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斌走后,许夫人回了正院,一回去就掀了桌子,砸了花瓶。
“他们姚家真是有病!”许夫人怎么也没想到,姚家会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法子。
他们让许家对外宣称姚锦文是嫁进了许府,作为许老爷的平妻,又因为犯错,被发派到尼姑庵里带发修行。说等许夫人什么时候气消,便把人接回来。
气消?她敢气消吗!接回来一个平妻,给自己添堵呢!
“去,把姚……夫人送去城郊的庵子里,好生伺候着,着人看紧了,一辈子不许她再出那尼姑庵。”许夫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爷呢?还没回来?”许夫人又问道。
管家低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只摇了摇头。老爷回来后,若是听到了自己被三言两语安排上了一门平妻,也不知是何感受。
翌日,许淮书收到了外头小厮送来的一封信。
打开一看,原来是姚斌写来的。
“他说什么了?”孟清一在一边好奇的问道。
“他说多谢你替他提前解决了姚锦文这个仇敌,”许淮书笑道:“他还说,期待明年许五的下场。”
“嘁,”孟清一摆摆手,又叹了口气:“许五其实不坏,是个人才,可惜了……”
可惜他是个愤青,他那些思想,可不被这个世界所容,孟清一惜才,所以叹息。
“你觉得他可惜?”许淮书淡声问道。
孟清一赶紧看他脸色,而后改口道:“不可惜,一点也不可惜。”
她现在才发现,许淮书这小子占有欲特强,也忒爱吃醋,甚至吃所有雄性的醋。
哎,身为反派,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性格缺陷嘛,孟清一能理解,也愿意包容。
“过来!”孟清一对许淮书命令道,许淮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孟清一哼哼一声,自己过去他的跟前。
孟清一俯下身来,噙住了许淮书的唇,慢慢的勾勒。
他的唇形有些钝,不薄不厚,但是很柔软,生在他天生带着冷意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少年感和魅惑感。
孟清一很喜欢。
美人在怀,亲他亲的很投入,还时不时的哼唧两声。许淮书原本冷淡的眉眼,渐渐变得柔和,添上了星辰,亮晶晶的,闪着笑意。
“咳咳!”“咳咳!”外头响起杨路尴尬而无奈的提醒声,东家老是轻薄他家公子,他都看过好几次了。
而她身下的公子,是那样的柔弱无助,耳尖和手指尖儿都红了,颤抖着呢!
哎!
“滚!”孟清一霸道的呵斥一声,许淮书今天难得老实,让她予取予求,也没有反过来将她疯狂啃的嘴疼……
“哎,没想到我四哥这么可怜!”许五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孟清一猛地停住,松开了许淮书的脖子。
“杨路,五公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孟清一其实是害羞的,可还是死鸭子嘴硬,反口斥责起杨路来。
杨路默不作声的去将公子从墙角推了出来。
“五公子来我这小院,有何贵干?”孟清一走上前,若无其事的问道。
许五公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胸,看孟清一仿佛像看个色胚。
孟清一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有那么饥不择食吗,她对这种柔弱愤青可没兴趣咧。
“你来做什么?”
许淮书被杨路推着过来,气定神闲的望向许五,这气势冷淡,又给人淡淡的压力,哪里还有方才被孟清一压在墙角亲的面红耳赤的小模样。
“爹出事了。”许五没忘了正事儿,压低了嗓音说道:“工部机密库房被盗,有人怀疑到了爹的头上。”
“许老爷被抓了?”孟清一惊讶不已。
许五点点头。
昨天夜里许老爷一宿没有回家,正是因为此事,今天一大早去工部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许老爷被下了狱。
“知道了。”许淮书淡声说道,一边翻开了桌上的棋谱,看了起来。
许五有些气恼,上前将他手上的棋谱给抢了过来,扔到一边。
“爹出事了,你还有心思看棋谱!”许五气愤不已。
许淮书冷笑一声:“不知许五公子又有什么法子能去京兆伊衙门里把许大人救出来,若是有,切莫在我这里耽搁了。”
“我……我没有办法……”许五泄了气。
不仅他没有办法,许二许三都没有办法,外派出京办事的许大公子也没辙,这事涉及工部,上头就是太子,其实他们几个小年轻能把握得了得。
“我以为四哥能有办法。”许五不是傻子,一早就看出自己这个四哥不同于那几个资质平庸的哥哥,所以他才来找他。
许淮书冷笑一声,看向自己的双腿:“五公子太高看我了,如今许大人的事,朝廷自有论断,若他没有犯事,总会平安归来,急也急不来。”
许五叹了口气,想开口让四哥去求一求傅老先生,亦或是去求求太子……可他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知道四哥与自己不同,进这许府来,也不过是因为肖姨娘的面子,人家压根就没把这里当自己家。并且也从来没有唤过许老爷一声的父亲。
许五颓然离开后,孟清一这才小声说道:“许老爷怎么会被捉了,工部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丢的好!这帮人素来不误正事,早该整顿了。”
她还没忘了在广州府的那起私造兵械的案子,并且这工部在民间明里暗里的打击他们墨家,忌惮墨家的手艺和影响力。
许淮书点点头:“工部如此,跟太子脱不了干系。”
孟清一眼睛一亮:“这事儿是唐王世子的手笔?那许老爷那,是不是你……”
说着压低了声音,听闻工部衙门很大,机关重重,那机密司库岂是那么好找的?
许淮书也不瞒她,点了点头。
“他身边有我的人。”许淮书只说了一句,孟清一便懂了。
许淮书对他这个爹一向没有感情,甚至还怀了恨意的。
“哇,那许夫人和各院姨娘的身边,有没有你的人?许欢欢被人陷害,那人恐怕还妄图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呢。”孟清一赶紧问道。
“她们敢!”许淮书目光里含着寒冰。
这些女人说起来比许老爷难对付,各个院门牢固的很,许淮书来这许家内院时间不长,又不好与她们直接打交道。所以并没有办法在她们身边安插眼线,否则也不会着了她们的道,被害的腿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