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轰!”

深夜,一声巨响极为突兀地出现,响彻整个纽蒙迦德。

巨响过后,灰头土脸的戈德里克和萨拉查面面相觑,认真地思考着要不要赶紧逃跑。

让我们将时钟的齿轮向前拨回几格……

戈德里克和格林德沃之间的辩论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两个人都口干舌燥得不行(“靠萨拉的清水如泉咒才勉强活过来。”戈德里克语)。

格蕾希拉告辞离开,而远道而来的两个人还没有在附近找好住处,便急匆匆赶来了这座城堡。戈德里克索性决定厚着脸皮在城堡留宿一晚。

反正这地方这么大,空着的房间应该有很多……吧?

对此,格林德沃竟然没什么异议。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选择这么做。”当戈德里克提出请求时,格林德沃这么说道,眼中分明有一丝幸灾乐祸。

当他们看见楼下一个房间里破烂得不成样子的家具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打扫房间就用了半个小时,再将它变成一个舒适的、能够住人的环境又用去了半个小时。最后,他们决定不去再花相同的时间收拾第二个房间了,就这么挤一挤也不是不行。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最新章节。

反正当年也不是没这么睡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太过兴奋的缘故,晚上戈德里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萨拉,要不我们找点事情做做?”

“比如?”

戈德里克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去把那个实验做了?”

“什么实验?”萨拉查奇怪地问道,白天他们讨论过的各种实验还少吗?

“那个,生命力献祭。”戈德里克比划了一下,萨拉查借着窗外的月光才勉强看清他的动作,“针对日记本的。”

“哦。”萨拉查想起来了,“现在?”

“嗯……我一个人去也行。”

“不用。”萨拉查瞥了他一眼,起身套上长袍,“一起吧。”

“好!”

夜色之下,他们俩轻手轻脚地下楼,来到城堡外面。夜风拂过,发丝轻扬,呼吸到的空气都带着此处独有的冰凉气息。

“哎呀,忘了抓小动物了。”戈德里克一拍脑门,看了看四周,叹气道,“要不我们换种方式?”

“嗯。”萨拉查瞥了他一眼,暂时不打算直言戳破同伴那拙劣的表演。

不就是在听到生命力献祭后,自知有避免直接使用生命力的方法,从而又开始犯圣母病不忍残害生物了吗?

“罗娜那个咒语你还能记得多少?”

萨拉查回想了一下,略微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答道:“大约三分之二?……也可能是五分之四。”

“我还记得大概三分之二。”他金发的同伴耸了耸肩,“对一下……如果还有残缺的部分应该也能推导出来。”

千年前,需要各种献祭来发动的高阶魔法数不胜数,而到了战争时期,又是几个几乎专为战争服务的大规模生命献祭魔法被发明出来,威力的背后,一旦失败所带来的反噬也愈发严重。

为了不让好友们哪天因为生命力被抽干而猝死在营地,罗伊娜钻进实验室,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可以在发动献祭类魔法时,将自身魔力一定程度上转化为生命力,从而避免生命力大量流失的咒语。

顺带一提的是,罗伊娜至今不肯告诉他们,那三个月里她的平均睡眠时间是多少。

只不过,随着战争的结束,那些恐怖的咒语逐渐被大家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封存,罗伊娜的咒语也更多的被他们用来避免教学中可能发生的意外,而不是用来防止自己生命力被抽干而死相太难看。

简单对过一遍之后,他们发现整段咒语还有大约一句半的残缺。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毕竟前面那句接连有三个‘转化’的音节……”

“会不会牵扯到对生命力的防护?”

“那还有——”

十分钟后,当戈德里克低声吟诵着他们刚刚推导出的完整咒语时,面对着那条喷涌而出的巨大魔力光带,两人皆是眼角一抽。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咒语已经开始,强行中断后的滋味并不好受,抱着某种侥幸心理,戈德里克摇了摇头,示意萨拉查不用急着打断他。

一段咒语念诵完毕,戈德里克眯眼对着白天日记本给出的咒语的抄写版,低声念了起来。

当杖尖喷涌而出连他自己都有些心颤的巨大魔力光束时,戈德里克瞥见了站在日记本旁边的萨拉查,此刻他正紧张地看着他,几乎已经要开始念咒语准备强行打断他了。

戈德里克很确定这其中绝对出了什么差错,他能感受到那魔力光束堪称恐怖的破坏力。

其实就这么毁了日记本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他和萨拉查都站得离日记本有些太近了。他受伤了倒是没什么,萨拉查……

戈德里克在最后一秒用尽全部气力转了个身,将魔力光束的发射方向转到了另一侧。

“轰——!”

……

“所以,这就是你们大半夜不睡觉,炸了城堡的原因?!”格林德沃怒视着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黑如锅底。

在他伸手指着的方向,纽蒙迦德城堡坚固的黑色石墙,赫然被某种不知名的魔法轰开了一个大洞,正丝丝透着凉风。至少半个城堡的配置能从外面看去一览无遗。

“额,意外,意外……”灰头土脸的戈德里克讪讪一笑,挠了挠头。

意外?格林德沃怀疑地扬起眉毛,什么层级的意外才能把一座城堡炸出这么个大窟窿,并且这座城堡还是被魔法重重保护下的纽蒙迦德城堡?

萨拉查从长袍口袋中取出一瓶淡雪青色的魔药,不由分说地塞到了戈德里克的手里。

“喝了。”

戈德里克一口饮尽,咂了咂嘴,眸子一亮,“萨拉,你竟然带了快速恢复魔力的药剂?”

“和你一起,什么都得备着点。”萨拉查扯了扯嘴角,讽刺道。

格林德沃哼了一声。

“额,要不今晚你先下来跟我们——”戈德里克看向格林德沃,刚准备发出邀请,便注意到那场“轰炸”的中心不远处就是他们先前刚收拾好的房间……

相比之下,格林德沃这间由于身在最高层,又受到了最严密的保护,一整面墙只有五分之一漏风,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在梅林的份上。”格林德沃盯着墙角的那个大洞,牵动面上的肌肉想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可惜他失败了,“我这辈子就不该靠近任何一个英国人。”

“任何?”戈德里克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疑惑地重复道,“难道……哦,对了,邓布利多。”

他的意思显然只是巧克力蛙画片上那一句“邓布利多于1945年击败了黑巫师格林德沃”,但落在格林德沃耳中,却让他的身形僵硬了一瞬。

“噢,是啊。”他喃喃道,“那个伪君子,背信弃义的小人……”

将近五十年过去,老人对于当年击败他的白巫师的怨念,重得让他们惊讶。就好似老人在试图以疯狂的咒骂和人身攻击来掩饰什么一般。

“抱歉,无意冒犯。”五分钟后,戈德里克忍不住开口打断了格林德沃愈发尖锐的咒骂,“……但怎么听起来像邓布利多曾把你始乱终弃了一样?”

“……”

格林德沃陷入了沉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许久,他用沙哑的嗓音说:

“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你从表面上了解的那么简单,时空旅行者。”

“噢,这点我承认。”戈德里克就像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意味一样,浑不在意地说,“……所以是你把他始乱终弃了?”

一阵更漫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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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德沃:远离英国人,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指邓布利多/纽特/狮蛇)

戈德里克:所以你俩到底是谁始乱终弃的谁?(好奇ing)

格林德沃:……闭嘴!

戈德里克:懂了,是你始乱终弃的他。(肯定)

格林德沃:……我说闭嘴!

戈德里克:唉,爱情使人盲目。对吧萨拉?

萨拉查:……

戈德里克会避免那些不必要的无辜伤亡,但实在避免不了的话,该做什么他也会去做,不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萨拉查就是典型的利己主义,并且是那种“不在乎的人死绝就死绝了管我什么事,但你别想碰我在乎的人一根毫毛”的类型。

如果在战争年代,戈德里克布置战略战术的出发点毫无疑问会是减少己方伤亡,这个是前提,在此之上争取对敌方的杀伤。而萨拉查会完全相反,他会以敌方的最大伤亡为前提。

分歧并非一开始不存在,只是因为太小而常常被忽略,之后分歧渐渐扩大时也八成会被他们因为彼此之间的感情而选择避而不谈,直到最后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

直到萨拉查离开学校,其他人才开始深切反思这一切是怎么发展到如今现状的,在此之后,他们都学会了包容。学会了正视分歧,去包容它,避免矛盾的再次产生。

其实就是“我不认同你的做法。”

“我知道你不认同我的做法,但我认为这样没错。”

“我知道你不会改,但我们是朋友,所以我能包容这些不同。”

“我知道你能包容,但我还是尽量不在你面前这么做。”

如此,达成和解。

(一不小心又写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你们要是不爱看就说一下,下次就不发了xx)

最后……

纽~蒙迦德塌下来~塌下来~(自动带入《伦敦大桥塌下来》的旋律就好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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