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警觉。
“务必小心,此人心机叵测,不得不防。”
张老八低声劝告了我一声。
我自然知晓,不过如今之事我还得询问思语的意思。
“你可知此人是谁?”
“迟枫。”
他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看向我道。
我略微迟疑,“就是现在鲛人族的首领?”
“他不配,鲛人族首领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他不算,不过,我丑话说前头,比起普通的鲛人,他有更强的蛊惑力,最好不要直视他的眼睛,否则你必然会被他所看穿,甚至唯命是从。”
她警惕的看向我,说话严肃认真。
我有些意外,“多谢告知。”
我们穿过回廊,这里是由飞檐翘角组成的古风建筑,拾阶而上,脚下的地面多镶嵌有琉璃水晶,每一个都价值不凡。
不少发光的小鱼自我们身边游过。
张老八一时好奇,伸手轻点,那只小鱼便萦绕在他的指尖,轻触了一下,他当即打了个哆嗦,眼白直翻。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触电了?”.com
我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节骨眼上,他最好别再给我惹祸。
他憨笑一声,挠了挠头,“你还别说,那玩意儿身上真有电。”
思语神色淡漠,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cizi.org 永恒小说网
“你以为鲛人的栖息地处于深海之中,终年不见光亮,为何这里四季如白昼,那就是这些发光的电鱼,它们寿命很短,从发育到成熟只需要一个月左右,而它们的繁殖能力很强,一般一晚上就能够繁殖出上千条的小鱼。”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我们却听得瞠目结舌。
“这么厉害,你们鲛人族就没有嫉妒之心?”
张老八最会插刀子,一句话说出当即把思语气个不行。
“我看你舌头真是不想要了。”
张老八立马尴尬地捂住嘴巴,咧嘴一笑。
“开个玩笑,一路上你总板着个脸,好似谁欠你似的,如果我再不活跃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奔丧呢!”
他说话不好听,可是本意却是好的。
思语既无奈又懊恼。
谈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别院,曲径通幽,这别院更是坐落在偏僻之处,两畔长满了摇曳生姿的水草,不少的游鱼穿梭其中,各自嬉戏,见我们来,也不怕生,甚至还主动迎了上来,好奇的在我们周边穿梭。
有了之前的教训,张老八可不敢再轻易上手触摸。
门口并没有守卫,甚至连结界都没有。
我们进去之后,里面昏暗无比,前方伫立着一座屏风,屏风后面有人弹琴奏乐,曲意是流水淙淙,有高山幽渺之蕴,细听之下却又带着一丝清冷疏狂。
我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阁下找我们来,所谓何事?”
琴声戛然而止,他缓慢的站了起来。
“来者是客,我许久都未见生人了,就这么跟你们说话,你们不介意吧?”
我面色淡然,并未察觉有异。
“无妨,只是你应该清楚我们此次来的目的,你愿意接见我们,是否想通了,可以放过他?”
我说明了来意,里面一阵沉默,我也不知他如今到底在搞什么鬼。
许久之后,思语有些沉不住气,气恼的冲了过来。
“装腔作势,附庸风雅,何必跟他说这么多,把人交出来,否则,我们就把此地搅得不得安宁!”
她对着面前之人似乎天生带了一股敌意。
我并不知晓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空手而归。
“思语,多年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当年之事,我确实有错,但我一直尽力弥补,我认为再大的仇怨也该消了,你又何必穷追不舍,非得这么咄咄相逼?”
他似乎有些不悦,声音清冷却透着一股速杀之意。
思语冷哼一声,满眼的不屑。
“少来这套,你是怎样的人我们心知肚明,你以为如今我还能受你蒙骗,像你这种口蜜腹剑之人,我是多待一刻也嫌脏,阿水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她气恼不已,哪管他什么规矩,直接就要冲过去查找。
可是,她还未跨越屏风,便被一股力量所阻。
她被拦截在外,并不甘心拿出纸笔,快速的画了几笔。
我们都有些不解,为何这个时候画画?
但很快我就发觉不妙,她笔下绽放出阵阵红光,越画越快,周遭的气流仿佛被揉杂粘合,随后又再次重组,而面前的世界当即发生了变化,平分,不知何时已经碎成了齑粉。
坐在我们面前的,并非是一位意趣高远的智者,甚至称不上是俊郎,反倒相当猥琐。
他身材矮小,一双吊梢眼就如蛇鼠一样,当他看过来时总会让人怀疑他是别有心思。
他和思语一样,有一双腿,但是,他如果在现实中应该是会被称作侏儒。
结界被破,他有些不悦,皱着眉头瞪了一眼思语。
“胡闹,你若想见我,寻个时机,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可今日有外人在,你怎么也如此,看样子是我之前太惯着你了,才让你这么目中无人!”
迟枫愤然说道,训斥间他直接朝她打去一掌。
这一掌,当即把周遭的气流都调动了,那原本缓缓流动,温润轻盈的气流,此时化作凌厉迅猛的利剑,直接就朝我们射来。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头皮发麻,好似有一只大手一直在紧拽着我。
我的五官都变形了,脑袋传来一阵钝痛,手心再次发出一阵灼热的烫意,我无师自通,赫然朝他发难。
“你干什么?是你叫我们来的,如今你想要杀人灭口吗?”
我挺身护在思语跟前,不悦的盯着他。
两掌对立,这一次他并未讨到好处,反倒狼狈的后退几步。
他站稳之后,屋子内当即冲进来了几名守卫,他们实力不凡,面色凶恶,虎视眈眈的瞪着我们。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思语,你是愈发的放肆了,你以为凭这几个人我就不能对你如何,看样子这些年来你过的极其舒坦,完全忘了在鲛人族时的规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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