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天与杨先生再次面色无光。
徐铭竟然说他们忘了易经?
要知道易经位列四书五经之中,乃是诸经之首,必读书目,徐铭的话不是在变相嘲笑他们文盲吗?!
“徐铭,休要胡言乱语!易经乃是群经之首,必须传习之圣典,我们怎么可能会忘了?!”
徐正天怒望徐铭,嘴里呵斥道,在他眼里徐铭今天简直不要太放肆,先是辱骂杨先生,再是讽刺他不懂风水,屡次顶撞他,现在竟然说他与杨先生是文盲!
如此行为作风,已经将徐正天彻底激怒,他当即转头朝着巡逻的护卫喊道:“来人,给我将徐铭拿下!”
“慢着!”
近乎同时,徐铭也张口大喊了一声,原本准备冲上来的护卫,被徐铭的一声大吼震慑,不敢贸然上前,毕竟徐铭乃是徐家唯一的嫡长子,并且性情纨绔,得罪了知书达理的家主,尚有一线生机,但是得罪纨绔成性的徐铭,鬼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
“我说你们忘了风水堪舆根本可不是胡言乱语,风水之学出于易经,与易经一样,讲究发展变化以及平衡,可是你们却只知看地,读死书而不思变通!”
徐铭说着又将手中折扇收起,别回了腰间的腰带上,脸上神情也认真了不少。
“你说我们不思变通?石山不可葬乃是古训,莫非你认为你比古来先贤,还有有见地,更加厉害不成?”
杨先生见徐铭依旧不肯认错,此刻也怒了,他本以为其还是个人才,只是心高气傲了些,只要能认识错误便可以好好教育一番,日后也可以助其摆脱纨绔之名。
但他没想到徐铭竟然如此执迷不悟,非但不肯因为说错话而认错,反而大有一副一条路走到黑的意思,这也使得他不忍其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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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先贤如何我不清楚,但石山绝对可埋人,你们只知古训,而忘却风水根源的做法着实可笑!”
说完,徐铭又眉头一皱,补充道:“易经最为重要的就是变化发展,大衍之数五十,天衍四十九,留其一为变,万事万物都没有绝对的生个死,凡事到了极境就会有转机,你们连这都忘了,还谈什么风水!”
徐铭的训斥之声落下,徐正天与杨先生皆是身躯一震,仿佛有一股无形莫名的力量从他们头上袭入体内,随后流向四肢百骸,醍醐灌顶!
两人眼神怔怔,身躯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脸色凝滞了许久,约莫一刻钟过后,杨先生回过神来,朝着徐铭便拱手弯腰拜道:“受教了!”
今日徐铭的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圣人训言,让他对风水堪舆有了极深的认知,瞬间便将多年来堵在他心里的问题全部解决了!
见杨先生拱手拜向自己,徐铭也没有托大接受其礼,而是同样拱手弯腰,朝着杨先生行了一礼。
这一来一回之中,看似简单平常,实际上却蕴含着极深的華夏礼仪文化表现形式,礼仪乃是華夏民族最为崇尚的行为之一,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行为之一,代表了对人的尊重以及亲和。
尤其是晚辈礼敬长辈之时,长辈往往会很是受用,比如此刻的杨先生,当他发现徐铭竟然给他回礼之时,他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讶异与赞赏的目光。
原本他以为徐铭会因为他将方才其训斥,而心存芥蒂,不愿与他过多交集,甚至是不愿搭理于他。
然而,徐铭回礼的做法,无疑是在向他宣告,其本人已经不计前嫌,并愿意与他以礼相待。
如此胸怀,哪里像是个纨绔子弟可以办到的?
若非他数年前,便在徐家见过徐铭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模样的话,他还真不相信此刻站在他前的徐铭,居然会是纨绔子弟。
徐铭回礼完毕,便抬眼朝着徐正天望去,此刻的徐正天也才刚回过神,先前徐铭的话几乎惊掉他半个魂,他怎么也没想到徐铭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极具哲理的话来!
方才徐铭的话分明是阐述了易学之根本,世间万物都是平衡的,不断发展,变化多端的。
好的可以变坏,坏的可以变好,长的可以变短,短的不一定就不能变长,因而便不会有绝对的死,也不会有绝对的生。
风水学也是基于此理论而形成的,日月山泽,世间万物,同样是在发展变化中,因此风水也没有绝对的死地,同样没有绝对的好地,就算是死地也会有一丝生机,就算是宝地也会有些危机,这才是平衡之道。
方才他与杨大师,片面的认为只要是石山,就都不可以葬,其实是根据文献在主观臆断,并未仔细推敲过风水理论,如今再仔细想来,徐铭所言不无道理!
但是石山的生机在哪里?
徐铭没有明说,徐正天自己也推测不出,而杨先生更是一副大彻大悟的模样,根本没有点出此答案的意思,因此他只能自己开口询问徐铭了。
“你说石山可葬,虽然从你的理论上来看的确可以,但是石头之中葬人终归乃是大忌,石棺尚且留有入土口,与地之生气保持关联,石山葬人就算留了入土口,也只能吸纳石山寸草不生之死气而已,你说的生机乃是?”
徐正天望着徐铭,神色困惑地提出了他的问题,虽然他听了徐铭的话语,也认为其言之有理,但根据他的经验来看,石山依旧不能葬人,毕竟在风水中石头的属性,便决定了其注定不能与生气相融。
既然生气都能与其融汇,那又如何能传递到葬在石山内部,周围满是石头的逝者身上呢?
杨先生闻言,也朝着徐铭投来疑惑的目光,由于他的风水术比之徐正天要强不少,所以徐正天能想到的问题,他也能想到。
但此刻,他同样疑惑于徐铭话语中,所指代的石山葬人转机。
在他的风水经验中,石山就是石头成山者,草木尚且生长困难,又如何能安然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