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
孙锦语原本是想清明的时候回去,可碰上许婵生病,没能回去。
这次回临安,孙锦语吩咐阿珠准备马车。她知道自己生下女儿后,陶氏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她也不想再去求着要用船,坐马车也没什么不可,不过是颠簸了些,晚上还要找地方投宿。
许修远想再去母亲那里试试,结果没能说服母亲借船,反而又挨一顿训斥。一是骂他不肯纳妾,二则是说他不作为,读书或是行商,一样不沾。
孙锦语正收拾衣物,看到许修远垂头丧气地回来,屏退了左右。
“怎么样?我说她不肯去借吧!咱们坐马车一样的,不就是累点吗?慢慢来,回去多陪我爹娘一段日子,到腊月再回来。”
许修远一脸歉意说道:“对不住啊娘子,要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孙锦语不以为意,也坐了下来:“说什么吃不吃苦,这几年婆母多少次想给你纳妾,都被你挡回去,她骂我你也为我出头。因为我,害你也被她训了多少回。”
话说完,许修远一脸动容,不禁抓住她的手,微笑着说道:“这辈子有你真好,爹娘都总怪我无能,还是娘子体谅我。”
听这话的意思,孙锦语猜出他又在主院受训斥,公爹多次叫他读书考功名,婆母也让他跟着三哥学着经商。但她清楚许修远的秉性,这两条路都不适合他。
孙锦语安慰道:“没事儿,咱们就算不拿家里的月银,手里的田产铺面也能够我们一家过日子的。你不想读书那便不读,不想经商也不学,我相公开心最重要。”
许修远傻傻一笑,站起身来:“那娘子忙着,我上厨房给你喝阿婵做点心去。”
七月底,孙锦语一家三口回到临安。
正是下午,肖克岚还在衙门内处理公文,家中小厮来报说女儿女婿和外孙女都回来了,快马加鞭回家。
堂屋上孙秀娥正抱着外孙女爱不释手,笑得眼角都皱出褶子了。
肖克岚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孙锦语和许修远连忙迎上去。
打过招呼后,肖克岚注意到孙秀娥怀里的小丫头,脸上掩不住的喜悦。
孙锦语教女儿喊外祖父,许婵乖巧地跟着母亲学。
一声“外祖父”娇软稚气,把肖克岚心都融化了,连忙伸出双手来:“乖,来外祖父抱抱。”
许婵乖乖地伸出两只胳膊,投入外祖父怀抱。
此刻的肖克岚两眼微红,这几年想念女儿,也盼着见外孙女,这一刻总算如愿了。
傍晚,丁月梅和三个儿子也过来吃饭,还没上座,肖家三个儿郎抢着抱许婵。
许婵丝毫不认生,旁人一逗,笑起来眯着眼,可爱极了。
中秋过后,杜南秋带着儿子回临安,一群人欢欢喜喜聚在一堂。
她知道孙锦语带着孩子回临安来了,临走前在苏州童蒙斋看到一副璎珞,上面串着十八颗小小的珊瑚珠子。
之前孙锦语出嫁她没能赶来,这次又是头回见许婵,便买下这副璎珞送给她。
孙锦语看她把璎珞给孩子戴上,忙说道:“秋姨,这东西太重了,给孩子不合适吧?”
杜南秋:“东西不管贵不贵重,你瞧阿婵戴着多好看?”
难得四个女人凑齐,这天午后,几人在祠堂巷打叶子牌。杜南秋出门时,花煦知还在午睡,想着他一会儿还要喝奶,便没带上他,家里两位乳母和几个丫鬟婆子守着,她也放心。
肖三郎从医馆回来,年前丁老先生去世,上月他便在街上弄了个铺子,打算开始行医坐诊。
走到祠堂巷门口,听见身后熟悉的声音。
“三郎!”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轻快地跑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此人姓董,名唤莺莺。
肖三郎迎上去,“这是什么?”
董莺莺把盖着篮子的荷叶翻开:“我爹今下午在河里捞了几条鱼,我来看看婶子,叫我带两条来。”
杜南秋正看着手里的牌,远远瞧见肖三郎身边的少女。
肖三郎和董莺莺走到她们打叶子牌的桌前。
“娘,莺莺送了两条鱼来。”
丁月梅回头看了看篮子,董莺莺说道:“婶子,这是我爹刚从河里抓的。”
“替我谢谢你爹啊,三郎拿厨房去吧。”话说完丁月梅又赶紧看牌。
待肖三郎和董莺莺进去,杜南秋悄声问道:“这便是三郎瞧上的那姑娘?”
丁月梅讪讪一笑,点了点头。
孙锦语方才也多看了几眼:“模样生得真秀气,倒是跟三郎挺般配。”
肖家三兄弟中,当属肖三郎的模样最为清秀,当初还在舅舅的医馆帮忙时,就有好些小姑娘守在医馆门口张望。
有一段日子董莺莺上医馆来抓药,每次都是肖三郎给她抓的,还有两次董老爹病重,他还去家中看诊。两人一来二去暗生情愫,肖三郎知道自己和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