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顾问
“夫人呢?”退朝回府的顾子喻在府前没见着邵瑕,路过花园也没有,只见那只被她视为珍宝的大公鸡悠闲的在园子里逛着,便顺带问了平时照顾两人饮食的丫环。
“少爷,夫人在房中未起床。”
顾子喻很怀疑每天要到府前接他的小屁孩竟然日升三竿了还窝在被子里?
进寝室一看,果不其然,小屁孩竟还缩在被子里,似包棕子般严实。
顾子喻换好便服,见小屁孩依旧没有起身,走近床前,发现她整个身体缩在被子中哆嗦成一团,隐约有哭声。
“邵瑕,怎么了?”顾子喻吓了一跳,忙掀开锦被。天不怕地不怕的邵瑕,竟然也有啼哭的时候。
“相公,呜呜呜…我要死了……”低泣的邵瑕见是顾子喻,再也顾不得其它,爬起来后整个人扑入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顾子喻将锦被覆在只着肚兜及亵裤的邵瑕身上,才敢抱住她。
他嘴巴都说烂了,睡觉要穿睡袍,她就是当耳边风了。虽说是夫妻,可她光溜溜的,他已经不太敢抱了。
“这里好疼。”邵瑕拿起顾子喻温暖的手,覆在胸上。
顾子喻当即血色全无,倒吸一口冷气。
往日平坦的胸脯,如今已经凸起了。
“相公,好难受啊,我是不是快死了?”邵瑕抱住他不放,眼泪吧嗒着往下掉。
“……”
“相公?”
“啊?”缓过神来的顾子喻,忙将覆在她胸上的手收了回来。
“相公,我要死了。”胸上又疼又涨,还不断变大,一定是得了恶病快死了。
顾子喻哭笑不得,他…可以当爹,在某些方面当不了娘啊?
“这个…邵瑕,没事的,姑娘家开始长大时都会经历,不用担心,过段日子便没事了。”应该…没有说错吧。
“可是它会变大,不信你看看。”话刚说完,邵瑕便脱去肚兜的结,想将胸部呈给他看,证明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咳……”顾子喻被口水呛到,咳了几下,忙按住她的手,阻止道:“我知道,这说明你长大了,相信我,没事的。”
“相公骗我,前段时间就开始发涨,到今天更疼,它一天比一天大,我就快死了。”一想到要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相公了,邵瑕又开始哭。
“邵瑕。”顾子喻欲言又止,眉头紧蹙良久后却不知该如何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泪眼矇眬的邵瑕见顾子喻不语,以为自己的顾虑属实,忍不住张口大哭起来。
“不要死,相公我不想死。还没给相公生儿子,不要死。”
顾子喻拍着她的背,换了个法子艰难启齿道:“你看外院的姐姐与你有何不同?”别看他平日里在朝庭上口诉笔伐,可现在面对的是更为艰外之事。
邵瑕摇头。
“你再好好想想。”这样的提示还不明白?
邵瑕含泪想了半天,不确定的将手放在胸前,“这里不一样?”
“咳……”顾子喻难堪的别开脸点头。
邵瑕的眼睛亮了起来,“姐姐们这里比我大。”
“所以别乱想了,待你长大后就跟姐姐们没差异了。”顾子喻只想快点将话题引开。
“真的不会死?”邵瑕泪眼矇眬的望着他,继而又低头怀疑道:“姐姐们的大,我的小,相公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口出有误,顾子喻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
“你不相信我?”顾子喻佯怒道。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信不信他会将她拖出去卖掉。
“相信。”邵瑕又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不放。
“不如我给你找个丫环吧,让她照顾你?”这方面的事,他真的不懂。如若以后再出现类似情况,邵瑕还可以请教丫环,不用问他这个……
爹?顾子喻的头有些疼。
“我不要。”一口拒绝,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还在想小乔?”
“小乔姐姐一定会回来的。”
小乔便是那日在街边卖身葬父的少女,她在邵瑕身边服侍了一年,有次出去买东西,一去不覆复返。五六天之后,尸体在城郊破庙发现,是自杀。匕首刺入胸口,除了一匕致命外,她身上还有很多外伤,几处骨折。
小乔之死,顾子喻并没有告诉邵瑕,只当她不愿留在顾府,逃走的。
在三年之内,邵瑕并未有其它的丫环,不是没有,而是她不要。
顾子喻为这事很头疼,没有丫环在她身边照顾,邵瑕遇到任何不懂的事都会问她,其它事还好,可要是像这种姑娘家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岂会…太清楚。
即使知道,如何启齿。
得到顾子喻肯定,邵瑕安心的不少,起身更衣跟他一起吃早饭。事后顾子喻请大夫给她开了几剂补药,调理刚开始慢慢长大的身体。
“喂,我跟你说话呢!”司马南忿然的望着坐在对面只顾发呆的白痴。
“你说什么?”邵瑕的眼神终于从窗外拉了回来。
司马南抓狂道:“我说我订亲了!”
“哦。”邵瑕托着下巴,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你哦什么?”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个白痴气死的。他疯了,才会叫这个白痴女人出来吃东西,他傻了才会这将消息告诉她。
“那我该怎么说?”邵瑕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考虑着是否给相公带回去一盒,反正出的是司马南的银子,还能讨相公欢心。
“你该说我不同意这门亲事,快退婚。”终于这根木头有点回应了,司马南的怒气稍弱了些。
邵瑕拿看白痴的眼睛望他,道:“我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我不想成亲,所以你该说不同意。”为了赢回她的注意力,司马南将装点心的盘子放到自己面前,不再让她吃了。
“我为什么不同意?”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司马南直想拿起盘子砸晕她,这个白痴只有顾大哥才镇的住。
“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算了,至于定亲之事,再跟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讲下去,他会气死的。
邵瑕望着窗外的牛毛细雨,忧郁道:“相公又进宫了。”
司马南忿然道:“那个女人又装病了?”她就不能玩些其它把戏,整天病的,病了个几年不还没死。
“相公不喜欢我吗?”似问司马南又似是喃喃自语。
司马南断言道:“因为你是个白痴!”傻子才会喜欢白痴。顾大哥不傻,所以他不会喜欢她的。
邵瑕叹了一口气,接着望窗外淅沥沥的雨,心也慢慢潮了起来。
“我不喜欢格玉郡主,可娘跟爹私自决定了这亲事,再过几年我就得娶她了。邵白痴,既然娘不肯退婚,你帮我想个办法,让格玉要求退婚好了。”他不会成亲的,至少不会跟格主郡主成亲。格玉郡主太刁蛮无礼,他要母老虎有何用?
邵瑕托腮望雨,完全没听到司马南的话。
“喂,你得想个办法,别让那女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见她又开始犯傻,司马南心软的将点心推了过去。
窗外的雨沥沥下着,渐渐矇眬起来,路人开始抱头避雨,脚步匆促不堪。
“相公为什么不喜欢我呢?”似钻进牛角尖,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你是白痴。”这么简单的答案都想不到,真是白痴。
“你才白痴,你全家都白痴!”发傻的邵瑕突然站了起来,朝司马南大吼。
“喂,付了钱再走,我今天没带银子。”司马南朝冲下楼远去的邵瑕喊着。
邵瑕冒雨跑回顾府,见丫环在喂宝宝,不由停下了脚步,盯着正在吃肉的宝宝。
“我来吧。”邵瑕将丫环手中的碗接了过来,蹲在大瓷盆旁边,斥道:“子喻大乌龟,让你吃让你吃,撑死你。”她拿着筷子,将肉塞进乌龟嘴里。
“少夫人,宝宝可是少爷的最喜欢宠物啊。”丫环小声的提醒着,怕动作粗鲁的邵瑕将宝宝给弄死了。
“我才是相公最喜欢的宠物。”邵瑕不服的瞪了她一眼,喧示着自己的身份。不只是妻子,还是最受宠的宠物。
一只乌龟而已,相公怎么会喜欢呢?
相公喜欢的是她。
“你先退下吧。”司马南的即时出现,成功解救了苦命的丫环。
邵瑕将怒气撒到司马南身上,“你来干什么?”
司马南蹲下身子望着瓷盆中被养的肥大乌龟,嘴角闪过一抹微笑,“宝宝可是顾大哥的心爱之物。”
邵瑕刚好拿肉喂乌龟,可司马南的话惹恼了她,她的筷子往上一拐,手朝下肉朝上,瓷盆中的乌龟将头擦了出来,张嘴将邵瑕的尾指含进了嘴里。
浑圆不知危险的邵瑕,眼睛死死的瞪着司马南,露出了顾子喻从未知晓的另一面,凶狠道:“我才是相公的心爱之物。”
司马南心一寒,想起了四年前被她打的惨样,当即不敢再说话了。这个里表不一的粗鲁女人,就会欺负他跟旺财。想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受一个小白痴的淫威长达四年之久。
“其实顾大哥是喜欢你的,只是那女人不要脸,处处设计接近顾大哥。”在她噬人的怒火之下,他昧良心的改了口。没办法,谁叫他打不过她呢。
“你得要想个办法对待她,将顾大哥的心夺回来。”他趁机挑拔着。
聪明人动嘴,蠢人动手,对付一个白痴,用计即可。
“啊……”邵瑕一声惨叫,装着肉的碗摔在了地上。
司马南急道:“你怎么了?”
“…宝宝咬我。”邵瑕的手抽了出来,不料乌龟紧咬着她的手指不放。她一抽手,乌龟被抽出瓷盆,挂吊在半空中。
邵瑕的手用力一甩,乌龟横空摔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我看看。”司马南着急的将她被咬的手抓了过来。只见食指上有几个深红的印子,鲜红涌了出来。
“来人啊……”他慌然不知所措。
真的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他又没被乌龟咬过。
“不要叫人。”邵瑕用力抽回手,双手抱膝,将头埋进膝盖中,呜呜然的哭了起来。
司马南急着直抓头发,掏出手帕将她的食指掰了出来,给包扎好。
他从她身后抱住她,安慰道:“别哭,没事的。”邵瑕没在他面前哭过,一时间他不知该怎么做。
邵瑕边哭边骂道:“乌龟子喻,我恨死他了!大乌龟大乌龟,竟然敢咬我,不陪我!我晚上就不洗澡,薰死他!”
司马南想了良久道:“晚上罚他跪搓衣板。”爹做错事,娘每次都罚他跪搓衣板。爹跪过搓衣板,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犯错,还将娘伺候的十分周道,简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跪搓衣板膝盖会疼。”邵瑕有些不舍。
司马南颇为头疼道:“那该怎么办?”果然是个白痴,连搓衣板都不舍得让顾大哥跪,难怪她抓不住男人的心。
邵瑕自膝盖中抬起头,望着被摔爬在远处的乌龟宝宝。
她推了把司马南,拿起丢弃的筷子,过去敲打乌龟壳,唾骂道:“叫你咬我,叫你不理我,打你个混蛋,打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额,这个不算!有屁、眼的,有屁、眼的,她跟相公的儿子绝对会有屁、眼的!
作者有话要说:奶爸不好当啊,管吃管住还得管生理问题,再过个几年,还得管。。。。嘿嘿,乃们知道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