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tony老师一手拿着刷子,一手拿着剪刀,要不是他收的及时,柏松林就要血溅当场。
柏松林一脸灿然,吹了声不成音的口哨:“我去嘘嘘。”
看着柏松林飘着走的背影。
tony老师一脸莫名其妙,没见过有人尿尿,尿的这么兴奋的。还想提醒他一下厕所里有人,但是转眼就不见人影了。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神奇,前一秒你还为他期期艾艾,低落到尘埃里,下一秒又因为他一个眼神、一句话而欢呼雀跃起来,心也飞到天上去。
一瞬天堂,一念地狱。
如果不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柏松林也不知道,天堂地狱之间的距离会这样近。
厕所里,纪戈费力的垫着脚,指尖将将够到窗栓的锁扣,听到柏松林进来,头也不回,“你个子高,帮我打开锁......”
纪戈垫着脚,声音里透出费力。
“你是因为自己打不开锁,才叫我的吗?”
柏松林走到她身后。
“......当然不是,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纪戈昧着良心撒谎,指尖颤巍巍的去拨窗锁,头上罩过来一片阴影,柏松林已经站到她身后。
距离不远不近,恰好能在秋日里感到他薄薄的外套里面散发出的、丝丝温热的体温。
柏松林伸出手,手越过纪戈的头顶,轻而易举的落在门锁上,低眼看着纪戈,嘴角上扬,心情似乎不错,微微挑着一边眉毛。
纪戈后仰着头对上柏松林的眼,见他红光满面的,漆黑的眼睛里透着光。
柏松林手指碰到锁,轻轻一勾,“咔哒——”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窗锁弹跳开,一条窄窄的光从窗缝里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无广告网am~w~w.
柏松林姿势没变,伸着胳膊撑在窗台,站在纪戈身后,高大的身影把她罩住。
两个人的体/位像在壁咚。
带着体温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通,两个人陷入到奇怪的氛围里。
纪戈:“......长、长得高了不起啊。”
柏松林没反驳,仍然垂眼看着她,眼底泛着笑。
柏松林觉得自己变得奇怪,坐在美发椅上时,心情低落到尘埃里,被一声口哨吹到天上,又因为纪戈明显的利用,不走心的敷衍而失落,但很快又自己好了,没关系,能被你利用,我乐意。
***
“人就在店!”
“兄弟姐妹们,冲啊。”
呜呜泱泱的大军席卷而至。
又听到绿光老师的惊呼:“你们要干什么?”
“人呢,人在哪里?”
嘈杂的吵闹声和脚步声带着一种紧迫感,将窗前的那点儿氛围一扫而空。
纪戈虎躯一震,“追上来了?”
柏松林有点不甘心,单手拉开窗户,外面清爽的空气透进来,“嗯。”
纪戈大义凛然:“你先走。”
柏松林:“怎么走?”
卫生间的窗口本就窄小,勉强能过人。
对实打实一□□的柏松林来说,确实很勉强。
现实不是武侠片,武林高手会缩骨大法,轻功了得,顷刻间逃之夭夭。
纪戈拉柏松林往后退了几步,扣上卫生间的锁,把两个人关在狭小的空间里,问:“你多重?”
柏松林:“74公斤。”
纪戈点点头,站到墙根窗户下,半蹲下/身,拍了拍大腿根:“你踩着我的大腿根上去,使劲钻过去……别担心,我会帮你。”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柏松林垂着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算强壮,细胳膊细腿、可以称得上的瘦弱少年,豪情万丈地拍拍自己大腿,让他踩上去:“……”
纪戈朝他歪了歪头,“快啊,等他们进来,就晚了。”
说话间,听到厕所有敲门声。
纪戈又拍拍大腿,仿佛那条腿可以承受千金的重量,无限可靠。
这是我喜欢的人。
柏松林想,“那,你怎么走?”
“我有点办法。”纪戈嫌弃柏松林啰嗦,催促他,“快点。”
柏松林在窗前踌躇了两步,抬腿要上。
纪戈突然一皱鼻尖,怜惜的抱住自己膝盖,小心叮嘱:“别踩膝盖啊,顶不住。”
柏松林的手扒住窗沿:“好。”
为了保持身材,柏松林日常健身,臂力不错,脚只在纪戈腿上借了一点力,踩在纪戈腿上的力道轻的像落了一片羽毛。
柏松林的头部探出阳台,然后——就动不了了。
“卡住了吗?”纪戈问。
影帝的肩头卡在小窗子间,从来没有这么窘迫过,探出去的脑袋憋红了脸,窘迫又沉闷的应了声:“嗯。”
纪戈看着柏松林落在屋里的屁/股,一瞥嘴角笑了起来。
之前可靠的样子一扫而空,弯弯的眼睛里全是狡黠,舔着虎牙笑,得意的都要坏掉了:“我就知道。”
一般来说,一个人身体最宽的地方就是肩了,柏松林刚好属于肩宽腰窄的标准男模身材,卡在卫生间狭窄的窗户上,完全在纪戈的意料之中。
看到自己对家精准的被自己忽悠到陷阱里,纪戈心情舒畅,跟她做对家的人,总有一天会落到她的手心里。
柏松林脑袋在外面,听到里面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你说过帮我的......”
“没错,我说过。”纪戈拍了拍柏松林屁/股,恶劣的说,“你叫我声哥哥,我就帮你。”
柏松林坚持着最后的倔强:“我不!”
纪戈撤了腿,让他无从借力,抱起胳膊靠到墙边,懒洋洋的说:“那怎么办呢,一会儿他们冲进来,你拿屁/股面对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吗?”
柏松林羞愤欲绝,努力挣扎着:“我就不应该相信你。”
“不应该相信我什么?”纪戈问。
“不应该相信你……”柏松林脑子跳出秃了羽毛的小天使形象,小天使耷拉着脑袋,受了重伤,“相信你......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纪戈说,“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
那边的柏松林丧气的垂着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不过因为我喜欢你罢了。”
我喜欢你,才给了你欺骗我的机会。我信任你,把屁/股交给你,你拿它当笑话。
敲门声已经变成了砸门声,有人隔着门问:“里面有人吗?”
又试探着问:“格格?柏林?”
纪戈屏住呼吸,看了门前一眼。
窸窸窣窣有人走动,有人讲话,逼仄的小厕所间里,恐怖电影在上演。
门缝里可以看见很多条长长的影子,来来去去。
纪戈和柏松林像丧尸片里的幸存者,她紧张的竖起耳朵,断断续续能听到谈话声。
“他们肯定在里面。”有人拧动门锁,“里面锁了。”
“别硬闯,得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
......
吵吵嚷嚷的嘈杂中,爆出一声女生的尖叫:“来人呢,有人晕在厕所里面了。”
接着是紧锣密鼓的砸门声。
顶不住了!
纪戈眼皮一跳,迅速撮住柏松林屁/股,把人送过窗户,抓着他脚腕把他送下去,提醒他:“用双手撑地。”
柏松林一人正伤心,感到一股力推着自己向前,在脸着地之前,伸出双手撑在地上。
纪戈把柏松林送下去,厕所间的门锁已经被撬开了。
纪戈盯住窗户,后撤了几步,助力向前,一个起跳的同时双手攀住窗沿,腰腹用力,翻上了窗户,毅然决然地起跳,jump!
在门打开的匆匆十秒内,纪戈选手完成了助跑、起跳、翻窗、逃跑的全部高难度动作!
难度系数9.0,危险系数10.0!
危险系数的评估,是纪戈在脑子里用牛顿第二定律结合重力加速度系数严谨的计算的,从近两米左右的窗户跳下,留给纪戈反应的时间只有短暂的0.638秒,根本来不及调整动作。
“接、住、我”三个字卡在喉咙,只短暂的吐出一个“接——”的单音节。
纪戈就以脸着地的姿势向地上扎下去。
——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