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凌笙看着宋一妍:“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不好吗?”
“你也跟他们一伙的,你们联合起来骗我。”宋一妍斜了眼凌笙:“你们全都滚,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凌笙对着君时衍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季行带走,她要单独跟宋一妍聊聊。
“你怎么还不走?”宋一妍现在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下来了。
他们说的,她信。
可是她就是气不过,连问都没问她一声,就强行把她给送到了别的世界里,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都不跟她商量一下?
“那之后的事情,你想知道吗?”凌笙认真的看着宋一妍。
“我不想知道,我拜托你可不可以让我静一下?”宋一妍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脑子有点不够用,运转的速度太慢,还跟一团浆糊似的,混混沌沌的难受的不行。
“我跟我老公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些正派人士都已经被打退了。”凌笙握住她的手:“季行那个时候,已经不成人形了。”
宋一妍眉微蹙,没有说话。
凌笙叹了口气,想到那个时候季行惨不忍睹的样子,心里都觉得发寒:“他为了保住你们俩的家,最后选择了自爆。”
自爆是一个异能人士,最后最后的选择,跟敌人同归于尽的选择。
他不知道季行当时是怎么想的,到现在还是没想通,那不过就是一座房子而已,有宋一妍在的地方才是家不是吗?
他为什么要拼上一条命,去守住那个地方?
按照季行的脾气,他就是个打不过就跑的,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追着别人跑,除非大陆上那几个老不死的,能追着他跑的还真没多少人。
当时要不是最后一刻,她跟老公及时赶到,一个保住了他心神,一个强行凝聚了他的身体,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宋一妍身子有些微微的僵硬,眼底神色复杂,记忆又回到了被送走的那天之前。
很多很多的天,很多很多的日子,她记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电影一般,一点点在眼前放映着。
她知道是为什么,她曾经跟季行说过,那里就是她的家,除非她死,绝对不会放弃她的家。
她还让他发过誓,不会放弃家,就像不会放弃她一样,就像爱她一样爱他们的家。
“他到了现在,每到月圆之夜,都要忍受身体分裂组合之痛。”凌笙觉得她有权利知道这一切。
“我知道了。”宋一妍声音很低。
“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凌笙知道说大道理她也听不进去:“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嗯。”宋一妍总算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要好好整理一下她跟季行之间的这段关系。
她要的是什么呢?
她要的从来都不多,一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人,一个温暖的家而已。
从小到大,她要的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对了。”凌笙又退后了一步,看着她道:“你现在的家,也是季行千挑万选帮你挑的。”
宋一妍抬眸看了她一眼。
凌笙耸耸肩:“你跟我比一下就知道了,你看看我,从小跟着养母,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了小七的事情,你爸虽然霸权主义,可他也不是不疼你,季行他想让你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而且,她被送到这个世界里,也是被人瞒着的,不知情的,不过她家那位没有用那种说自己背叛的极端手段而已。
说到底是不是她心太软了,那么容易就原谅了他,就算不跟宋一妍一样,也该晾他两天。
可是她舍不得,晾着他最后看到他伤心难过,她也会跟着伤心难过的,谁让她这辈子就栽在他手里了呢!
凌笙说完,就出去了。
宋一妍坐在阳台上,仰头看向天空,一碧如洗,空灵通透,就连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她想了很久很久,想他到底哪里坏,不值得自己对他好,不值得自己托付终身。
可是想了一圈又一圈,想破了脑袋,竟然都是他对她的好,想不到他到底哪里对自己不好。
门口,季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头看着屋顶。
胸口的伤也不愿意让人帮忙处理,血液已经浸湿了他胸口的衬衫,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罂粟般绽开。
凌笙扯了把君时衍,小声道:“你过去看看,他这么老流着血,怪吓人的,别一会儿谁进来看到了。”
她过去的时候,季行已经刺进入了,她就只来得及阻止他当场自杀而已,至于之前他造成的伤口,她还没有那么神。
毕竟她现在怀着孕,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这个磨人精吸人精血,把她精神力都给弄的所剩无几了。
君时衍看着她,眼底神色危险:“你那么担心他?”
凌笙掐了他一把:“我那是怕他死了,我好姐妹变成寡妇,孩子变成孤儿,你知道个什么。”
君时衍纤长白皙的手指,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梁:“放心好了,他媳妇马上就会出来,你与其担心他们,不如好好担心一下我。”
“我担心你什么?”凌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凑近:“你要我担心你什么?”
“你爸最近对我的态度,越发恶劣了,你不需要担心一下我哪天被他给打死吗?”君时衍已经把京城里的流言蜚语给彻底的消灭了,不过他岳父大人,还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也感觉到了。”凌笙很认真的道:“你是不是又惹他了?不过他打死你倒不至于。”
“不是,我觉得你爸可能是到了更年期了。”君时衍说完,继续道:“他又不敢对你妈发脾气,就把脾气都发在我身上了,等回去了,咱们去医院或者药店……”
他这边话音没落。
凌笙大声的咳了一声,惊恐的看向门口方向,用力的掐了下身边的男人,乖巧的大声道:“爸,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