等等,你们这么有名的店就这么糊弄人?这条鱼明明刚刚有人退回来的,你们又端到这边来了,我亲眼看见的。”那个美女过来指着这条鱼呵斥服务员。
我们都愣住了。
服务员顿时一脸尴尬,马上做出慌乱的模样说:“哦哦,刚才光顾说话了,端错了端错了,谢谢你提醒哈美女。”
又朝我们说:“不好意思哈,我马上去换。”
说罢又端起刚放下的鱼走回厨房了。
我和那个美女对视了,都认出了彼此,不觉都一脸尴尬。但一码归一码,到底是她仗义执言拆穿了服务员,不然我们就吃哑巴亏了。
被别人退回来的鱼肯定有问题呀。
我对她轻声说:“谢谢你。”
她不自然地咧咧嘴说:“没事。”
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那个帅哥的手机响了,他接过就失态地冲那头叫:“妈,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怎么成天叨叨这事,我跟她在出事之前就早已经分手了,她既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女朋友,她头七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必要去给她烧纸。”
说罢就挂了电话。
我猜,刚才那个女鬼是他前女友,她前女友阴魂不散。
他不去给她烧纸好像还不行,刚才她就对他现任女朋友下黑手了……
那个帅哥挂了电话跟女朋友道歉:“你别介意,我妈就是这么多事。”
那个美女则小声说:“其实,你妈的话可以考虑,她毕竟是你前女友,人死了你回去给她烧个纸送她一程很正常。”
那帅哥厌烦地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是我妈和她妈硬撮合我们的,也是她一厢情愿。而且我试着喜欢她过,可越了解越讨厌她,不得不跟她分手。”
美女小声问:“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她呀,她那么爱你?”
帅哥咬咬嘴唇,“按说死者为大,不该说故人的坏话,但我说的是实话,她那个人占有欲极强,而且,心很歹毒。”
我看一眼赛潘安,唏嘘,那这个女孩必死无疑了。
美女拍拍他安慰:“好了,好了,不提她了,不想去就不去吧,反正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烧纸也是形式。”
我心说:美女你说错了,可不是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已经被她盯上,你很危险。
本能令我对着那个帅哥开口:“还是去拜祭一下那女孩吧,对你们有好处。”
这对情侣一齐看向我。
我掏出我的名片给他们看,说:“我是开堂口的,不是乱说话。”
“开堂口的?”俩人满脸吃惊。
我说:“对,就是供着仙家,专门给人驱邪避灾。刚才我看到有个女鬼跟着你们了,而且那个女鬼要对你女朋友下手,我刚才甩出一张符把她吓跑了,救了你女朋友,你们却对我发脾气。”
俩人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
我说:“那个女鬼穿着一身红套装,扎着一个马尾,两眼微微上吊,鼻子很尖,嘴唇上有个痣……”
“是她,就是她,她……她真的找上我们了吗……”那个帅哥大惊失色。
不再怀疑我了。
美女也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钻到男友的怀里。
我继续说:“我感觉那个女鬼不会放过你女朋友,我刚才只是把她伤了,想捉住她被你抓住了,所以我觉得你女朋友还很危险,你该去拜祭一下你前女友,也许她会放过你们。”
俩人都满脸冷汗,惊慌失措地看着对方。
那个帅哥仓皇地摇着头说:“不会,她不会放过我们,我对她了解得很,她既然盯上瑶瑶了,就非置瑶瑶于死地不可。大师,你不是开堂口的吗,你救救我女朋友,把她拿下吧。”
说着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大师,需要多少钱,我给,我给。”
我看看赛潘安,他点点头。
我把卡推回去说:“钱你先拿着,等事情办成再收钱,而且给多少钱你们自己定,我们开堂口不是为了挣钱,是帮仙家做功德。”
那个帅哥千恩万谢地收回卡,介绍自己说:“大师,我叫陈佳煌,我女朋友叫瑶瑶,我们是东明县人,我和女朋友都在市里工作。”
我一听高兴地说:“那我们还是老乡啊,我们也是东明县的人,今天是来市里玩儿的。”
“是吗,那感情好。”俩人也很开心。
“那咱们坐一桌吧,也好说话。”我朝他们邀请。
陈佳煌说:“对对对,今天这顿我请。”
他拉着女朋友到我们这桌来了,他给我们讲了他去世的前女友情况。
说家和前女友家是世交,所以两家人想让他们顺理成章在一起,他前女友也很喜欢他,百般讨好他父母,他就被撺掇着跟她试着往情侣方向发展。
陈佳煌本就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对她过多了解后更讨厌她了,她自私,刻薄,阴狠,跟她在一起令他特别压抑,甚至对她生出恐惧之感。
他决定及时止损,就果断跟她提了分手。因为了解她的为人,他毅然辞了当地的工作,到市里发展来了。
为了不被她打扰,他都没告诉自己父母他的工作单位和住处。
在市里,他很快找到了真爱,和瑶瑶在一起了。
陈佳煌以为,他们就这么过去了,会各自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哪知,他隔了半年再去回家看望父母,又遇到了她,她竟然疯狂地抓住他又哭又叫,逼他再跟她复合。
陈佳煌很干脆地和她说,自己从来没喜欢过她,现在自己也有了女朋友,叫她好自为之。
那女孩听了不但没有理智退出,竟然以死相逼,他吓得又逃回了市里,好久连父母都不联系。
就在几天前,爸妈惊慌失措地找到他带给他一个噩耗,说那个女孩竟然在自己家里喝了备好的农药,虽然送医院了但没救回来。
“大师,太可怕了,她真的太可怕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陈佳煌擦着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