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慕容云天突然拧动那东边石壁上突起的石钮,一扇石门赫然而开,林海忆不明所以,进去一看只见里面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左右有序的摆放着琴棋书画等物件,正前方是一具石棺,上面有一块石碑,刻有“恩师魏铖之墓”。林海忆疑道:“师父,你是星月派弟子?”慕容云天道:“不错,这些俱是师父的遗物,此中是非一言难尽,日后我自会阐明。”林海忆点了点头,便伏身朝石碑跪下,拜了三拜。
礼毕言罢,洞景尽览,他二人才出得那九曲洞天。翻两座山谷、跃几条涧溪、穿一片竹林、径往木屋住所投去。
行不多时,他二人已至山谷住所之处。此时谢阳西沉,天色向晚,那徐若风和慕容雪燕已然兴尽而归。但见慕容雪燕正蹲在屋角一片花丛处、双手捧着一朵淡黄色的鲜花、轻放在鼻下、闭目嗅其清香;而徐若风则是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支了一口砂锅,正时不时的为其添柴加火,只见锅内热气腾腾、锅下松火轻爆、身旁放着一堆色彩鲜艳的山鸡毛、一阵微风吹来、夹杂着浓郁的肉香、看来是一锅绝佳的山鸡野味。是时听到脚步声响,他二人忙抬头观望,见是慕容云天归来,忙起身相迎。只听慕容雪燕道:“爹爹,你们去哪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慕容云天见女儿相问,于是便把进入九曲洞天一事告知。这时只见徐若风惊讶道:“师父,那上面的武功连我都不能修炼,怎么海忆师弟小小年纪就能练得?”慕容云天道:“你们师祖当年之所以能创出石刻上面的武功,凭借的就是对于苍生的感悟。是以若要修炼本派的上乘功夫,就必然要有不俗的悟性,不然定会走火入魔,九死一生。今日海忆能在孩童时期说出此番道理,已然是不俗之人。不过风儿,正所谓练武之道,本无止境,只要自身适宜,已是善果。”徐若风听师父如此说来,不禁点头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指教。”
慕容云天接着道:“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善恶之道,决定于天性。若是天性为恶,即使置身神圣学堂之内、圣贤书香之中、也是恶根难除,终将发作;只要天性向善,就算出身万恶邪徒之门、混世盗贼之室,也终会出淤泥而不染、弃诸恶而成善。”如今海忆能投身我们星月派,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时慕容雪燕疑道:“爹爹,怎么这些事情以前没有听你提起过,而星月派又为何只剩下我们几人了呢?”慕容云天轻叹道:“有些事情,你们也该知道了。不如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慕容雪燕听到有故事听,满心欢喜道:“好啊,好啊,爹爹好久没有给我们讲故事了。”
此刻慕容云天望向那西山谢落的残阳,缓缓地道:“说起此事,倒要追溯到本派的根源。五十年前、在湖北襄阳郊外有一座靖馨书院,当时师父魏铖便是这书院一弟子。当时他形容俊美、才华横溢,深得异性同窗的爱慕。但由于正值妙龄,女子矜持含羞、男子故作不知,两者全然不懂情事,因此那些异样的情意,也就被这懵懂的心性所隔化。直到一年后,蒙古大军进攻襄阳,院中弟子为躲避战乱、四处逃散,师父无奈与挚友张君宝来到武当山下避居,或许正是因为这次的战乱、才让师父真正感受到昔日光阴的美好,突发的别离,让他彻底觉悟:“情遇如初春娇花,漠然似洪猛骤雨;待到风光霁月时,心明、而花成冢;却欲季春再来过、叵奈花开只一次成熟?回望前缘只有隐怨伤神矣。”这时慕容雪燕茫然道:“爹爹,这段话好奇怪、我怎么听不懂呢?”慕容云天道:“其实这些事情师父从不与我当面说知,都是我后来从他亲笔撰写的自传中所了解,书中大多为文言记述,你们学识有限,还难以理解,故译为白话讲述。而这段语句确是书中原文,虽不属文言、但觉独具特色、故与你等直接讲述;你们年纪尚小自是迷惑、或许日后会有所领悟。”徐若风道:“师父,即使如此、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