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兵追到洞穴的口,没有发现灌木后的猫腻,倒是被一条逃窜的蟒蛇给撞上,吓得转头去了别处继续搜寻。
“外头没动静了……他们走了。”许淮书轻声说道。
“好……”孟清一头疼欲裂,昏沉沉的靠着石壁眯起了眼睛。
“冷吗?”许淮书握了握她的肩膀,她应该和自己一样在外头待了很长时间,浑身都湿透了。
孟清一点点头。
许淮书这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来,试了试她的额头。
很烫。
这个洞穴离着那些人不远,若是生火,定然会被发现。若是不生火,他们浑身都湿透了,孟清一依然烧得迷迷糊糊的。
许淮书摇晃着她的肩膀:“醒一醒,不能睡觉。”
“别闹,我困。”孟清一伸出手将他往边上推了推。
此时该是深夜,外头漆黑,偶尔有几道闪电倒也能稍微看清楚点东西,可这洞里雷电都与它无关,是真正的漆黑一片。
许淮书瞧不见孟清一的脸,但是知道她很难受。
他顿了顿,伸出手,缓缓的将她湿漉漉的衣裳给剥了下来……
“哎……你干啥?”孟清一迷迷瞪瞪的说到。
“你衣裳都湿了,放心,这里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这话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许淮书其实这时候已经心跳如擂,双手强忍着颤抖。
他尽量不去触碰她的肌肤,可是眼前一片黑,根本看不到。越小心不去碰到就越屡次碰到。
孟清一在黑暗中,眨眨眼,确实什么都看不到。她挥开他的手,自己快速的扒了衣裳。然后迅速的转身去抱住凉丝丝的墙壁。
真特么的尴尬啊。
“这广州的天气,真是热哈。”孟清一光溜溜只穿了件儿低裤,昏沉沉的说道。
许淮书不语,拿起她扔在地上的衣裳,闷头使劲的拧干雨水,然后摊开晾着。
“方才我碰到了你的……”许淮书转过身去,红着一张脸,在漆黑的夜里干巴巴的开了口:“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你是不能再嫁别的男子了。”
“你以前问过我,是否是对你生了什么心思……”许淮书顿了顿,黑夜之中整张在泛红,终于认真的对着孟清一的方向说道:“是。”
“什么?”孟清一晕晕的,趴着冰凉的墙壁上,该死的感冒,那会热,这会又感觉浑身冷的难受,反应也是时快时慢。
“我说是,我是对你是有那种心思,但是这不是不该有的,你我本就是有婚约的夫妻,我这样想,又有什么不对。”许淮书一口气说完了,带着孩子气的委屈。
“原来是这样啊。”孟清一心里生出一阵喜悦,但她头昏昏的,身子觉得很沉,妨碍了她本该雀跃的情绪。
“过来。”她说。
许淮书还准备说完这些话,会引起她的反感或是被她斥责教训一通,没想到竟然都没有。
许淮书顺着她的声音走了过去,他闻到了她的气息,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孟清一转过身来,环住了他的脖子。
“唔……暖和了。”孟清一紧紧的挤在了他的身上。
许淮书僵在了那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他推了推她,哑声道:“我衣裳都淋湿了。”
“把衣裳脱了。”孟清一说着开始动手给撕扯被雨淋湿的衣裳。
“别……”许淮书双手颤抖,想要去阻止她,又觉得四肢无力,像是被她染上了风寒一般,一颗脑袋也变得昏沉沉的。
“方才你也脱了我的。”孟清一哼声道。
“咚咚咚”许淮书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
“还是有些冷。”孟清一八爪鱼似的,整个身子都巴在了许淮书的身上。
许淮书有些部位的变化很大,但不便描述。
孟清一被团进一团温暖的怀抱中,觉得不那么冷了。同时也察觉出什么,孟清一愉快的老脸一红,原来他对自己感情,并不是单纯的依赖和亲情哦。
既然明确了对方的新意,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孟清一便一点都不想浪费时间了。
“叫姐姐。”孟清一收紧了胳膊,仰头傲娇的吩咐道。
许淮书被她呼出的热气刺激的一个激灵,从耳根到脚跟都红了个透。但又保不准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还拿他当弟弟吗,可她的语气……
孟清一亲了亲他的面颊,又道:“叫姐姐。”
“哄”的一下,许淮书只觉得心里滚烫的岩浆喷涌而出,愈发紧紧的抱住她,仿佛要将他扣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孟清一推了推他:“躺下。”
许淮书觉得身体和心里都有一只猛兽,但他努力的克制,并依言躺了下来。
她也是喜欢自己的……许淮书躺在那里,双眸闪烁,里面似乎容纳了云层后的万千星辰。
孟清一心中也有一头猛兽,她勇敢而霸道的爬到了许淮书的胸膛上,亲了亲他起伏不定的胸口。
然后往上爬,和他面对面,贴的很近,黑漆漆的夜里,能听到彼此砰砰跳动的心脏,以及看到彼此亮晶晶的双眸。
“我这样大概会给你传染上感冒。”孟清一慢慢说道。
虽然不明白感冒是何物,但许淮书还是轻轻回道:“无妨。”
孟清一亲了亲他的嘴角,脑子一抽,又道:“叫姐姐。”
他之前唤过她姐姐,但她现在想来,那声姐姐,许淮书唤的实在是太过绝情,想想就生气。
“姐姐。”许淮书语气中带着无奈和宠溺,又带着一丝丝尾音,尾音里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孟清一的心,“嗡”的一下,像火烧了起来一样。
这年下小奶狗撩人不自知,孟清一觉得被撩的愈发昏头昏脑,傻笑个不停。
头一秒还被形容成小奶狗的许淮书,等不到孟清一接下来的动作,即将变身成了小狼狗。
“不成!”孟清一的神识晕晕乎乎的漂浮了半天,突然暴喝一声。
“嗯?”许淮书乖乖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今年多大了?”孟清一闷声道。
“十六岁多了。”许淮书空隙里回答她。
孟清一猛地推开了他,闪了自己一耳光,骂了自己一声禽瘦。然后抱着脑袋,又一呜呜呜的叫唤了两声。
她曾说过,在他们十八岁之前,不许成亲。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许淮书愣愣的老半天,噗嗤笑出了声来。双眸如同春日里被雨水清洗过的朝阳,湿漉漉亮晶晶,充满了喜悦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