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老师。”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心里却觉得有些古怪，怎么伤口好像越来越疼？
“没事儿个屁，你自己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脸色，都发白了，走，跟我去医院！”
老师直接皱着眉头命令。
“啊，真的吗？”
杨洪昌愣了下。
他觉得那伤口也不算深，怎么会这么严重。
“那好吧，我把东西收一下。”
说着，他就去把狗碗和两个瓷碗都收了起来。
在一旁看着的老师忍不住问了句，“这是什么？你过来还带饭碗吗？”
“不是。”
杨洪昌摇摇头，“这是我在村里收集的。”
说着，他想到什么，忽然眼睛一亮，问道：“您上次说这里是一个造瓷器的古镇，而且这个地方的造瓷技术已经失传，但是我现在怀疑，可能没有完全失传。”
“啊？”老师一时有些懵。
“您要不让您的那位历史系的朋友看看？”杨洪昌举起狗碗，说道。
老师拿过狗碗看了两眼，目光有轻微的变化。
“好像是挺特别。”
他放下碗，看向杨洪昌，“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事情，等会儿从医院回来再说。”
“行。”
于是，两人坐了个三轮赶往医院。
跟往日相比，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到医院把他自己缠的纱布一打开，杨洪昌都懵了，里面的伤口竟然有些隐隐的发黑，翻开的皮肉不仅没有愈合的迹象，还有种要烂掉的感觉。
难道那红药水有毒？
“你这是怎么弄的？”
医生皱着眉头问。
杨洪昌还没说话，老师抢先回答：“这孩子下去买东西，运气不好，碰到那两个杀人犯了。”
杀人犯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过来了。
现在整个县城，谁不知道有两个杀人犯在到处晃悠，要不是实在有事儿，他们根本就不敢出门儿。
“啊？”
医生也是一愣，表情转而严肃起来，“那我知道了，你这伤口，是不是枪的子弹给蹭的，你看，这块皮都烧掉了，这么严重，怎么不来医院看看，还自己私自处理！”
见护士有些生气，杨洪昌也不好反驳，只陪着笑问：“我用红药水抹了抹，只是，这伤口怎么会发黑啊，而且还这么痛？”
“现在还有点麻麻的感觉。”
“不痛才怪！”
医生白了他一眼，“那两个杀人犯的子弹上面都是抹了毒，还有大粪的，好在你只是被擦掉一小块皮，要是你再伤得重一点，又拖这么久过来，怕是你整只手都要废了！”
他刚说完，杨洪昌忽然感觉手臂一阵尖锐刺痛，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真个人都绷直了，头上出现一层薄薄的冷汗。
原来是医生往他的伤口处倒了什么药水。
“痛也忍着！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痛？”医生头也没抬，拿出一个棉球在伤口上仔细擦着。
一旁，老师也是冷着脸。
“痛也是活该，受了伤一声不吭，到时候真截肢了就不是这点痛了！”
杨洪昌非常识时务的闭上嘴巴，看着医生先在他手臂处打了一针，帮他处理伤口，不断的清洗擦拭，将完全发黑的皮给扯掉。
但那些皮不是死皮，大半还是活皮。
整个过程不是一般的痛。
但他硬是死咬着牙，一声不吭，动都没动弹一下。
心里却是忍不住想着。
为什么这个医院做这种处理的时候完全不打麻药啊，难道是麻药不够？
终于，伤口处理干净了，医生在上面上了一层药水，又上了一层药粉，帮他包扎好后抬起头看着杨洪昌，脸上露出一丝满意欣赏的笑容。
“你这个男同志，还是很不错的嘛，意志很坚强，竟然没叫出来？”
杨洪昌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还是没忍住黑着脸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为什么不打麻药呢？”
“你就破了点皮，处理点伤口打什么麻药啊？”
医生脱了手套，摇摇头道：“医院里没这个规矩，而且麻药是不能乱打的，而且现在我们这儿随时可能会送来情况更严重的病人，一切手术需要的用品都必须保持足够的库存。”
“所以如果没有完全的必要，就不用打麻药。”
“不过你要是早说需要麻药的话。”
他抬起头笑了笑，表情非常和善，“我也是可以给你打麻药的。”
闻言，杨洪昌一阵无语。
不过想想，以那两个杀人犯的凶残程度，倒时的确随时可能有伤者被送进来。
开了药，两人拿着单子就要离开医院，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大吼。
“让开，都让开！”
随之便是滚轮在地上疯狂滚动的声音。
杨洪昌一抬头，拐角处几个医生正推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疯狂朝着手术间而去。
隔得远，杨洪昌没看清人。
“是被杀人犯枪击了吗？”
老师忍不住喃喃，眼底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
“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无辜的生命啊。”
杨洪昌心里则叹了一口气。
医生说的话倒是应验了，只是，难道杀人犯还没被抓到吗？
两人快速地赶回宾馆，此时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午，学生们都起来了，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杨洪昌手包地厚厚的，众人都一脸的懵，关心地问了起来。
“你的手是怎么了？”
“你们是去医院了吗？”
“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好像早上有人被那两个杀人犯给打了，你们出去没碰上吧。”
“好了，都回去吧。”
老师遣散众人。
这时，曹雪莹从楼下跑上来，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的笑，“老师，刚刚得到消息，两个杀人犯已经伏法了。”
“死了吗?”
杨洪昌问了句。
“嗯，好像有一个是被当场枪毙了，另一个应该是被抓了起来。”
曹雪莹说着，目光不自觉看着杨洪昌被绷带缠着的手臂，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她往前走了两部，下意识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闭了嘴，看向老师，“既然杀人犯已经被抓了，那咱们今天的问卷调查还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