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吹起第一缕风,低矮的平房也感到凉爽。
我将泥土边缘易被卷起的落叶聚拢,铺平。
“能不能开花就看你们了。”
世纪之树的落叶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肥料。
我向后倒在屋顶上,汗水浸湿了背。简陋的花圃占据大半房顶。
幸好在天亮之前大功告成,我擦了一把汗,不然让宋青知道可就完了。不过,她也快起床了吧,我想。
“苏凭!”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青?!”我飞速站起回头,宋青站在楼下。
“大清早你在屋顶上干什么哟?”宋青踮起脚。
“啊,我…我在…”当我还在想怎么瞒天过海时,她已经“噔噔噔”地上楼。
“嗯?你家什么时候在房顶上种菜啦?”宋青说着就伸手去扒叶子。
“是葱啦,昨天我种下的。”我急忙说。
“唉,没意思,怎么又是葱。”宋青收回白净的手。
幸好她最讨厌葱,不然让在花店打过工的她发现是什么花,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唔…好舒服呀。”宋青舒展着双手,像一只飞起的鸟。
“再过一会儿,就要日出了。”我抬头望。
“原来每个清晨都这么有趣,难怪你不睡觉躺在屋顶上。”宋晚青坐在屋檐上,摇晃着双脚。
“那你又为什么起这么早呢?”我不经意问,小心挨着她坐下。cizi.org 永恒小说网
“嘻嘻,当然是来叫你起床啊,大懒猪。”宋青狡黠一笑。
燥热的夏天也暂时被风吹走,万籁俱寂,最吵闹的蝉也沉醉在湿湿的空气中。
“啊,日出了!”晚青惊喜的叫。
最平凡的景色,她也充满热情。
着落于群山之中的巨大镜面反射来百里之外的阳光。
“不论看多少次都会被吸引住呢,我大概也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走了。”晚青平静地说,白净精致的脸洒上了淡淡的黄晕,美丽的眼睛闪烁着星星的光芒。
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日出,我想。
忽而她转向我,兴奋的说:“苏凭,等你回来,一定要告诉我日出真正的样子!”
“嗯!”想到身上的使命,我坚定了信念。
我和宋青在房顶坐了半小时,头顶方圆百里的天空被世纪之树的枝叶遮盖,偶尔有鸟飞过。
不远处出现黑色的身影,身后背着与他不符的竹筐。
晚青快速地招手:“凌寒!”
凌寒也挥挥手。
我连忙下楼,宋青紧随其后。
我帮凌寒取下竹筐,他靠在墙边拍身上的泥土。
“今天不是休息吗,你又去堪米拉树了?”宋青歪头。
“是我叫凌寒去收集树叶种菜的!”我见老实的凌寒一副打算如实交代的表情,连忙抢在前。
凌寒见势点头:“新界树的树叶是很好的肥料。”
“嗯?”,宋青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前倾凑近我,俏皮道:“你们俩个休息日忙七忙八的,就为了几根葱?太阳都刚出来啊,真奇怪,还是……种的不是葱呢,我可记得你也不爱吃哦。”
我脸红得说不上话,一是谎言将被揭穿,二是宋青靠得太近,四眼相视让我无法呼吸,只有心在大脑里狂跳。
“是我要苏凭种的,昨天吃晚饭时我提了一嘴。”凌寒从容的说。
“这样啊,倒是有苏凭的作风呢。”宋青站好,摸了摸下巴。
我长出气,暗暗对凌寒竖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凌寒嘴角微微上扬。
“啊!”宋青突然着急起来:“副主教不答应我们今天去看湖吗?”
我和凌寒也着急起来:“糟了,现在去已经赶不上船。”
这是我们期盼已久的旅行,虽然不过十几公里远,却是难得的机会。
眼看宋青就要哇哇大哭,我一把将她背起奔跑:“我们走!”
跨过数个水洼,宋青抬头:“不是赶不上了吗?
“放心吧!”我大声说:“我和凌寒在武装越野中的成绩是最好的!”
我背着女孩,轻盈,柔软,在青色的小路上跑着,两边各型各色的树,都在这个季节最美丽的
开花。
我可以就这样跑完整个夏天。
“不行啦。”我趴倒在树下,气喘吁吁。
“累死我了。”宋青双手撑膝,气喘吁吁。
“可是你没跑啊。”我抗议。
“被人背着跑也算跑哦。”宋青说。
凌寒照旧突破人类极限,刚刚走完十几公里又马不停蹄的跑了接近半小时的他仿佛没事人,看不出一点变化。
“凌寒你看见谁了?”我缓慢爬起,凌寒向远处招手。
高大的马车驶来,停下,车窗里探出一个亮锃锃的脑门。
“孔主教?!”我们惊讶的说。
“快上来,臭小鬼们,看在堪米拉之神的分上,我原谅你们迟到。”孔舍拉开门帘。
我们也不见外,二话不说爬上车。
孔舍是堪米拉教的东副主教,同时是我和凌寒的养父,五年前是我的父母将我们交给他,之后拉扯我们至今,最近才回到教会。
三人坐好,马车转头驱动。
“副主教好!”宋青打招呼。
“不用不用,小青你和两个孩子这么亲,都是一家人,叫我爷爷就好。”孔舍眉开眼笑。
“老东西忙啥呢?一个月不回家。”我不把这位王域二把手放在眼里,大摇大摆的坐着。
“哎呦,大孙,最近事太多了,我也没办法,这次出来都是要扣工资的。”孔舍讨好道。
我装作无可奈何的原谅他:“那好吧。”
凌寒靠在窗边,尽量给我的大摇大摆让出位置,静静地看着远去的山。
我见状收起夸张的坐姿,宋青轻轻笑了。
伊什塔之湖。
士兵盯着窗边的凌寒和我,大声说:“旧王族禁止进入!”说罢,端起枪。
“好好看清楚再说话,士兵!”孔舍站出车门,威严道。
“副主教大人……可是车上这二人的确是……”
“开闸!要我说第二遍吗?”孔舍提高分贝。
“是。”士兵们行跪拜礼,道路打开。
数千万吨的湖水在眼前荡漾,几亿个波浪组成几亿面镜子,破碎的阳光成为湖面。
我们四人并排而立,湖边风很大,很凉。
“苏凭,堪米拉树教已经决定了西征军的出发日期,就在三天后。”孔舍突然说。
我望着湖,没有说话。
凌寒也陶醉于人类领地最大湖的景色中。
“船果然开走了呢,苏凭。”宋青垂头丧气。
“没关系的,一定还有机会。”我笑着说。
【作者题外话】:第一次写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但只要读者点进来我就非常感谢。
书的进度有点慢,如果可以就请觉得这本书能看的友友们提提意见吧,让我知道起码有人看了,谢谢。
求求了,给萌新一点码字的动力吧。 28524/11090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