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前,张桂芬倒是被教授过男女方面的知识,但那也只是几本春图,连同几个各种姿势的瓷塑像罢了。
当今风气如此,便是亲生母亲也不可能在这方面说得太多,只能就着这些年月古老的“教具”旁敲侧击地灌输一番。
这样似是而非的婚前教育,能够起到多少作用,可想而知。
如今张桂芬临阵之时,被母亲和叔母一番教诲后强行记下来的东西,一下子就不知了去向,再加上初承雨露的羞涩,便只知僵硬着身子,一动也敢动。
在盛长桢体贴的耐心引导下,张桂芬才渐渐放开了身心。
两人一直闹到深夜才消停,心满意足,沉沉睡去。
“喔喔喔——”
一声拖长了声调的鸡鸣,让帘幕低垂的床榻上有了动静。
张桂芬撑着床铺,勉力想要坐起来,这一平常的时候很轻松的动作,此时却显得格外艰难。
盛长桢也睁开了眼睛,窗外投来的晨光下,昨夜刚刚饱承雨露的张桂芬花容泛晕,青丝凌乱,那种少妇的韵味美得令人窒息。
盛长桢心中一荡,一把将张桂芬搂在怀里,没头没脑地吻了下去,在她耳边轻笑着蛊惑道:“起那么早做什么,再睡会儿吧。”
说罢往后一仰,把张桂芬也一并带倒,又紧了紧怀抱,另一只手不停作怪。
张桂芬被盛长桢搂在怀中,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红晕着脸不敢再动弹,声音低低地哀求道:
“所谓待晓堂前拜舅姑,要鸡鸣即起,洗手做羹汤,然后奉于舅姑。相公,我们还要去拜见公公婆婆呢,你就饶了奴家吧。大不了,回来,再……”
“再什么?”盛长桢轻轻咬了一口张桂芬晶莹的耳垂,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张桂芬被他一阵爱抚,心头早已旖旎万分,此时更是被看得小脸通红,连忙扭过头,又羞又急道:“相公,别闹了,快起来吧,不要误了正事。”
盛长桢知道轻重,终于停下了不安分的手。
若是误了拜会长辈的时辰,多半会让盛纮和王若弗觉得新媳妇没有家教,不懂礼数,平白让张桂芬在他们那里落下埋怨。
如今的盛长桢已是爱惨了自己的妻子,哪会因为一时之欲让她陷入窘境,更何况,如今二人已是夫妻,来日方长嘛……
于是盛长桢翻身坐起,叫人进来服侍梳洗。
青虹等一干女使早有准备,拿宽袍裹着张桂芬入了隔间沐浴梳洗,之后又有几个女使进来,捧着盆桶水帕等物服侍盛长桢。
待张桂芬梳洗完从隔间出来,青虹又红着脸进了里屋,从床上找出一条白绫喜帕。
一瞥见那上面刺眼的一抹嫣红,青虹就臊得满脸通红,赶忙闭着眼把它收进了雕花红漆的木匣里。
盛长桢见状,又看向张桂芬,嘴角含笑。
“又笑!又笑!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张桂芬脸蛋跟块红布似的,一想到自己成婚以后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就越想越气,居然毫不示弱地对着盛长桢瞪了回去。
盛长桢几步走到了张桂芬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贴着她耳畔轻声道:“你这样很好看。”
耳朵是张桂芬最敏感的地方,盛长桢经过一夜摸索,早已掌握了妻子的秘密,此时只是对着耳垂轻轻吹气,就让张桂芬忍不住脸红心跳,低声道:“别这样,都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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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桢闻言,转头回望,见屋内一众女使婆子都低着头不言语,便轻咳了一声,正色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大娘子一会儿就出来。”
众人退出房中,带上了门,张桂芬以为盛长桢又要作怪,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回,板起脸道:“相公,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去盛家拜见父亲母亲呢!”
张桂芬本来都准备好和盛长桢据理力争,誓要抵抗盛长桢的淫威了,结果盛长桢压根没有那般心思,而是扶着她坐了下来,柔声道:“放心,我不是……,我有话对你说。”
见他忽的正经起来,张桂芬也肃了肃小脸,问道:“相公有什么吩咐,奴家洗耳恭听。”
“吩咐?”盛长桢笑了笑,“这第一件吩咐,就是以后不许再自称什么奴家奴家了,你是我盛长桢的妻子,不是谁的奴仆。”
张桂芬闻言面露难色:“可这普天之下的妻子都是如此自称的啊,不然还能怎么称呼呢?”
“我也可,桂芬也可,总之请娘子记住,外人面前也就罢了,但在私下里,不要那样尊卑分明,我不喜欢。”
“可是……”
“没有可是。”盛长桢将张桂芬的话头按下,见她还想争辩,便板起了脸,正色道:“若是娘子屡教不改的话,我可就要家法从事了!”
“家法?”张桂芬骇然问道,“是鞭子,还是板子?”
盛长桢嘴角噙着丝丝笑意:“家法是什么,娘子昨日不已经领教过了吗?”
又在取笑我!
张桂芬气得咬牙切齿,回想着昨日的光景,一不小心牵动身体,腰腿间又是一阵酸痛,只能嘶嘶地抽着冷气。
再看向盛长桢得意的笑容,又羞又恼,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
我可是英姿飒爽的英国公嫡女啊!怎么就任他如此耀武扬威!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盛长桢上过战场,立过军功,但那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运筹帷幄罢了,一般不会亲自上阵冲杀,按理说,他即便身体强壮些,也不会超出常人太多。
所以在外界看来,盛长桢的形象其实还是一个羽扇纶巾的文官,或者说是帅臣。
结果张桂芬用亲身经验证明,什么坊间传闻,都是骗鬼的!
这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丝毫没有文人该有的文弱。
不仅如此,他还筋强骨壮,龙精虎猛,体格和耐力都十分惊人,把自诩女中豪杰的张桂芬死死压制,让她在床榻之间毫无反抗之力。
昨天一夜之后,张桂芬浑身上下好像被暴揍了一顿,腰是软的,腿是酸的,骨头都好似被拆下来重装了一遍,脑子里都成了一团浆糊。
张桂芬思来想去,觉得是因为自己成婚前数月荒废了武学训练,导致身体不似先前那般精力充沛,这才给盛长桢占了上风。
为了不让盛长桢再得意下去,张桂芬下定决心,从明日开始,就把以前的功夫捡起来,到时候,定要让盛长桢好看!
“嘶——”
算了,还是等养好了伤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