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收了起来,至于大祭司的话,他或许听见了又或许没有听见,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
大祭司忍不住连连摇头,有时候执念不一定见得是好事,“血脉至亲才是最好的载体,只是里面的取舍也很复杂。”。
在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别有用心的算计,大祭司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隐晦的提醒了秦天注意分寸。
“知了。”早有的预谋,也不差这一步,涅生也没有多少的伤害,只是需要至亲的血脉引导,勾引天地间的残魂,附着于某一特殊物件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什么时候送走,鲛人宫不是一个安全之地,哪怕有族人守着也同样如此。”,秦天的思绪收回来,涅生只是一线生机而已,付出良多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活着。
“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过半年吧……,他们可以离开,桐儿她们却不可能离开,此一别山长水远。哪怕故土不可寻,终究也是我们鲛人的孩子,多少留些情愫,岂能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大祭司如何不愤懑,她的宿命就是护佑整个鲛人族的安康,而今却是要将自个儿家的小崽子往外推?岂有平顺的道理?不过是无可奈何罢了。
秦天皱了皱眉头,比起这些所谓的小情谊,他更在乎这些小崽子的安稳,以及鲛人族的未来。
“多事之秋,鲛人宫只怕不是一个安稳之地。族里的小崽子离开也没什么,不寻、不归他们会来致学殿,注定走上两条完全不一样的路,或许他们跟合适影响桐儿她们。
不论是桐儿姐弟还是不寻兄妹皆可于族地自由往来,比之其他族人更安全。二长老不会踏入鲛人宫一步,大祭司。”
大祭司幽幽的叹了口气,没能拒绝得了,鲛人族未曾长大的小崽子并不是都在致学殿里。致学殿里的小崽子重要,散落在这片大陆上的其他鲛人族的小崽子也同样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一个都不能舍弃,鲛人族的孩子实在是太过珍贵了。
“除致学殿外,分为三处安置,一处族地幼艾谷,一处萱晴林,一处梨花坞。三地都布置得十分的稳妥,幼艾谷便安置那些新生的孩子以及天赋绝然却又羸弱不堪的崽子,总要给他们一条生路。
萱晴林,没甚天赋,无法踏上修途的崽子以及普通鲛人都安置于萱晴林,阳明、离乱、天芯都会在此间。
梨花坞退可守,近可攻,剩下的孩子便都在梨花坞,神安、神隐、华梨、华祯、幽泉会守好梨花坞。
迁移族人的事情自去年,便已经开始,只我们皆明白,谁能没私心?纵然是寻常鲛人,也有自己的特殊天赋,要将他们全部迁移回来只怕难以实现。
而今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大概族中除去这些小崽子,没有鲛人是闲着的。没有族人看顾,鲛人宫里鱼龙混杂,却是不宜小崽子继续待在这里,过几日除她们几个外,便都迁走。”。
秦天也有自己的指责,不可能事事皆要亲力亲为,故而很多事情他也仅仅只是知道一个大概而已。大祭司这样的安排,他虽然不是特别满意,但是更明白他们更别无选择。
混乱之中,根本不可能护得住所有的族人,有部分族人也只能是听天由命。
“圈地吧,界限范围内,除鲛人外便只有鲛人的奴隶以及食物。听闻人族大到某一类人,小到一姓之族,都有一个族地,这片范围内,除了自己族人便在没有其他的生灵。
族地隐匿在虚空之中,是鲛人族的隐秘,绝对不可以暴露出来。未来这片大陆只怕不在是鲛人族的领土,鲛人族还需要一个明面上的族地。其他的生灵也需要我们有一个暴露在他们的视野前的族地。
以鲛人宫为限,划下界限,界限范围内要么订下仆从契约,要么离开,除此之外只有死。
不论是萱晴林还是梨花坞都划进来,孤立无援的绝境更可怕。
不肯迁来新族地的族人,联合亲近鲛人族的其他各族新建城池,有新城池的庇护,或许也能多留下一些生机。”。
万年或许更久远,鲛人族一直都是这片大陆的王,哪怕是寻常的鲛人,也不是可以随意欺凌的。因为太过优越,以至于他们根本想不起来如何收回自己的棱角。
不论是萱晴林还是梨花坞,哪怕是有鲛人族的镇族神器护卫,但是互不相连,而鲛人族除了隐匿在虚空之中的族地外也还有太多绝对不能暴露的隐秘需要隐藏,比如天机谷,根本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花费在这两个地方,所以只能化零为整。
如果是以前或者现在,大祭司她现在的安排完全没有什么问题,总归鲛人族都是这片大陆的王。然而将来,秦天没有半点的把握,除了尽力而为别无他法。
大祭司皱了皱眉头,在此之前她确实从未这般想过,手中捻了星运,半晌之后也点头表示赞同。
同样都是机会渺茫,而后者会多一线生机,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值得鲛人族奋力一搏。
“鲛人宫不可为中心,必要之时也不是不可以舍弃,除一座致学殿外,其他的也不是鲛人族舍弃不起的。
另外禁地,禁地就不要划进族地里,除传送阵外,多布置一些和新族地的隔绝阵法。至于其他各族怎么看,与鲛人族无关。”。
禁地里的事,不论是秦天还是大祭司都讳莫如深,虽话语之中只是隐晦提及,然他们皆是心里明白。
“可。”。大祭司也同样是十分的头疼,哪一族没有不可显于世的禁地?何为禁地?便是里面的忌讳,自己用不了,也不敢沾染,更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
舍弃这么个烂也得烂在骨子里的破地方,大祭司自觉要说服族中其他掌权的族人实在是难的很,不比说服他们舍弃自己的族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