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一给寺里添了不少的香油钱,方丈给了串一般不外传的开了佛光的菩提珠做的手串。孟清一带到了手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这只曾沐浴佛光听说法力高强的手串,她片刻都不摘下,并紧紧的箍住了许淮书的腰。
如此三两天,许淮书没有任何变化,照常去上朝当值,吃饭也每每吃两大碗。孟清一有些着急,她去找了傅老夫人,傅老夫人跟她说推荐一得道高人……
寻来老道,上下打量了孟清一一眼,不语。但到底是看了傅老夫人的面子在,所以扔了个黄纸写的符给她。旁的就含笑不语了。
后面,孟清一不甘心,又砸银子去寻他,都没寻到。傅老夫人没太好意思跟孟清一说,老道士嫌她两生世俗气,跟她在一处待久了,有碍于他得道成仙。
傅老夫人只好劝她那些修道之人,说话行事都那样玄玄乎乎的,让她不必太当真。
既然有了东西,孟清一决定试一试,一手菩提串,一手道符,孟清一一到夜里,便攀上了许淮书的身。
许淮书有时候能抵御,但大多数时候抵御不了。
小淮书回来的多了,老淮书便愈发频繁的去寒潭中蹲着,这彼此对对方的恨意,愈发的浓了。
“你到底在何处?我要去哪里寻你?”孟清一抽着气儿,尖声问道。
“在一处寒潭。”淮书伸手擦了把清一额头上的汗,低沉的说道。
“我知道了……”孟清一有了信心,道:“老道士说你被什么邪物束缚到了,我会找人进去找。”
“好。”淮书高挺白皙的鼻尖点了点她通红圆润的鼻头。
淮书能在这里待得时间越来越久了,说的话也多了起来,有时候还能拥着她在黑暗中,默默的对视片刻。
等他离去,许淮书面对着已经睡熟的孟清一,面色铁青。因为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脚生疼。那小东西如今像是成了精,似乎知道自己明天要去城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故意弄伤了自己的脚。
这小子,真够恨!
于是如此,许淮书越能装,第二日还在孟清一的面前装作是自己前一晚上与她共度巫山的样子。
“如何?腰还疼吗?”许淮书笑道。
“又酸又疼,夫君……你真棒。”孟清一配合他。
他们两个,都不得不演,许淮书是出于男人的脸面,以及对孟清一日渐生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
而孟清一则是怕他知道自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肯再让自己靠近,那样的话,自己可就再也没法儿与淮书见面了。
许淮书忍着被穿了钉子的脚心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坐上了马车,去到城外。
他今天要见的是一位民间的医者,此人是他在户部利用职务之便,费了些子力气,才找来的。
因为在前世,也是这样一个大雪下了几乎整个正月的年头,京城旁的几个州县发生了瘟疫,当时因为明家药铺为了从中赚取国难财,将能研究出药方的医者给陷害了。
用跟明家有关系的医者,结果造成了几百流民染疫死亡。明舒念为了保住明家,哭求他相助,他那时负责查这件事,便瞒下了,后来没有得到惩罚的明家,更加变本加厉,间接致使更多人死亡。
许淮书重生以后,也在考虑自己重生的意义究竟是为何。他便知道,不论如何,这桩孽债,他是一定要偿还的。否则老天不会让他死宁了吧。
小淮书自然不知道他今日是为了赎罪去做事了,只听孟清一说了句他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要给他下一绊子。
许淮书将那医者直接带回了户部,重点看护起来。而后他一瘸一拐的去了趟太医院。
“许大人这是怎么伤的,怎么才过来看伤!”太医看了这伤不禁皱眉:“一根铁钉从脚心直接贯穿脚掌,这得多疼啊,您还去了城外办事去了。”
年轻人真是太拼了,比不了比不了。太医把钉子给他拔出来,许淮书这才闷声喊疼。
“这会还是最疼的,刚扎进去的时候那才叫痛彻心扉呢。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扎进去的……”太医年纪大了,就爱唠叨。
许淮书咬了咬牙,这小子比他想象还要狠啊!
他就生生的往自己身体里扎钉子,还在一边正睡着孟清一一点都不惊动她的情况下!
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阻止自己了?许淮书眼中闪过一丝狠鸷,姜还是老的辣,难道他不知道吗!
“太医啊,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那种能让人暂时失去行房能力的药啊?”许淮书转过头对着太医温声问道。
老太医吃惊的看着他,道:“老夫乃是良医,不做这种害人的东西。”
“太医误会了,是我家有一只正处于发青时期的小狗,常常乱来,惹得邻里很是不满。”许淮书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好办,请将此犬带来,老夫可为其净身,自会一了百了。”老太医赶紧出谋划策。
许淮书面色有些难看,半晌道:“那倒不必。”
“虽然此药,太医院没有,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老夫开一方子,大人自去外头的药铺抓了,磨成粉兑了水给犬喝下即可。”老太医说道。
许淮书起身相谢,拿了方子,走的时候,又回身来问道:“此药喝下,不会一辈子都不能成事了吧?”
“不会,不会,只是暂时会使其无力罢了。”老太医打包票道。
许淮书回去,在院子里磨粉,孟清一也从城郊的砖窑回到家中。
“夫君在干什么呢?”孟清一托着腮问道:“磨得莫不是毒药?”
许淮书脸色不变,笑道:“是啊,记得小时候我曾用那醉心草喂给你,却没能毒死你,只使得脸庞变得乌黑。好在你又变回来了,否则我会后悔愧疚终生呢。”
他们二人之前从未说起过小时候的事,许淮书能猜出孟清一肯定是知道了他小时候给她下毒的事,所以才这般谈笑风声的说了出来。
孟清一头皮一麻,瞳孔大震,他怎会知道淮书小时候的事,除非……他是原书里的那个淮书!他应该是死后,穿越过来了?不对,对于他来说,应该是重生了。
孟清一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但她努力稳住心神,也笑道:“小的时候我也没少祸害你,咱们就算扯平了。”
“好,扯平了!”许淮书心情不错,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