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阴沉沉的,下着蒙蒙细雨。
碧阳宫内,司马晨逸走出沉香楼,后面跟着白玉琳和步生莲。白玉琳眼眸中含着一丝泪光,淡淡的相思都写在脸上,沉沉的离别背在肩上。此时的她就好似一个夫婿将要远行的小娇妻,心中带着不舍与思念。
再看小可爱步生莲,就没那般纤纤忧愁了,还是和平日里相差无二。只见她歪着头一脸搞怪的看向白玉琳,轻声道:“姐姐既然这般不舍,要不就随公子一起去吧!”
“莲儿!”白玉琳瞬间破涕为笑,轻轻拍了她一下。
司马晨逸微微一笑,宠溺的看着步生莲,说道:“那这碧阳宫内,你不就可以称王称霸了。”
“哪有?公子,我在你心中就有这般调皮吗?”步生莲嫣然一笑,瞬间又收起如花般的笑容,认真道:“公子,你放心,姐姐要是随你一起去,我一定会打理好碧阳宫,肯定让其时刻保持着整洁温馨,绝不会在宫内称王称霸的。”
白玉琳轻抚了下步生莲的小脑袋,微笑道:“莲儿,不可胡说。仙瑶宫有严格的宫规,我怎可能随公子一同去呢!”
“我见姐姐这般伤心,便想逗姐姐红颜一笑么。”步生莲莞尔一笑道:
“莲儿,你真是越发的坏了,看我不打你。”白玉琳说着抬起玉手轻轻打向步生莲。步生莲见状连忙跑到二世子身旁,求救道:“公子,我只是逗她一下么,姐姐就要打我。”
白玉琳见她跑到二世子身侧,跺脚嘟了下嘴。
司马晨逸看着两个可爱的美人儿,微微一笑,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抬手道:“好了,我去与父皇母后告别一下,也该起程了。”
白玉琳一听,脸上瞬间没了笑容,柔声道:“公子,路上小心。”说完和步生莲一起打着油纸伞将司马晨逸送出碧阳宫。
一行人走出碧阳宫,只见思妍云书正朝他们缓缓走来。司马晨逸转身深情的看了白玉琳一会,又宠溺的看了步生莲一眼。和思妍云书走向了慈阳宫,也就是司马贤的居所。
白玉琳看着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移目。心中虽有千分的不舍,那又能如何?她只能静静的守护着碧阳宫,等待着二世子下一次归来。希望司马晨逸下一次归来,不再离她而去。
司马晨逸来到慈阳宫与司马贤跪别后,随即又去与自己母后还有小妹司马如云拜别。没有去往南华府与司马晨南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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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府乐活亭内,司马晨南坐于石桌前,墨雨坐于他的对面,云昕激情荡漾的琴声回荡在小亭上空。
两人闭目聆听琴声,品着来自于飘风山上的上等绿洱茶,甚是惬意。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着紫衣长衫的中年男子,从水廊上缓缓走向小亭。来人四十来岁,头戴黑色纯阳巾,眉毛浓黑而整齐,唇上有两条八字胡。一双眼睛虽然有神,但却透露出一丝狡黠。
一见来人,云昕的琴声截然而止。司马晨南猛的睁开眼睛,看向亭外,笑逐颜开道:“林司尹,快请入坐。”
林司尹走入亭内,看向云昕微微一笑道:“云姑娘,刚才那琴声甚是激情豪迈,为何突然骤然而止了呢!”
“云儿怕琴声过于激荡,让殿下不小心怠慢了司尹大人,那可就是云儿的过错了。”云昕嫣然一笑,起身弯腰行礼。
“云姑娘就是细心,弹奏之时居然还能顾及到此等小事。林某甚是钦佩。”林司尹朝云昕粲然一笑,随后在她身旁位置上坐了下来。
云昕莞尔一笑,坐下继续抚指弹琴。
司马晨南倒了杯茶,轻轻放于林司尹身前,介绍道:“这位是墨雨圣师,来自东邻国。”
“见过林司尹!”墨雨拱手微微点头。
“这位是国府司尹林振隆,林大人。”司马晨南看向林司尹介绍道:
林振隆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粉面桃腮的男子,微笑着拱手道:“原来是东邻国圣师,失敬失敬。”
墨雨拿起紫玉茶杯,眼神看向林振隆微笑道:“司尹大人以为此曲如何?”说完抿了口茶,轻轻放下。
“云姑娘的曲如同青龙过海,猛虎下山。我猜殿下此时就是曲中之情吧!”林振隆看了眼墨雨,转头看向司马晨南微笑道:
司马晨南突然起身站起,走到云昕身旁,看着琴弦上快速拨动着的玉指片刻。沉声道:“林司尹认为此时登基称帝,能有几层把握。”
林振隆起身走到司马晨南身侧,伸出了三根手指。
“只有三层吗?”司马晨南惊讶道:
林司尹朝他微微点头,缓缓说道:“明月国共和已百年,突然恢复帝制,国民必然群起反抗。九州各兵营将官虽都已招揽,但兵士未必会完全臣服,士气必然消极,还可能会引起兵变。到时各地举旗反抗,很难镇压的住。其实在下说三层都或许有些高了。”
司马晨南紧锁了下眉心,不悦道:“那难道本世子就只能一直养着个虚空内阁,蒙混世人不成?”
“那也未必,老夫倒有一计。如若公子登基之日,照此颁布一条新政,胜算可提到八层之上。”林振隆浅浅一笑。
“林司尹快说,是何妙计?”司马晨南好奇道:
“此新政会让云姑娘等女子心中不悦。”林振隆说着眼神看向正认真抚琴的祝云昕。
琴声突然又骤然而止,云昕微微颔首道:“只要能帮殿下成事,云儿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怎可能会不悦呢?”
墨雨微微一笑,起身走到两人身前,点头道:“此计甚妙,我就一直不喜你们明月国,为何要让女子当家。”
司马晨南豁然醒悟,惊讶道:“林司尹的意思是!!”
“天下男女对半开,此新政损女但利男,反抗者必然会骤降。天下兵者皆男儿,此新政还可得兵心,定皆忠于公子。何愁大事不成。”林振隆振振有词的说道:
“此计确实甚妙,我这也算是得到民心了,没有精壮武力还如何反我?”司马晨南仰天一笑,笑声回荡在小亭上空。
随即他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坐回到石桌旁。看向墨雨问道:“圣师!我今日带你去见父皇,你是否已施了秘术?”
“那是自然,我猜你父皇此时可能已快乐似神仙了。”墨雨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冷的微笑。
“那就好,看来离我起事之日将不久矣。”司马晨南粲然一笑,转头看向祝云昕说道:“云昕,今日本世子高兴,想痛饮几杯,你速去让人准备酒菜。”
“是云儿领命!”云昕嫣然一笑,起身步伐轻盈的走出小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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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阳宫内,司马贤身穿白色里衣躺在御床上,额头上大汗淋漓。身旁躺着一名肤白貌美的嫔妃。两人一看就是刚刚云雨了一番。
司马贤心里有些不解,自己都好久没行床上之事。为何突然感觉自己精壮如虎,瞬间如同回到年青时期一般,心里不明的有些自喜。
他美滋滋的想着,身旁的嫔妃轻喃一声道:“国主,我替你穿衣吧!”
司马贤微微一笑,起身坐起,移脚下床,伸展开双臂。眼神色眯眯的看着正在为他穿衣的嫔妃。嫔妃娇柔一笑,动作轻缓的给他穿着衣物。
片刻后,司马贤穿好衣物走出寝宫。只见月蝉正站于廊道大柱旁,一双清澈眼眸正看向不远处的御花园。
站于红漆大门前手拿抚尘的宦官见司马贤出来,连忙弯腰拱手道:“国主!小姐侍女月蝉求见。”
“好!我知道了!”司马贤点了下头,眼神专注的看着不远处的月蝉。
月蝉听见说话,连忙转过头,步伐轻盈的走到司马贤身前,弯腰行礼道:“月蝉见过国主!”
“月蝉你怎么突然来慈阳宫了,有何事吗?”司马贤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吟吟的问道:
“小姐让我拿《百鸟戏水》曲的谱子过来,让您也试着弹奏。”月蝉说着将手中的卷纸递给司马贤。
“月蝉,你对琴谱是否也略懂一二?”司马贤色眯眯的看着月蝉,微笑道:
“跟随小姐多年,只是略微懂了些!”月蝉抬起眼眸谦逊道:
“那进寝宫内帮我指导一二,如何?”司马贤笑吟吟的说道:
“月蝉不敢,月蝉只是略懂些皮毛罢了!怎可指导国主!”
“无妨!只是一起分析下琴谱罢了,无需太过拘谨。”司马贤微微一笑道:
月蝉无奈,只得微微点头。
司马贤粲然一笑,转头朝嫔妃说道:“你先去御花园等我,我一会过来!”
嫔妃弯腰行了下礼,脚步轻盈的走向不远处的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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