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何晨掸了掸烟灰，“你提供的那些资料，可是至关重要的。没有你，我也没办法这么快就布下这个局。”
徐睿智苦笑一声：“别提了，我之前栽的跟头，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丢人。要不是你点醒我，我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呢。”
“你栽跟头，是因为你太相信人了，”何晨意味深长地说道，“而我，是因为我太相信自己了。我们都有弱点，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罢了。”
“你说得对，”徐睿智深吸一口气，“这次的教训，我一定会牢记在心。以后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何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走吧，我们去看看另一位‘主角’的反应。”
两人来到西厢房，张民新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何晨进来，他立刻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罗耀祖招了吗？”
何晨没有说话，只是将罗耀祖的笔录扔到他面前。张民新一把抓起笔录，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个混蛋！竟然敢出卖我！”他怒吼一声，将笔录狠狠地摔在地上，“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
何晨冷笑一声：“假的？你以为你还能抵赖？罗耀祖的笔录上，时间、地点、人物，全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民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何晨蹲下身子，看着他，语气冰冷：“张民新，你以为你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你犯下的罪行，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张民新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看着何晨，声音颤抖着说道：“我…我不想坐牢…我还有家人…我还有孩子…”
何晨的眼神微微闪烁，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带来一丝凉意。何晨转过身，目光落在瘫坐在地上的张民新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些：“张民新，我知道你害怕，但现在害怕已经没用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宽大处理。”
张民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宽大处理？我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何晨点点头：“当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只要你肯配合我们，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清楚，我们会向上面反映你的情况，争取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我该怎么做？”张民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问道。
“很简单，”何晨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和一支笔，“把你知道的，关于罗耀祖，以及你们一起做过的事情，全都写下来。越详细越好。”
张民新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如果他把一切都交代出来，那就等于把自己也送进了监狱。可是，如果不交代，他又能怎么办呢？罗耀祖已经把他出卖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争取宽大处理。
“我…我写。”张民新接过纸笔，颤抖着手开始写了起来。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握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何晨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张民新奋笔疾书。他知道，张民新现在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他未来命运的判决书。
写完后，张民新脸色惨白，将写满罪行的纸递给何晨，仿佛递出的是自己的性命。何晨接过检举状，仔细地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很好，”何晨将检举状收好，对一旁的徐睿智说道，“睿智，安排人给他弄点吃的，再弄点酒。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徐睿智点点头，转身出去安排。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和一瓶白酒送了进来。张民新狼吞虎咽地吃着，仿佛几天没吃过东西一样。几杯白酒下肚，他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但也更加颓丧。
何晨看着他，缓缓开口：“张民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于事无补。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我们，争取早日出来。”
张民新抬起头，看着何晨，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何晨笑了笑：“帮你？我可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利用你。你手里的筹码，现在还不够。”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加入我们，为自己赎罪的机会。”
张民新愣住了，他看着何晨，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何晨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背对着张民新，缓缓说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你只需要记住，跟着我，你才能活下去……”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张民新，“…并且活得更好。”
房间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与劣质白酒的辛辣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古怪的气氛。张民新酒足饭饱后，颓丧地靠在墙边，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何晨则坐在桌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睿智，”何晨打破了沉默，“你觉着这检举状，力度够吗？”
徐睿智接过何晨递过来的纸张，仔细地阅读了一遍，沉吟片刻后说道：“罗耀祖的罪行倒是交代得比较清楚，但张民新自身的参与，描述得有些…含糊。”
何晨点点头，正是这一点让他感到不安。这份检举状如果直接上交，固然可以扳倒罗耀祖，但张民新很可能因为证据不足而逃脱法律的制裁。更重要的是，何晨自己也牵扯其中，虽然他自认为做得干净，但难保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他需要的是一个万无一失的结局，而不是给自己埋下一颗定时炸弹。
“我需要的是他们互相制约，而不是单方面指控。”何晨低声自语道，“而且，我必须保证自己置身事外。”
他需要一个方法，既能让张民新和罗耀祖都受到应有的惩罚，又能确保自己不留下任何把柄。他重新看向检举状，目光落在其中一段关于资金往来的描述上，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睿智，你去找一下之前负责和罗耀祖接触过的人员，我要核实一些账目信息。”何晨吩咐道，“另外，把罗耀祖的口供也拿过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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