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源笑了笑,回道:我们也看见她了。
杨思甜又回:她怎么会来岛财报到呢?
杨思源回:我哪儿知道。
过了一会儿,杨思甜又回:我本以为她来岛财,你会很难受,可现在发现我比你还难受。
杨思源已经开始提着行李箱爬楼梯,他宿舍在六楼,他跟王飞鸿一起苦笑,咱哥俩不知道是来上大学的还是来锻炼身体的。
爬到四楼杨思源准备换手提行李箱,顺便看了眼手机,于是给老姐回信:???
老姐速回:她跟我一个专业,还同班!你敢信?
杨思源忍不住笑了,他能想象杨思甜要天天面对许丽娜,她会多么尴尬难受。
之前她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是一个班的,但因为杨思源的关系,处的也算不错。
后来许丽娜变心了,杨思甜心里对许丽娜就觉得讨厌了,相比杨思源,她更恨不得一辈子再也不要跟许丽娜见面。
现在呢,偏偏事与愿违,上了大学了,竟然和许丽娜成了同班同学,这上哪儿说理去?
杨思源没着急回,继续提着大箱子爬楼,好不容易到了六楼,先把箱子放下休息一会儿,老姐短信又来了:
幸好不跟我一个宿舍,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不过她住我对门,以后怕是少不了尴尬了。
杨思源回:你又没做错什么,尴尬什么劲?别想这些了,做好你自己就好。
杨思甜:幸好咱妈不认得她,不然不知道会怎么想。
杨思源:别胡思乱想了,收拾床位吧,我也到宿舍了,待会吃午饭的时候再说。
杨思甜:好吧。对了,要不你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咱俩出去住?
杨思源懒得回,他原本是这么想的,不过故意不回,就是想让臭姐姐多难受一会儿。
推门进屋,宿舍还没人,四张上下铺还是空的,每个床位上只有一张统一样式的褥子。
宿舍挺大的,进门两边是壁橱,每一边各分了四个格子,空间相当大,普通的行李箱塞进去三个都没问题。
里边是床,中间两张大桌子,中间放几本书可以当乒乓球台用了。
当然,宽度没乒乓球台宽,但长度上要长一些,桌面下边有八个大抽屉,正好每人一个。
外墙墙边是暖气片,外头还有个大阳台,阳台上方有晾衣绳,下边有个垃圾桶和水桶,应该是清洁用的。
没有拖把和扫帚,需要学生自己凑钱买。
杨思源和王飞鸿分别在自家老爸带领下,开始整理床位,没用多久,他的一号床位便整理好了。
老爸开始拿出被套,套在老妈新做的一床被子上,杨思源则打开行李箱,开始把自己的衣服等用品拿出来,往自己的储物柜里安置。
也没多少事,爷俩很快就弄好了,毛巾肥皂脸盆可以放床底下,吃饭的饭缸筷子勺子可以往自己抽屉里放。
杨国梁左看右看,忽然想起来,“待会下去吃饭,再买个暖水瓶就齐活了。你想想,还缺什么东西?”
杨思源已经掏烟了,“不缺,缺我自己去买就是了,爸,来一颗,休息休息。”
老爸接过来,杨思源点火给点上,老爸又想到什么,“宿舍这么新,咱们在这里抽烟,不太好吧?”
杨思源笑了,“爸,男生宿舍里,有的是抽烟的同学,别担心这个,就算有同学不喜欢,去阳台抽就是了。”
爷俩又去隔壁,四个大小爷们凑一起抽烟。
两位老爸很感慨,说着现在大学生条件真好之类的话。
杨思源和王飞鸿到没什么很特别的感觉,觉得大学嘛,肯定比高中条件好不少,这样的条件算正常吧。
不多时候,杨思源听见隔壁自己宿舍有人开门,知道有舍友过来了,随即回来看一眼。
他推门进来,那男生正在从身上往下卸东西。
男生身高接近一米八,但面容清瘦,骨架偏大,所以显得更瘦了些,但他脑袋又不小,整个人长得跟个火柴棍儿似的。
看他穿着,有些寒酸,一件这年代已经没有年轻人穿的那种白色老头衫套在身上,因为他出了一身汗,老头衫已经皱巴巴贴在身上。
裤子是那种厚布的绿军裤,鞋是绿胶鞋,给人第一眼感觉,像是从八十年代穿越过来的。
很显然,这位同学应该来自农村,家庭条件应该不太好,连个行李箱都没有,所有东西都用一床老式的杂花面的棉被卷着,绑在了身上。
都这样了,身前还挂了个很旧的绿军包,他双手也没空着,右手是一大网兜的苹果,看样子得有十几斤重。
左手提着个暖瓶,暖瓶外壳还是那种铁丝手编,刷了深绿色油漆那种,估计九零后都没见过。
还没完,他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大塑料绳编织袋,也就蛇皮袋子,用布条拴在脖子上的,编织袋里东西应该不轻。
男生听见门开了,忙回头观瞧,杨思源这才看见他正脸,整个人有点黑,不过没有杨国梁那么黑。
他颧骨很高,显得双颊好像塌陷了似的,有种营养不良的貌相。
男生看见杨思源后,眼神里有些欢喜,又有些羞涩,怯怯地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了句好。
“同,同学,你好。”
“你好,我也是618的,一号床,我叫杨思源。”
“我是六号床,我叫张大伟。”
名字都这么朴实,杨思源微微笑着,见他铺盖卷还在身上背着,忙帮着给卸下来。
这工作量还挺大的,张大伟身上挂的东西太多,好一会儿才全部卸完。
“谢,谢谢了。”
“客气啥,以后咱们一个宿舍住四年,那都是一个屋里战斗的好兄弟。”
张大伟憨憨地笑了笑,开始收拾,他干活还挺利索,不一会儿便收拾了差不多。
最后还有那个蛇皮袋子放在桌上,张大伟见杨思源好奇,便打开蛇皮袋,从里边拽了一张煎饼出来。
又从放在桌子下边的网兜里掏了个苹果一起递过来,“尝尝,这我娘亲手摊的,甜。”
杨思源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大伟啊,你是说的煎饼甜啊还是苹果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