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这是星空彼岸赫赫有名的道家高人。张鸿羽穿越来后就一直牵肠挂肚,眼下有机会自然就搬出来用上。
反正都是老张家的,兴许五百年前真是一家。
张鸿羽心里美滋滋,脸上却因为遮着布,别人也看不清他的脸,相互看了看,都不曾听说过哪家有过张道陵这么个剑法高超的传人。
“张道友这一剑,颇为惊艳,想来是于哪座仙山修练,断然不会与妖邪为伍。不知下方之事,是否与道友有关?”那中年人上前,先施礼,后问话。
动作井井有条,态度不卑不亢。
这个人的仪容样貌倒是让张鸿羽觉得有些许眼熟,不过暂时想不起来缘由为何,暂先放下不去想它,开口道:“我不过是一介散修,偶得几手剑术罢了。下方两个皆是我手下妖奴,所以不得不出手救下。”
接着张鸿羽便把路遇蛮族杀人,手下妖奴出手相救之事说了出来。
修家本身不修邪法妖术,而在手下豢养妖奴护法之事,在燕国并不罕见。顾友直听罢,面做恍然大悟,点头道:“这么一来,倒是我们误会了。险些酿成大错,小小薄礼,聊表歉意。”
顾友直手一摊,掌心多出了几块玉玦。
“道友来这里,应该是要进白云城的。现在边境不宁,北蛮不时叩关,前些时日城中又出了些事…现在出入白云城都需名牌身份,这几块玉玦便给道友做通行之用。”
张鸿羽心中一喜,本来还在头疼进城之事,没想到路上一耽搁反而有了着落。
“那就谢过了,不过你刚刚说城中出事,多嘴问句,是出了什么事?”
顾友直脸上表情略显尴尬,叹息一声道:“说来惭愧,城主家中失窃,被个叫张鸿羽的小贼盗了八龙白玉盏。现在白云城,连同云中阁一起在抓他,因此才有这许多事……先不提了,此间事我和师弟师妹们会做处理,道友若是进城,也许还会再会。”
顾友直没再这个话题上多说,冲张鸿羽抱了抱拳,于另外两人摁下云
驾去处理商队之事去了。他们在天上就看到了被打残打杀的蛮族之人,手一挥,落出几道锁链将他们绑缚,回城后还需要进一步拷问。
蛮族居然绕过白云关出现在白云城的后方,这实在有些不可想象,若是不能及时处理,等有朝一日北域蛮族叩关就成大事了。
张鸿羽回到鸾车,将玉玦分了一人一块。
“师兄,他们没认出你吧?”叶诚担心地问。
张鸿羽想说没有,但摸了摸下巴,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腰带上挂着的玉玦。忽的一笑,道:“行了,别多想了,先进白云城吧。”
回头一看,龙弘方和八斤都回来了,只是两个鬼怪这时神情都肃穆了不少表情也更尊敬了几分。
“怎么?”张鸿羽挑眉。
方才张鸿羽那破天一剑,不但惊了云中阁三发弟子,也惊了龙弘方和八斤。他们这才切实意识到,自个儿的主公可不仅仅是靠着块牌儿压制他们。
若是放对厮杀,张鸿羽要杀他们,真不会废太多的气力。
“多谢主公搭救,我等今后誓死效忠,万死不辞!”龙弘方和八斤同时振声。
张鸿羽笑了笑:“天快亮了,黑板板,银闪闪,进城投宿去。”
官道上的事不需要张鸿羽去担心,绕过这些地方,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很快一座宏伟巨城便出现在眼前。
那城是十分的神秘,透着古老又沧桑的气息,城墙高耸、塔楼入云,一步一岗,身穿甲胄。
城墙的边沿很是虚淡,仿佛被熔炼进了这片虚空中一般,守着这方边境不被掠过、不被突破。
这便是燕国的边关重镇,白云城。
建这座城时边有修家出力,施展过诸多手段,为的就是守城。时至今日,白云城也是抵挡着北域荒原的最坚实的屏障。
自白云城向外,还有白云关等,那就要深入战区。张鸿羽他们是要往江北而去,不必经由北域之地,否则那可真称得上一段荆棘之路了。
要踏入北域荒原,修为达到孕婴,也有喋血的风险。一般而言,中土
修家都不愿意前往那处未开化之地。
因为是晚上,到白云城城门下时城门早就关了。不过几人有顾友直送的玉玦通行,十分好用,不消多时厚重的侧门吱呀呀地被打开了。
“这位兄弟,麻烦问问,哪儿有投宿的地方?”八斤圆滑的很,待开门后摸出锭银子塞到开门城官的手中。
原本满脸不耐的城官一下子露出了笑脸,给几人指了处住所:“这城里最近出了不少事,出边关的门也关了,城主下的令,也不知道几时能开。这不,一些想出境的行旅都在城中耽搁下了,一些客栈都住满了人。不过我看几位都有些本事,若是愿意,可以往陕北巷拐子胡同去,七号的门牌那家是个荒院没有主人,可做歇脚。”
八斤问的仔细:“你刚刚说我们几位有些本事……莫非是说,那地儿有什么凶险?”
城官道:“若是没本事,怎敢在夜间赶路?又怎配得上这头神俊的鸾鸟?至于那地方,先前也无事,常有人住,但最近常听说有闹鬼之事,所以说要胆大有本事的才行。”
八斤点点头,又塞了点碎银子,这才让鸾车进了城。进城后八斤才往车厢里问:“主公,咱哪儿能去那闹鬼的地儿啊?您点个头,属下这就去买座客栈,要那一百间空房给您和俩小祖宗歇息。”
张鸿羽没搭这话茬:“不就是闹鬼么?去看看,你一个大妖还怕鬼么?”
听到这话,八斤忍不住挠了挠头,心说还是那黑板板说的对,咱这主公是偏生的不怕事。
可说到底,自己一个大妖,还有一个鬼将,主公又是个剑修。即便真有鬼,还不定谁怕谁呢!
白云城很大,找拐子胡同花了不少时间。待得进门,一股阴腐气息扑面而来。
叶诚原本有点犯困,被这气味刺激的一睁眼。龙弘方笃定地说:“有丧物。”
“无妨,你们两个守着小诚和彭珅去侧屋休息,我一个人坐坐。”张鸿羽脸上的笑容很恬静。
这里有危险,他知道,但他很踏实。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