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繁华神都

盛家的宅院不小,属于在京城比较好的地段,泰安门附近一处四五进的大宅,地段中等偏上,右靠读书人聚居的临清坊,左临权贵显赫的住宅区,后来与侯府联姻逐渐壮大了,于是便有了积英巷盛家。

可是和冯渊这个府邸相比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冯渊即便是对这个大有了些许猜测,也没想到大到这等程度,逛了大半天愣是没逛完,这里已经重新打扫修缮,配备了各类家具。冯渊要在这里安家的,也要陆续买入各种仆人,他身边老周王婆一对仆妇,四个长随,一个贴身大丫鬟香菱,两个小丫鬟墨儿,菊儿跟着香菱实则就是香菱的丫鬟。

一一记录了做匾额和对联。

外面自不必说,内院最前面正中是正气堂,由五间配有鹿顶耳旁的大厅堂组成。正堂左侧是内书房,右侧是偏厅和草木穿堂。

再隔着一条白石甬道和一道垂花门,是七间七架的正院,两旁有三重厢房,三重耳房,前后三叠抱厦,这里是足有二十多间屋子的别尘居。

别尘居后门有三间倒座抱厦,两道角门后面还有一处小小的议事厅,在穿廊最后有一座大花厅。然后以别尘居为中心,朝北,朝东,朝西,分别有五处院子及一排排的房子。这些院子以抄手游廊相连,再后面就是一片花草芳菲的园子和山林,宅子里还有一处莲花池,湖面莲蓬花香,波光粼粼。池塘的尽头还有一座藕香亭园。

都说神都繁华,如今冯渊也算是涨了见识。

过了残冬神都的热闹和繁华也逐渐浮现,街道处处都是来往的人,各种大型店铺更是热闹,如“聚元楼”的酒水宴席吃食,“双喜楼”的姑娘,“松竹轩”的笔墨纸砚,“茶汤巷”的茗茶等等,都是神都最为热闹的地方。

“少爷!”香菱开心的像个孩子,跟着冯渊东游西荡的也重现了欢喜,一手抓这个拨浪鼓,一手拿着个糖葫芦。

“哈哈哈!”冯渊也不由大笑,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引得她一阵娇羞。大周民风相对开放,路上常见有鲜衣怒马的王孙公子,也有身穿青衫的读书人,还有富豪,一群闲散的京官士大夫。

如今开春到来各地的学子陆续的开始进京赶考。冯渊适应了两天在神都四周逛荡清楚了,不过这个宅邸已经花掉了他几乎全部的身家,他身上还剩下几万两又在周边了置办了十来个庄子,置办了一些铺面,总算有了些稳定的营生。

准备了几天也开始拜访一些人,柯相哪里是要去的,这是自己未来的老师。当然还是得从近点的开始。比如他家的隔壁盛家。

“敢问公子这是?”盛家人见后面马车带着不少礼物来,又见一个风度不凡的公子哥忙上前行礼。

冯渊取出了一张名帖递了过去:“在下冯渊,刚搬来神都就住在隔壁,听闻盛大人家也有两位公子要科举,在下也正好今年科举,特意前来拜访!”

“原来是冯公子!”盛家家仆哪里敢怠慢,这毕竟是能买得起那么大宅子的人,还是举人老爷。

“公子快请!”后面的门子已经飞身进去奏报,才进门便看到了一个小胡子中年男子带着两个公子前来。

“冯公子!有失远迎啊!”

冯渊忙行礼“盛大人!”

“哎,不必客气,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看你与我儿长枫差不多大,叫我叔父就是了。”

“叔父严重了,早该前来拜会,这几日琐事缠身忙着搬家,怠慢了!些许薄礼,聊表心意!”冯渊笑道。

盛紘兢兢业业的做个小官,不能拿官架子:“贤侄太客气了,快请,快请!”

众人一路到正堂,盛紘才介绍道:“这是犬子长柏,老三长枫!”

“长柏兄!”冯渊笑了笑:“北直隶解元!”

盛长柏笑道:“冯兄,南直隶解元!”

“哈哈哈!久仰久仰!”

“如雷贯耳啊!”

“竟有此事!”盛紘惊讶道:“贤侄是南直隶解元。实属当世奇才啊!”

“叔父谬赞了!”冯渊寒暄了两句这才切入正题“我如今也准备下场礼闱,这回可是巧了,要分高下咯!”

“哈哈哈!”盛长柏大笑道:“荣幸之至!”

冯渊笑道:“这次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叔父恩准!”

“贤侄不必客气,只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的!”盛紘十分重视而且异常客气的说道。

冯渊解释道:“我自南边来,与扬州巡盐御史林大人府上听学。如今上京来,距离开考还有段时间。得林叔父提点才知道,盛叔父家里可有位当世名师,特意前来叨扰烦叔父引荐庄学究,也能拜入门下学习。”

盛紘这才露出了恍然之色:“啊,原来是这事!”

“正是!”冯渊继续道:“我还担心冒昧。林叔父却道,谁不知道盛叔父家风清正。林大人还提及盛大人在扬州老家之时为同僚。相交甚笃,不妨事的。这才冒昧来访。”

“陈年旧事了!”盛紘笑道:“如海兄乃是时代列侯诗书簪缨之族,他又是一甲的探花郎,我如何敢比,不敢不敢!”

话虽如此说,可他早已经乐开了花,觉脸上有光:“如今齐国公府的小公爷也是庄学究的学生,如今于长柏长枫同窗,我是十分欢迎贤侄的。”

盛长柏笑道:“父亲,若是冯兄也来咱们家读书,或为同学定然大有进益,未尝不是一段佳话啊!”

盛紘已经动了这等心思,冯渊这是登门来为他扬名啊:“长柏所言不错。庄学究课下学业严谨,下午开课。我家老太太听闻来了个后辈俊才,也想见见你,等见了老太太,就让长柏带你过去。”

“长枫,去告诉大娘子,请家中姊妹也见一见世兄!”

盛长枫微微一礼,便退入了内堂。这个时代女子是不能私下见外男的,但在家人的陪同下却是无妨。

娘子也不仅仅是对于自己老婆的称呼,而是相当于太太,夫人这种称谓。这是南方习俗延续与宋,而贾家则习惯称呼大太太,大周风气相对开明,这些都常有的。

只是太太和夫人是尊称,无诰命不得称夫人,无官职不能称太太,由于避讳太多,更多人喜欢直接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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