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茗鸳阿玛犯事,她淑芳斋里也难免倍受冷眼:“呦~绣花呢?”“羽常万安。”“让我看看,这花绣得可真漂亮,姐妹们来看呀!”那些个女子便一拥而上抢过茗鸳手里东西,这个道:“绣得再漂亮有用吗?如今他阿玛犯了事,连皇上都不爱搭理咱们了。”那个说:“可不是嘛,贵妃娘娘真是糊涂,怎么把我们和她安排着住一块儿呢。”“就是就是。”茗鸳只得求道:“还给我,还给我。”“那我要是不还给你呢?”“这儿呢!”“这儿!”她们把绣板东抛抛西抛抛,“有本事就来拿呀,下贱痞子,能进宫就不错了,还想赶着钻进皇上龙床,也不嫌骚得荒!”听她们这么说,茗鸳哭求道:“姐姐们饶过嫔妾吧,阿玛犯事与嫔妾无关,嫔妾也不希望阿玛犯事呀。”正说着,只听嘶啦一声,绣板被另一个答应弄坏了,茗鸳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上剪子朝那个答应刺去,众人见状纷纷去阻拦:“那是嫔妾绣给阿玛临别之物,你们竟然…!嫔妾…嫔妾要与你们同归于!”眼看着不能对别人下手,茗鸳把剪子扎向自己,随后倒地不省,“传太医!传太医!”
我因着病着久久不得出,见外面太医们匆匆忙忙地,便问:“竹息,去瞧瞧发生什么事了?”竹息出去半刻后,回来答道:“回小主,纳喇答应自戕了,现性命攸关呢。”“好端端何必自戕呢,宫里嫔妃自戕可是大罪,她阿玛前朝犯了事,她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吧?”“想是内里有什么蹊跷?”“蹊跷是有,顶多就是受了同屋子气受,有什么呢?当初我未进宫前还不是天天受大夫人气受,后大夫人还不是害人不成终害己活活毒死自己。鸳儿她怎么如此不知忍让呢。”“小主且别担心,鸳小主倒是个有心思。”“她有心思?”我疑惑不解地看着竹息。
另一边,太医院张太医和胡太医匆匆忙忙地赶到淑芳斋西厢房,淑芳斋主位安嫔娘娘出来迎接:“太医,给她瞧瞧。”道了声万福后进入房中为茗鸳止血救治,因着听李德全说起淑芳斋里纳喇答应事,皇帝下了朝便急忙赶去探视,淑芳斋首领太监小箕子正要通传被皇帝阻止,皇帝悄悄地进了西厢房。“你、你是……?”因着只选秀那里不曾看过皇上真容,茗鸳见陌生男子到自己闺房,有点惊慌失措,但眼下却无力气起身,“别起来,躺好…朕知道,你自戕就是想见朕一面是吗?为了你阿玛事吗?”听他这么说,茗鸳始知他是皇上,两行热泪盈出眼眶,颤着声音说:“皇上,嫔妾阿玛真是被冤枉。”“朕知道,你现先养好了身子要紧,什么事都不重要。”“可是,她们总是不待见嫔妾,安嫔娘娘倒还是很体恤嫔妾,那些常姐姐,经常欺负嫔妾,就连宫女都欺负嫔妾,如今乌雅姐姐也病着,嫔妾没有人可以依靠,只好……”说着,又要滴眼泪。皇上听是几个常欺负她,便传身旁太监道:“李德全,去把那些人给朕招过来!”李德全为难道:“皇上,洛常眼下正陪太后看戏呢。”“看戏?这里不正上演一部大戏吗!去!把她给朕叫来!”“奴才遵旨!”过了一会儿,那些个常答应们全部都来了,皇帝见了满屋子人,拿起茶杯就碗地下狠狠一摔,怒道:“纳喇答应阿玛犯了事,所以你们就不待见她是不是!?说,是谁起头!”听皇帝这么说,那些个女人齐唰唰地跪下道:“不关嫔妾事。”有一个胆小吞吞吐吐地回道:“回…回皇上话…是…是羽常起头……”羽常见她如此,便开始辩解:“不是,皇上,别听戴答应,是…是洛常,对!是洛常!”洛常说:“冤枉啊,皇上,嫔妾一早就陪太后去看戏了,嫔妾当时不场啊。”“是不场那又如何,你平日里不也没少给纳喇答应气受吗?”“你…!”听她们叽里呱啦了一通,皇上再次怒道:“够了!都给朕滚出去!滚!”几个女人才灰溜溜地出了房门,关上门后,羽常对着房门啐了一口,随后气匆匆地走了。“皇上……”看着皇帝为自己如此着急,茗鸳泪水又止不住地往下淌,皇帝温柔地抚着她散乱鬓发道:“真柔顺啊。从前赫舍里额发也是这般柔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嫔妾…纳喇茗鸳。”“不错,好名字,茗者,茶也,茶者,清也,那就以茗为封号如何?”“嫔妾怎么敢当…”“不敢当也当得了,如今就等你养好身子了。”随后吩咐李德全:“传朕口谕,答应纳喇身受委屈,朕心不安,赐封号‘茗’,以表安慰。”李德全道了声喳之后同皇帝出了淑芳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