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男人忽然“哎呀”了一句,视线突然盯上了斯普林格,“我才发现,是这个名字呢,真是不错的寓意啊,我的老朋友啦。”
“那就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吧——如果你一定想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将手放在胸前,像个绅士一样,微微低头弯腰——这让斯普林格近乎有种自己是哪家体面家庭小姐的错觉。
他用近乎咏叹调的声音开口,声音好像浮在斯普林格耳边响起,像是来自灵魂或是某种难以抵达的领域:
“死亡不是受人欢迎的客官……我是梅菲斯特。”
“真高兴见到您啊,您的名字非常不错,这是共识,我就不寻求您的意见了。萨利尔。”
梅菲斯特说。
斯普林格第一次听到这个有意避讳的名字从他人口中吐出。
一开始斯普林格在看到系统在身份卡上标注的名字尚且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出于欧洲人的习惯,没有亲近到一定地步或是得到容许,大多都是称呼姓氏。
斯普林格在古英语中有“泉水”的含义,微妙地斯普林格本体的名字对应上了,他也就把这当成了系统的小把戏。
至于前面的名字,Sariel,在日语里的翻译大多是昔拉,是一种神话故事里既有恶魔身份又有天使身份出场的存在,欧洲人一般很少取这种意味不太好的名字,多少有些中二病的意味。
即便是取相近的名字,也大多是Saril,这个发音才是真切的萨利尔,在梵语中为“水”的涵义。
连名字都很少出口,突然被指出特殊之处,斯普林格莫名在这一瞬间突然有了种疑似社死的感觉。
废物系统,为什么要搞个这名字?!
斯普林格即将一口气私奔到月球。
好在突然走来的两人拯救了斯普林格的尴尬自闭,“你做了什么?梅菲斯特。”
“认识一下新朋友可不是罪大恶极的过错。”
梅菲斯特语气含笑,对于自己“主人”一开口就是质问丝毫不意外,也没有受半点影响。
“如果我的朋友有冒犯您的地方,我替他向您致歉。但是——”男人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梅菲斯特,我们该继续出发了,勋爵的邀请我可不想错过。”
“没错。”梅菲斯特温和地应合他的主人,“初生的旭日,本世纪最伟大的天才,和莎士比亚一样伟大。”
男人不自在地别过脸,“你一会儿可以闭嘴吗?”
“当然,亲爱的小维特,伟大的歌德,如果是你的意愿的话。”
“要我说来,您完全可以大胆一点——”
梅菲斯特的话被熟悉他的男人果断打断了,他冷淡地说:“别拿这些废话来搪塞,我不会被你蛊惑走向毁灭。”
“好了,别多说了,留下你的舌头,梅菲斯特,它还有大用处。”
接下来,男人礼貌地向斯普林格和阿古丝蒂娜·贝萨·路易斯告别,和同伴梅菲斯特的身形渐渐消失在了山林里。
一场绿野仙踪似的偶遇。
只有阿古丝蒂娜·贝萨·路易斯相机里的相片可以证明这一切。
“好了,我们快些下山吧,在镇上还能用上晚餐。”
黑发马尾的导游女士有种心愿已了的满足,心满意足的声音听起来比开始的侃侃而谈动听一万倍,多了某种被称为情感的因素。
斯普林格本不该问,但他没忍住:
“路易斯女士,你怎么了,你现在是清醒的状态吗?”
“当然,别傻了。”心满意足的阿古丝蒂娜·贝萨·路易斯瞥了斯普林格,“我只是见到传说中的人物,有些激动罢了。”
“你认识他?!”
阿古丝蒂娜·贝萨·路易斯皱眉听着斯普林格惊讶过头的言论,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斯普林格。
“如果你不认识他,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在认识他的圈子里,他可是鼎鼎有名。”
“什么样的大人物!”
“嗯……”导游女士慢吞吞地说,“其实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斯普林格什么都不知道。
斯普林格虚心求问:“他的外表看起来只有三十不到的模样?”
“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是特殊的,在特殊的人里面又有些人特别受幸运女神眷顾。”
阿古丝蒂娜·贝萨·路易斯说,一边望着梅菲斯特两人离开的方向,心想得赶快把消息传回总局。
德国的歌德,也入场了。
自己突然活跃的情绪,有几分是受那个男人意愿之下的异能力影响,阿古丝蒂娜·贝萨·路易斯不得而知。
毕竟,在欧洲这片土地上,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可是有着“行走的福灵剂”的称号。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任何他追逐的欲望所在,用尽手段也必将达成。
这才是德国在异能力大国林立的西欧邻居们中,傲然屹立的原因所在,德意志的里世界首相。
她不耐烦地想,这次葡萄牙可是迎来了大麻烦,看歌德先生的言辞,似乎也是冲着拜伦去的。
拜伦究竟想做什么?
葡萄牙可经不起这些没轻没重的家伙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