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是疯了吗这样还在冲锋,他们难道看不出来,咱们的炮是他们完全没法抵挡的吗
谁知道呢,也许还有侥幸心理吧,他们的船上不是有chuáng弩吗
那玩意有啥用,顶多就是挠痒痒罢了,除非他们能把箭射进炮门,可是,他们怎么可能取得了那样的准头啊,哈哈。
连续进行了十轮齐射,炮舱内也是硝烟弥漫,不过炮手们都是久经训练了的,对这种小场面完全就不在意,他们一边麻利的清理炮膛,装填弹药,做着射击的准备,一边透过炮门观察着战果,不时还就战况交换着意见。
别傻笑了,也不怕被烟呛着,动作都给老子快点,他们又靠近了。赏了说话最大声那个炮手一脚,吴勇健连声催促着。
皇家海军不是没打过仗的新丁,而且之前都是在异国作战,可不得不说,在家门口遭遇的这些敌人,才是真正强劲的对手,对皇家海军来说,这也是一次真正的考验。
棒子很狂妄,可当他们的依仗被打破时,他们就迅速变成了绵羊;倭寇很凶残,可面对打不过也追不上的对手时,他们也同样选择了屈服;眼前的这些联军和从前的那些敌人不一样,他们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而且视生死于无物。
十轮齐射,至少击沉了两三百艘敌船,同袍正在冰冷的海水中挣扎,船只的残骸正在熊熊燃烧,可他们却无惧于此,依然鼓足了风帆,拼命划动着船桨,舍生忘死的发动了冲锋。
海战的节奏其实很慢的,望山跑死马,这种话也同样适用在这里,看见了并不等于到得了。何况炮舰本身的速度并不慢,若不是转了几次向的话,联军根本连边都mo不到。
不过,现在这些敌人已经离得相当近了,船身外侧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咚,咚的声响,这是那些冲在最前列的那些船,发射出的箭矢打在船身上的声音,尽管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却足以提醒吴勇健。这些强悍的敌人离炮舰只有三百步了。
取消齐射,装填好弹药的炮手就位,开始精准射击。
吴勇健很镇定,可谢宏脸上却lu出了不忍之sè。
侯爷,在海上讨生活的就是这样,反正都是提着脑袋干买卖,他们也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的亡命之徒,手上更是不知沾了多少血。海盗是这样,水师也同样如此,其实也是死不足惜,当不得您的同情。戴子瑜见状,出言宽慰道。
我倒不是同情他们,只是可惜啊谢宏摇摇头,叹道:这么多精通水战的水兵。就这么白白的消耗掉了。谢迁那个老糊涂还真是暴殄天物呢。
那戴子瑜一滞,他从前可没把这些水手放在眼里,可到了旅顺,又去过了天津,他很清楚谢宏应用人力的手段,连那些流民和商人都能做出那么多文章,何况这些水兵呢
旅顺造船的效率越来越高,商船战船运输船,甚至已经超过了训练水手的速度。所以,谢宏会说出这话,倒也不奇怪。
侯爷,要救人吗他迟疑着问道。
用不着,本侯又不是宋襄公,只是随便感慨一下罢了,现在战事正紧的。哪有空去管那种闲事,随他们各安天命吧。
谢宏摆摆手,悠然笑道:再说了,只要不是当场受伤,那些人也用不着救助。开始被咱们撞翻的那艘船上的水手,就奔着双岛去了。这些人的水xg可真是了不得。现在还是关注战局吧。
以在下之见,如今胜负已分,他们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戴子瑜并不是在奉承,一边船毁人亡,伤亡惨重,一边连船板的漆都没掉一块,他的说法已经是相当谦虚的了,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蹂躏才对。
不好说,敌将是个良将,不会看不出双方的差距,就算他不肯逃跑,也应该有其他办法才对,看现在这架势,他分明还是报有对胜利的期望的,呵呵,八成还有杀手锏没出呢。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谢宏再次举起了望远镜,一边仔细观察,一边笑着解释道。
还有戴子瑜愣了一下,旅顺的效率就已经很高了,可江南那边的效率却更高,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居然做了这么多准备,上千架chuáng弩,上百艘飞轮战舰,这都是全新的,这样效率,足以让大明工部汗颜至死了,结果还不算完
嗯,依本侯的猜测,他们准备的那个后手,很可能就是戴先生你提起过的那个。谢宏点点头,语气非常肯定。
那个戴子瑜又是一愣,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东西有用么
呵呵,谁知道呢谢宏撇撇嘴总是要看到了才知道,说不定江南的名匠们会再给咱们来个惊喜也说不定呢。
大人,已经接近三百步了,是不是
再等等,再近点梁成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炮舰。
敌舰的每一次怒吼,都会给联军这边带来相当的伤亡,残帆断板,尸体,还有拼命游动的人,海面上的漂浮物越来越多,可直到现在,如果不算插在毛毡上的那些箭矢的话,那些炮舰依然没有受到半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