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克似乎对这一场战争满怀愧疚,但是以克莱恩现在掌握的信息来看,这是更高层的、真神间的博弈,错并不在祂。
“这个仪式是什么?”克莱恩询问道,稍微分散一下阿兹克先生的注意力,达到安慰的效果。
“‘红祭司’的成神仪式。”阿兹克脸上的冰寒融化了些,“也就是‘猎人’途径的真神。”
克莱恩感觉心脏都要无法承受了,今天了解到的各种信息当真是劲爆,以后“愚者”先生的位格是绝对能够撑起来了。
“你知道四皇吗?”阿兹克凝视了一眼当年的自己一眼,然后将目光转移向其他地方,脸色也缓了下来。
祂看向克莱恩,像是回到了廷根大学,和自己的学生在探讨历史。
“所罗门帝国的‘黑皇帝’、‘隐皇’,特伦索斯特帝国的‘夜皇’,还有您的父亲‘冥皇’。”克莱恩也很适应这种探讨历史的氛围。
“其实还有一位,‘血皇帝’,就是祂。”阿兹克指向那座古老的城池。
“猎人”途径的真神“血皇帝”?!
“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也没有这样的教会或者隐秘组织。”克莱恩想了想,老实回答。
“因为祂是历史上最短命的真神,被‘隐皇’杀死的,就在这一天。”阿兹克露出一丝笑容,对面赢得了战争,但却输掉了一切。
克莱恩惊愕,顺着阿兹克手指着的方向,只看见了一团悬浮在高空之上的信息乱流。
很明显那不是他能够看的东西。
只是,出于某种侥幸心理,克莱恩依旧是瞪大了眼睛,想要从那信息乱流中看到什么。
“这是‘隐皇’的力量,祂将那一场战争都以信息状态截流下来,不了解相应信息,是无法解读的……”
阿兹克先生看着克莱恩的行为不由得发笑,想要给克莱恩进行一些科普,最起码让他能够看到一些东西。
只是很快,阿兹克·艾格斯的眼神变了,因为真的有着信息流倒映在了克莱恩的瞳孔,散发着某种阿兹克·艾格斯都心惊的锋芒。
“怪不得会被楚门主教选中啊。”阿兹克先生轻轻一笑,也不再管克莱恩,当时的祂都是没有资格看到这一战的,现在的信息留影给了祂这种可能。
这是真神的战争,天使都没有资格观战,而现在被“隐皇”记录下来,甚至因为“隐皇”的权柄,那些知识也都是正确有用的。
而此时此刻,在克莱恩的脑海里,某种恐怖的东西再次出现了。
他的身体像是冻僵了,像是回到了那一次窥探变异太阳圣徽秘密的恐怖场景。
那是一杆闪烁着凌冽之光的命运之矛,带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刺穿了空间与时间的界限,将某个红色的人影狠狠地钉在祭坛上!
在这个世界,还有这种纯粹的攻击吗?
克莱恩也是双途径的序列七了,对于非凡力量也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些力量更多的是去掌控某种规则,并加以运用,少有这种极致的纯粹感。
但这曾经刺穿了一位“太阳”途径天使,现在刺穿一位真神的命运之矛就给了克莱恩一种纯粹感。
纯粹到极点之后,连神都可以刺穿、钉杀。
而借着对于这一根命运之矛的了解,克莱恩开始从那一团纷乱的信息流中看到了其他东西。
比如那道被刺穿的血色身影,克莱恩已经明白这就是那位只存在一天的真神“血皇帝”。
这种力量真是恐怖啊……克莱恩感叹,连神战都可以拓印下来,只需要掌握相应的知识就可以进行观看。
只是受限于掌握的神秘学知识克莱恩能够看到的东西实在有限,甚至无法看到那位真正抛掷出命运之矛的“隐皇”。
“只是……命运之矛不是属于‘至高梦幻’的吗?在第四纪怎么到了这位‘隐皇’手上?”
对于这位“隐皇”,克莱恩也是有着一定了解的,祂是最大的隐秘组织之一的“摩斯苦修会”信仰的神灵,被称为“隐匿贤者”、“隐者”,是一位象征着知识的神灵。
“可惜了看不清楚,不然也许可以看到一些‘窥秘人’途径的知识。”
事实上,克莱恩看那一道血色身影虽然不够真切,但也掌握了不少非常高级的知识,比如说“序列零”、“红祭司”、“成神仪式”。
“你看到了什么?”阿兹克先生好奇问道。
“……命运之矛!”克莱恩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你竟然看到了它?”阿兹克语气微微一顿,然后想到了什么笑着说道,“伱也曾是值夜者,应该对封印物体系很熟悉吧?”
克莱恩轻轻点头,然后看向阿兹克先生,显示想到了什么。
阿兹克也不钓着克莱恩了,直接说道,“这命运之矛在各大教会商定的封印物序列中的编号是‘0-01’,是封印物的起始。”
克莱恩竟然有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教会?‘隐皇’不是没有教会吗?”克莱恩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
“不,命运之矛一直都存放在‘永恒烈阳’教会。”
克莱恩猛然间一顿,灵性骤然动荡,但下一瞬,又是恢复了平常。
“命运之矛和‘至高梦幻’有关,甚至有可能是祂打造的。”
“而且命运之矛不是杀死另一位‘太阳’的天使吗?至少是天使!但是它竟然是‘永恒烈阳’教会的?”
“而命运之矛又落在了‘隐皇’手中,杀死了‘血皇帝’……”
克莱恩直觉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而命运之矛则是将这一切贯穿的线索。
“恐怖的历史啊……”克莱恩由衷感叹道。
“是啊,这也是我选择成为历史学讲师的原因,我也对那些埋藏在历史尘埃下的过往很感兴趣,希望你也能够保持这种好奇。”阿兹克和克莱恩有着相同感叹。
两人开始迈过战场,向那一座古老的城池而去。
只是,阿兹克·艾格斯的脸色很快就变了,祂站定在原地,看着这座城池,陷入沉默。
“那座祭坛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