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炎摆摆手。
“这是我用粗盐精炼了一下。”
“这个精盐，便是以后后厨所用。”
“朱九四，你有监督之职。”
“精盐，万物鲜，每日使用都要记着。”
“干活去吧。”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等事情铺开，还得晌午。
晌午，便是早上十点左右。
那之前做什么呢？
手工皂至少还需三天。
如果是工业火碱，一整天就行。
手工的话，三天已是少的。
最好一个月，让性质稳固。
太阳升起，他坐在院中，只觉有些热。
这里没有电风扇，只有蒲扇团扇。
蒲扇就是棕榈叶做的草扇。
团扇则是布帛丝绸之类做的圆扇。
这两种扇子，不论哪种都足够用。
所以……
“大楚还没折扇？”
想到这，他叫来人问了问。
一问之下，果然没有。
至少大部分人没听过。
姜子炎立马找来柴刀，在院里劈竹子。
所出的竹片，都刮削成上宽下窄形状。
所有竹片做好后，还要去毛边。
根部钻孔，加个钉子。
只是没这么细的钉子。
姜子炎要来粗些的缝衣针截一段穿入。
这么一来，扇骨就做好了。
“二东家，您这是干啥，是做厕筹吗？”
“厕筹可不能这么大，不好刮。”
“边缘还得抛磨干净，要不然毛刺扎谷门。”
“您这种厕筹这么一刮，谷门有血光之灾啊。”
“要是稀的，还得捞一手。”
刚做好，正在欣赏之际，赵贵凑了过来。
姜子炎听得头大，一阵恶心。
“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随着反问落下，赵贵脸色逐渐变得窘迫。
他带着窘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卧槽……”
姜子炎看着他的手，看着他的背影……
看着他准备去后厨帮工烧菜了，顿时头皮发麻。
立刻喊了声，让他去别处忙。
扇骨弄好了，的确很粗糙。
可没办法，他水平就这样。
跑到前面大堂，问黄子腾要了宣纸和浆糊。
他便摊开扇骨量了下尺寸。
先裁切两块方纸。
找一张，一面涂上浆糊。
把扇骨贴上去。
再把扇骨另一面刷上浆糊。
然后把另一张纸贴上去。
两张纸合拢后，用小刀切形。
切好了，在扇骨中间压边，刮下扇骨轮廓。
靠着火烤风吹，快速干化后，便开始收折。
只是收折好了，扇柄末端销钉还有些突兀扎手。
这要再锤打抛磨一下。
大差不差时，他甩开收合试了试。
还算不错。
但问题也不少。
这种小的东西，都很吃细节。
第一，毛刺没整好。
第二，销钉还有问题。
第三，纸不行。
这平日里写字的熟宣，两张合一张，还是太薄。
“早知道不加纸了。”
不加纸，扇骨之间用线连着。
打开后便是竹骨折扇。
那也行。
“哟，姜先生，您手上拿的是什么？”
姜子炎目光从折扇上拿开。
过真看到了“王有白”。
王有白身旁还有两人。
一个是管家金水，还有一个不认识。
“来了啊。”
他笑着打过招呼，便与洪元修说这个“折扇”。
洪元修拿到折扇后，便爱不释手起来。
收合收合，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时而昂首挺胸，拿着折扇在胸前拍一拍。
时而收起折扇，拿着这支扇子敲敲手。
就是不见他有还给姜子炎的意思。
姜子炎也没直接要。
他道：“这个是第一支折扇，细节还很粗糙。”
“上面毛刺扎手，销钉也扎手。”
“你且还我，我去找人帮我做个更精细的……”
“对了，老王你书法其实挺不错的。”
“字很敦厚朗直，又大开大合不失阳刚，很合我口味。”
“回头折扇弄好了，你可得帮我写几个字。”
洪元修一听来了兴趣。
他连忙询问写什么。
想了想，让姜子炎在这折扇上写个样来。
姜子炎也没多虑，写就写了。
却也注意到了狗大户这次带来的这个陌生山羊胡老头，在他写字时，一直盯着自己，好像在查看什么。
不是欣赏，却也不是鄙夷。
反正于自己无益无害，他也懒得问。
下笔后，只见折扇上出现四个字：你懂个弔。
洪元修看得想笑，又有些无奈。
这么风雅的玩意儿，怎么能写这种。
陈金水看了不干了：“姜先生，怎能骂人呢。”
姜子炎不答反笑。
他收起折扇又打开，遮掩自己胸前。
有字一面，正好对准了陈金水。
陈金水一时间没明白。
但洪元修和他身旁的老者，似乎明白了过来。
随即再也憋不住拍腿大笑。
“妙……妙……当真妙……”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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