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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0

廊下挂着的灯笼被吹得乱飞。他缓缓地走到门边,仰望着黑洞洞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翌日,肖克岚找来了手下的官僚,交接了下手里差事。在家里度日如年等待了两日,最终夫妇俩被押进大牢。

与此同时,泉州许修远和孙锦语,还有许四海和陶氏皆以入狱,许修文及其妻儿被下了海捕令。

整个许府被官兵围着,不准任何人进出,祸事接二连三,整个府上的人都人心惶惶。

许婵是亲眼看到爹娘被人官兵抓走的,整天哭着喊找爹娘,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几次三番要出门找爹娘,被阿珠和奶娘哄着抱回去。

……

几天后,案子最终判下来,许家所有家产全部查抄,许四海被罢官,从此不再为朝廷受用。许修文一干人等仍然下落不明,朝廷已悬赏百金,仍然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许家已有功名者在礼部除名,从此不得再参加科考。

许修远和孙锦语被流放琼州,原本许婵也在流放人名册上,是王婉儿和陈眉请冯贵妃帮忙在陛下面前求情。王婉儿想着许婵年幼,琼州开荒的日子艰苦,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何能吃得了这样的苦?虽然许家没落,孩子到底是许家的骨肉,许婵在祖父祖母身边,总好过去琼州受苦。

肖克岚被罚俸一年,虽没被罢官,但被贬为湖南安乡知县,那地方还不比之前的文溪富饶,两省交界地,穷困荒僻,人烟稀少。

孙秀娥想着女儿被流放琼州,整日茶饭不思以泪洗面,临行前一晚仍在哭。

“锦语这孩子,从小没吃过苦,怎么能去开荒搬石头啊?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肖克岚这些天生出许多白发,人也沧桑许多,叹了口气安抚道:“念在姑爷对军粮的是毫不知情,他们夫妇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孙秀娥抹了把眼泪,破口骂道:“许修文这挨千刀的,干这犯法的事还要拉着姑爷下水!出了事儿自个儿带着媳妇孩子跑了,也不管他弟弟死活!还平白连累了我们。你说你这么多年爬到如今的位置多不容易?这一朝又给打回十多年前,还要去安乡,还不如当初在文溪呢。”

第二天天亮,肖宅门口围满了送行的人,花岱延和杜南秋也从苏州赶来,肖大郎两口子也来了。

家里原有的几位奴仆,这次他们去安乡只带了肖克岚身边的随从,还有一位婆子和一位杂役。他们这一走,宅子就空了,留了一位看门的老伯,剩下的人都一人发了十两银子打发走了。

孙秀娥手里端着一个小木匣子,交给了大郎媳妇。这些年肖克岚为官,也挣了些家底,大多是赏赐下来的。他们还不知如何能再回到临安来,便交给大郎媳妇帮忙打理。

花岱延把肖克岚叫到一边,偷塞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有一封信和一卷画轴。

“安乡属岳州府管辖,我在衡州读书时,曾有位岳州的同窗,如今是岳州府的同知。到了那儿,帮我去拜会拜会,这信和画轴也交给他。”

肖克岚把信和画轴收下了,银票还给了他,“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被贬官,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了,罚俸一年而已,如今家里又不是靠我那点俸禄吃饭,快拿回去。”

花岱延:“安乡地处偏僻,难道你们还住官舍里?你们刚交了罚资,又打发了下人,过去置间宅子,还要买些东西,这都要花钱呐。”

肖克岚始终不肯要:“官舍哪里不能住了?只要不透风不漏雨都能住的,我们手里还有点积蓄,你快收起来,不然我跟你急了。”

花岱延无奈一笑,把银票揣起来,“你放心,只要把许修文抓住,锦语他们夫妇还能回来的。许修文那是必定是死罪,说是刑部查出这其中的军粮,大多都是当初运去诏安途中被流匪劫走的,这已经不是私吞军粮那么简单。”

肖克岚:“许修文一个小小的八品知事,哪来这么大胆子?”

花岱延沉默了几瞬,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好好在安乡挣功绩,这事是你最在行的,没几年就能重回临安,军粮的事我会想办法查。”

该出发了,一辆马车和一辆拉箱子的板车,这已经是冬月底,孙秀娥先把厚衣服和厚棉被都带上,想夏日的衣物等开了年再回来取。

上了马车后,孙秀娥又打开车窗说道:“月梅,帮我去看看阿婵!许家家产全部罚没了,他们家孩子又多,若实在艰苦,帮我把阿婵接回来,等我明年夏天过来接她。就跟亲家说,孩子我们先照顾着,她依旧是许家的子孙,等他们家里宽裕些,想接阿婵回去随时都可以。”

这次出这么大的事,爹娘没在身边,阿婵一定很伤心。孙秀娥不仅为肖克岚感到惋惜,又心疼女儿女婿到那么远的地方遭罪,还有那外孙女才不过七岁就跟爹娘分开,也不知一家三口重聚的日子在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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