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三弟,我们走。”乔冠山言及于此,招呼二人意欲离去。
对他而言,自然不会允许丁大力在这里卖弄人情,挖他的墙角。
然而,刘殿州迟疑的看向许银川。
许银川思绪复杂的凝视着前方,忽然他眉宇一凝,眸中大放异彩。
因为丁大力动了。
大枪在丁大力手中猛然一振,枪芒上的红缨绽放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好像燃烧的火焰。
随着弧线重重的长枪舒展绷直,漫天的杀气悍然迸发。
冷冽的光梭纵横四方,剐的众人头皮发麻。
此时的丁大力,俨如横扫六合、独步天下的兵仙重现人间。
手中枪出如龙,嘴里更是声如惊雷,振振有词。
“夺命十三枪始于浩荡天恩,如百鬼夜行,天下无双。”
风无息,气如止水。光无影,击刺无横。”
“海纳百川,浑然一卓。”
“长相思夕,长相忆。短相思夕,无穷级。第一枪,相思!”
适时,枪影黯然。
如无根之水,无本之木,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是极!是极!”许银川瑟瑟颤栗,脸颊扭曲,抑制着擎在眼眶之中的眼泪。
目睹第一枪,便催动出令他意料之外的威力。
刘殿州心神骇然,只觉得浑身发寒,脑海中的一切杂念都被‘震惊’取代。
乔冠山:“……”
丁大力继续施展,气息连贯的亲授着枪法奥义。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久天崖未是长。第二枪,断肠!”
“眼见为虚,心听如实。第三枪,盲龙!”
“乾坤一漱天下游,月如钩,难别离。第四枪,风流!”
“书香百味有多少,天下何人佩白衣。第五枪,无双!”
“枪似游龙万兵守,命入黄泉不回头。第六枪,白龙!”
“有过痛苦,方知世间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若是修佛先修心,一枪风雪一枪冰。第七枪,忘川——”
丁大力绘声绘色,枪如飘影。脑海传出系统的提示声:
“恭喜宿主执领神枪,延续兵仙传承,修为点增加……”
“恭喜宿主执领神枪,延续兵仙传承,修为点增加……”
“……”
“都是好消息!山寨真是太懂事了!”
丁大力招式不停,内心狂喜。
银枪混若盲龙,顺势凝练筋骨,连带内力跟身法尽得提升……
“翻雾藏杀意,横扫千军几万里。第八枪,鲲鹏!”
“既然世上本无枪法,那就是第九枪,百鬼夜行——”
势如狼烟,枪出罡劲。
漫天霞光缠绕周身,孤鬼狼嚎、声潮靥戾。
只觉得密密麻麻的枪芒红缨从九幽而来,要将这混沌世道压入冥间。
“天地无情恨多少,夜里哭声泣不长。冤魂不愿违天意,长枪出,君王泣。第十枪,寻仇!”
“上见君王不低头,三军将士常叩首。第十一枪,拜将封侯!”
“你说此生不负良人,千里共婵娟。怎奈人去楼空似云烟。白发青丝一瞬间,今世轮回为少年。
爱过之后知情浓。佳人走,发不留。第十二枪,龙抬头!”
“百万将士在摇旗,将军韩信战无敌。第十三枪,我命由我不由天——”
枪法影影。
声威隆隆。
丁大力遵循藏功阁的记载,边教边学,籍以消化枪之奥义,不知不觉已将拳脚功夫提升到全新的台阶。
正所谓枪法源于拳法。
而韩信自创的夺命十三枪,蕴含人生十三种情绪。
施展起来威力无穷,幻化无穷。
其枪法奥义,跟终南山上神雕大侠的【黯然销魂掌】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为沙场第一枪!
衍生出来的拳法、掌法,威力自然不俗。
砰——
一声巨响。
丁大力以腰拧枪,枪芒如漫天泼洒的滚豆。
当空掀起盘旋的劲风。
刹那间,‘滚豆’绽开!
星辰漫夜,暴雨梨花……
没有破绽!
全力进攻!
一杆银枪化身怒放的莲花,封锁了所有避让的角度。
“这……这是?!!”
看到丁大力的身影隐匿在漫天的枪芒之中,许银川的喉结不自主的颤栗了起来。
砰——
又是一道内力暴烈的声音。
漫天的枪芒骤然一收,丁大力横持着大枪朝着前方冲出。
身形如弓,枪似快箭。
如同一条破关而起,怒穿云霄的白龙!
快!
快到肉目难辨!
猛!
猛到树木寒颤!
直到丁大力收住脚步,一切光华骤然退去。
“最后这一枪,也是十三枪的奥义吗?”
许银川声音沙哑的问道,此时的他已经心悦诚服的跪拜在地。
“不!这一枪是我自创的第十四枪!”
“人未到,杀气以至。枪未出,寒芒先露。
敌寇不尽枪不回,天下不平心不绝,第十四枪,破极!”
噗通——
刘殿州也双膝颤颤的跪倒在地。
他目光呆滞,面色骇然。
不服不行了。
现在刘殿州才认识到自己的短浅跟不足。
适才丁大力施展的十三枪,随便一枪的攻杀之力,都超乎他招架的范畴。
再联想到之前丁大力信手拈来的那一记惊煞鬼神的飞刀。
刘殿州更觉得无地自容。
“刘殿州,你做了一个明确的选择。我日后传授你一门精深的内功心法。”
“到那时,我保证你的飞刀会变得更快,飞的更远……”
丁大力闲庭信步,怒目凝视着乔冠山:“你呢?你准备躺平还是硬撑?”
对于这个别有用心的山贼头目,丁大力愿意给他一次归顺的机会。
“我……我四十有六了,我……”
乔冠山的脸庞如冻焉了的倭瓜似的,神色错乱的顾左右而言他。
当他侧目看了一眼丁大力古井无波的眼睛时,急忙懊恼的跪倒在地,拱手拜了一声:“大哥——”
许银川跟刘殿州都归顺了,乔冠山自然没有倔强的胆气。
丁大力伸手搀扶起许银川跟刘殿州。
唯独对乔冠山说道:“老乔,想要我收你,需得依我三个条件。”
乔冠山眉头紧皱,心想:丁大力啊丁大力,本大爷能给你跪也是碍于你的银威,你还真以为本大爷想当你的小老弟呢?我呸——
想归想,嘴巴却老实陈恳的应道:“大…哥,你说吧。不过就三个条件啊,不能再多了。”
“第一,释放牛头山的牛郎。”
“第二,你在牛头山洗劫到的东西,物归原主。”
“第三,放了白魔海的压寨夫人。”
“呃,这……”
“怎么?很难吗?”
“不,这有何难?”乔冠山皱眉道:“前两个都好说,至于他的夫人……”
听闻此言,丁大力一把钳住乔冠山的脖颈,愤恨道:“你干了?”
“我忘了,那天喝大了。”乔冠山脸颊青筋暴起,一口气险些倒不上来。
“特妈的,你到底干没干?”
丁大力威压开启,身上须发无风自扬,肃杀的气劲刮的乔冠山两腮鼓动。
“我,没干,没干——”
丁大力将他松开,乔冠山撇嘴惊道:“丁老大,这么说你是为了牛头山的那帮土包…呃不,你看我这嘴。”
“您是为了牛头山那帮绿林豪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