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拍手叫好。
姜宜楠摔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气得七窍生烟，脸一下子憋成了茄色，颤着手恶狠狠地指向顾颂，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顾颂已经懒得搭理姜宜楠了。
寒风夹杂着几分疹骨的寒从窗外吹进来，冷风吹到湿了一大片的衣服上，顾颂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顾颂，我那儿有件外套，我去给你拿。”说着王莹就去拿外套了。
初栖担心地看着顾颂，伸手抓住她的手，凉得刺骨，“我拿热水袋帮你打点热水，这么冷，别感冒了。”
……
高二二班。
陈帆万事通不知道又从哪听出了上节课高一三班发生的事情，他万分后悔让顾颂帮裴梓言把东西还回去的事情。
这要是让裴梓言给知道了，指定没好日子过，但他一想到这事传得这么厉害，裴梓言知道肯定是迟早的事情。
于是，一下课，他就举起篮球，蹲在裴梓言课桌旁，来了个举球请罪。
裴梓言正在刷某音，一张脸突然撞进他的余光，吓得他手机都差点儿飞出去了，蹙眉看向陈帆，“有屁快放，有废话快说。”
陈帆抿唇，讪讪开口:“那个言哥，请原谅我啊，就上节课我去还那些零食，碰到了嫂子，我就让她去了，然后，然后，谁知道，送东西那女的那么彪悍，气急了给嫂子泼了一身凉水，但是！我听说，嫂子她有反击回去！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但我就自己去还了。”
裴梓言眉心皱了起来，拿过陈帆手上的篮球，手腕下扣，篮球在教室里抛出一个完美的曲线，然后不偏不倚地坠入他们用时钟做的那个篮球筐里。
他没说话，女生之间的事情，他不好插手，他想让顾颂自己处理。
……
下节课是体育课。
高一三班和高二二班是同一节。
集合解了散，初栖和郭甜在看台下面打羽毛球，顾颂肩膀上披着王莹的那件外套，她不打，索性就坐在看台上，看她们打。
顾颂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坐着睡了过去，直到肩膀被人推了推，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她这才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
周围吵吵闹闹的，高二二班也解散了，看台这边过来了好多人，顾颂一脸倦意地仰起头，脖子有些酸。
裴梓言穿了一身黑色的篮球服，大冬天的，上身是背心式的，顾颂都替他感到冷，果然是血气方刚的男生，硬朗的颈线外还露出了两截结实的胳膊，篮球被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向下抓着，好像毫不费力的样子。
他离她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喉结和下颌线勾勒出俊朗的线条，颇有禁欲的美感。
顾颂往后缩了缩身子，傻愣愣地还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陈帆还有几个男生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言哥你吓到嫂子了，我就说嘛她睡得那么死就别叫了。”
裴梓言扫了一眼陈帆，直起身子，回身，猛地把手里的篮球朝陈帆扔了过去，“话怎么这么多？”
陈帆迅速接过篮球，识相地噤声。
裴梓言的目光顺着顾颂的脸滑落到她上身的衣服，那件内穿的灰色开衫卫衣上还残留着大片未干的水渍。
他抓起她的手探了探，冰凉的。
顾颂这才慌忙从裴梓言的肌肉上移开坦诚的视线，下意识扯了扯外套遮住水渍，佯装四下望了望，这才发现篮球场那边围了好多女生，还有初中部上体育课的女生。
这会儿她和裴梓言面对面，她能清楚地看到那些女生眼里情不自禁涌出的妒火。
“你快去和他们打球吧，我坐这儿看。”顾颂说。
裴梓言没走，捏了捏顾颂的手，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我不打，帮你暖手，别又感冒了。”
顾颂脸上泛起一层可疑的淡红色，“我没那么娇气。”
刚说完，“啊嘁——”
裴梓言神色暗了下来，拉了拉顾颂肩膀上的外套，把两边拉紧，起身直接把人拉着带下看台。
“去哪儿啊？”顾颂就这么跟着他走，也不反抗。
裴梓言没回答。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又不是女生投过来异样的眼光。
顾颂本就泛红的脸上又多了几抹窘迫，“裴梓言好多人呢！”
裴梓言走到篮球架下捞起自己的外套，还贴心地搭在顾颂的肩膀，然后反手把人杠在胳膊下带着往教学楼走，“回教室，外面冷。”
顾颂弯着腰，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
“言哥，不打球了啊？”
“不打了，回教室。”
然后，顾颂就被裴梓言送回了教室。
顾颂身上披着两件比较厚实的外套，后背有点发热，她看了眼裴梓言，“刺啦”一声拉开板凳坐下，“裴梓言，你也坐下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好。”裴梓言坐在顾颂身边，把板凳朝她身边挪了挪，离她近点儿，抬手按住少女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困了就睡会儿，下课叫你。”
——
本来女生之间的事情裴梓言是真的不想插手的，他以为顾颂能自己处理好，但当他看见她衣服上一片湿漉漉的，手也是冰凉的他就没办法当一个旁观者。
不管是谁都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负他的小姑娘。
下午放学。
姜宜楠做完值日最后一个从教室里出来，外面就站着好几个男生，以裴梓言为首的，像是在等她。
“阿言，人出来了。”
姜宜楠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有点背这几个男生给吓到，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你们是找我么？”
这个时候五楼已经没什么人了。
王莹急急忙忙从楼下跑上来，一看就是忘记拿东西，但她刚跑到拐角立即刹住了车，看见了一群男生和姜宜楠站在教室外面。
姜宜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不可及，知道裴梓言是为什么来找她，于是，她就先开口了。
“我和顾颂就是小打小闹，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王莹躲在暗处观察，不禁冷笑一声，“真能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