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司辰朗听到这里感觉自己被算计了,他就知道对方没有那么好心,从前还以为他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但当那次他在自己面前暴露本性之后,原本对他的敬重之心早已荡然无存。
原本亲过父子的师徒,最后却变成了相互利用的关系。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说什么助我修炼,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来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宁司辰朗怒道。
画中人被抢了话,这次却并未大骂,语气刻薄地接着道:“这虽对旁人是催命符,但与你而言却是大补之物,短短百年光景,你便从初灵修炼到灵丹,你以为是靠着自己那如同烂果子一样的灵根,还是少得可怜的修炼时间?你是聪明人,这个你不会没有想过吧?”
“你……”
平日习惯了众人的奉承,画中人毫无顾忌的揭伤疤,噎得宁司辰朗一时语塞,后道:“我不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你只管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什么?为何本该到灵知才会发作的翠毒会提前?”
“翠毒绝不会提前发作,只会在你灵知后引发,到那时你也有了自保的能力,要命的剧毒也可反手成为御敌的利器。”画中人又道:“再说以你的身体,加上我的相助,翠毒绝不会提前发作。”
“还有若是翠毒发作,你以为你还能安然在此,早都魂飞魄散了,你上次修炼不慎落下了心痛的毛病,应该是这个,绝不是翠毒。”
画中人不相信宁司辰朗的话,矢口否认,理由充足,但宁司辰朗可不买账,他的身体他知道,经历了什么他也清楚。
“心疾和翠毒我还是能分辨的,确是翠毒,只不过是有人救了我。”宁司辰朗说。
“什么?有人救了你?是谁?”画中人突然急躁起来,顾不得方才还不承认翠毒提前发作的事,红色的身影一阵扭曲,传出兴奋的声音。
“她就在皇楼,这就能说的通了,你的翠毒提前这就能说的通了,正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快带她来见我!”
“呵呵——”宁司辰朗冷笑,画中的这位师傅这样疯癫的样子,他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了,“真可笑,找了一百多年还不死心,她已经死了,现在估计都化成黄土了,怎么会在皇楼?”
“她没有死,我知道她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快带她来见我——快——”画中人情绪还在激动中,一遍遍地央求宁司辰朗。
“你总说她活着,叫我找,若活着为何没有一点踪迹,每次你提供的线索都是徒劳,呵——一个患病,身子孱弱的女子,且还是脆弱的凡人,你说她离开了怎么活?怎么能活?”宁司辰朗更像是反问自己。
“愚蠢!”画中人似被惊醒,语气再次凌厉起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找到她,世间众生何止千万,却唯独只有她能解除翠毒——所以她活着——她活着——哈哈哈……”说道后面画中人竟然狂笑起来,像是目的达成。
宁司晨朗呆滞当场,半晌回神,“不对,你之前测算是绿茵公主,但那为我解毒之人虽是女子,但两人相貌完全不同,我用灵力探查过了,她没有易容。”
画中人道:“休要管这些,总之带那能为你解毒的人来见我。”
通天皇楼九十八层。
菲儿穿着黄色金线的王后礼服,雍容华贵仪态万千,她独自站在巨大的窗子前,背影竟然莫名有些凄凉。
自己顶着绿茵公主和穴古族王后的帽子,住在穴古族象征身份地的通天皇楼九十八层,但只有她知道她是假的。
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是别人的,自己就像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偷盗了本该属于别人的东西。
自己的罪行虽然穴古族的广大子民不知道,但是老天知道,或许现在这样生活就是她的报应,她的惩罚。
睫露失踪后她被迫成为和亲公主,没有人问过她是否同意,只记得当时雷图不容置疑的通知口吻,和自己颤抖的身体。
她像一只交易中的动物,只能任由别人的摆布,那些人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哪怕说一句让她能宽心的话。
她在通往穴古族的那条路,压抑的气氛能让她死掉,每一天都是一场生死决斗一路战战兢兢,生怕穴古族激愤的士兵挥刀向自己。
好在来到穴古族后老大王被成功的瞒骗了过去,这使她安心了不少,但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多久,便传来了二王子和三王子叛国篡位的消息。
整个国家一夜之间陷入内乱和斗争之中,掌权者形成两股势力,明争暗斗,通天皇楼里面充满了他们的暗探。
那是一段让人想起来就心惊肉跳的日子,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成为暗探的刀下亡魂。
还记得那一日晨起,一位侍女伺候她洗漱,突然转变了性子,侍女手中的梳子变成了匕首,差一点就划破了她的颈动脉,要了她的命,幸好门外的扫地婆婆冲进来,救了自己。
事后才知道那女侍是宁司晨朗对立面的人,而扫地婆婆则是宁司晨朗派来保护自己的,扫地婆婆也不是老人,而是易容画了装。
这一件事情后,菲儿被宁司晨朗保护自己的举动感动,再加这时已经过了好几年,一直没有传来睫露的消息,她又顶了多年的大王子妃的身份,便默默的将这认为成了理所当然。
后来宁司晨朗登上大王宝座,表现出来王者的权谋和智慧,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宁司晨朗,她现在的夫君,除了绝美了容颜,还有旁人不能及权利、地位和高瞻远瞩的帝王决策。
这使她深深地着迷,也是从那时起,菲儿眼中的宁司晨朗自动带上了光环,成了菲儿最崇拜的人。
就在菲儿彻底沦陷的时候,宁司晨朗自己却全然不知这些,这么多年更是很少去菲儿的住处,即便是去也是客套的寒暄几句,更是从未有过越举之处。
两人空顶着夫妻的名字,却过着没有交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