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知道程宝玉的产业有很多,自家儿子在帮着打理。
她觉得要不是自家儿子打理,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店铺?全是她儿子的功劳。
哪怕她和程老大和离了,她也是这个孩子的亲娘,血脉亲情摆在这里,他们还敢不养她?不养就是不孝。
顿时,她也不哭了,拍着膝盖上的细沙站了起来,“老太太,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虽然和你的儿子和离了。”
“我的孩子还在程家住着呢,他们养我那是天经地义,你家儿子在我身上花的钱,都是我儿子养我的钱。”
“还有啊,我亲眼看见他们在程宝玉的铺子里做事,怎么也得发工钱吧?要是没我家儿子帮着打理,谁偷拿了都不知道哩。”
“让我吃好的,穿好的又咋了?能花费几个钱?程宝玉的聘礼都能绕皇都一圈了,我这些连她脚趾盖那么点都不算,也好意思跟我计较?咋那么抠呢?”
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一边说一边撇嘴,觉得程宝玉小气的不行。
她也不想想,大房一家的孩子学武学知识的要多少钱?穿最好的衣裳每季四五套起步要多少钱?
戴最贵的羊脂白玉金银首饰又要多少钱?她这个做亲娘的可有出过一分?只想着抠到自己手里去,还怪别人抠?
别人欠了她吗?她就敢这么张口就来?
老两口气得拍桌而起,呼吸急促,指着王梅说不出话来,就连大房的孩子们也一个个脸色难堪到了极致。
“你住口。”程老大一巴掌将人山倒在地,胡乱插在头上的朱钗更是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谁让你这么跟我娘说话的?”
“老子养你的钱都是国师府的钱,你儿子花了多少钱你没点数,你养过他们吗?你就张口让他们养你?要不要点脸了?”
程老大手指颤抖,他记得他最开始在皇都遇见王梅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她说她被家人卖了。
经历了几经波折转卖到了这里,当时的她灰头土脸,骨瘦如柴。
恳求他给她一口饭吃,哭得很惨,比起在程家还不如,乞丐都比她穿的好,不是露肩膀就是露大腿。
好在她头发被剪了,脸上又脏污不堪,人家以为她是男的,没有起什么歹心,否则,她都该被折磨而死。
本来,对她的恨意都是因爱而生,经过三年的消磨,已经所剩无几。
再看到那样的王梅,他心软了,在外面给她租了一个院子,给了她一百两,将人安置好。
打算与她再无往来,然而她却说,她对他很愧疚,三年一直想着他,想要弥补,说什么都不肯要那一百两。
他不想多生事端,留下银子就走了,因为他也跟着在管理程家的产业。
王梅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时不时的会给他送一套针脚细密的衣裳,做得很丰盛的食物。
他真的以为她改好了,因为这些事情,以前的王梅都是懒得做得。
于是,他也会偶尔去看看她,她不仅把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自己也是,瞧着就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