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各显神通
文/石风
听雨居士挥刀冲向刘甫利,刘甫利看这女子相貌虽然陌生的很,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我几时见过你爹爹?”
听雨居士祖居在此,常受番兵骚扰,深受其害,因此对番人恨之入骨。特别是对这个刘甫利,更有杀父之血海深仇,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火冒三丈,双目泛红,恨恨地说:“狗贼忘得倒挺快。你还记得秋夜尊者吗?”
刘甫利猛的吃了一惊:“秋夜尊者!你……你是秋夜尊者的后人?这里……这里就是汉贼的汇聚之地竹溪寨?好,哈哈哈……好啊!终于让我找到你们的老根儿了!看你的相貌,果然与秋夜老贼长得十分相似。杀不尽的贼盗,今天既然遇上了,非把你们的老窝一锅端了不可。”忽然找到了组织汉人抗击番兵者的老巢,忍不住狂喜起来。
听雨居士冷笑两声,道:“哼哼,竹溪寨的规矩,番狗来的去不得。今天你们来的一个个贼子,哪个也休想回去。竹溪寨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修罗道场,这里就是你们最好的葬身之地。狗贼休走,吃我一刀。”不由分说,柳叶刀一挥,向刘甫利砍了过去。
刘甫利见她一介女流,倒没瞧在眼里,施开手中大刀,与她战在一处。两人一个力大刀沉,招式凌厉,一个刀法灵活,出招狠辣,一时倒也打的难解难分。
“铁判官”陈观年为了躲避飞龙大侠的三枚银针,不得不从马车的座椅上跃下来。他脚刚一沾地,飞龙大侠的身影已经扑到。
陈观年猛地吐出一口浓烟,掌拳霍出如电,与飞龙大侠在烟雾里交起手来。飞龙大侠怕他烟雾里有怪,忙屏息闭气,与他拆了七、八招,纵身跃出了烟雾的笼罩。
“铁判官”在这一回合的较量中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因此就没有乘势追击。两道人影倏合倏分,各自退后数步,拿桩站稳,四目相对凝视,都没有再度冒然出手。直到此刻,陈观年吐出来的那口浓烟,才慢慢散去。
万刀门门主刀百胜调息片刻,右臂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把左手里的刀交还右手,虎目一瞪,远远地注视着“铁判官”陈观年的背影。这个背影看上去与普通老人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比一般的老人略高一些,身板显得略硬朗一些。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老人,远远的一掷之力,却几乎废掉了他半条胳膊!
这种实力实在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心生畏惧的地步。刀百胜深深的明白,凭自己的这身本事,要想战胜他,是绝不会有可能的。但是他绝不会退缩,能与这样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多的高手一战,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吗?自从加入龙凤双侠的这个攻番阵营,他心里期待的不就是能与这个号称番邦三大高手之一的“铁判官”一较高下吗?
就在方才的一击里,他已经察觉到了双方力量对比之间的悬殊,但他不会因此而生半点畏惧之心。闯荡江湖数十载,大小战阵上千场,万刀门门主的心里几时有过惧怕二字?根植于他内心的只有浩然的正义与正气。正义与正气岂不正是江湖侠士赖以生存的最强大的力量?他的每一次出刀,都是为正义而战。心存正气,理直气壮,又怎么会生畏惧?死亡或许很可怕,但是死亡岂不正是一个嗜武如命的江湖侠士的最终归宿?
对于一个狂热而执着的追求武术真谛的武学爱好者来说,遇到一个比自己更强大的对手,或许远比自己孤傲的活着,更有价值的多!面对如此千载难逢的良机,刀百胜怎会放过?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汇聚起全身功力,把自己意识调整到了最佳打斗状态。
一个骑卫见他呆呆发愣,以为有机可乘,从背后悄悄偷袭过来。眼见掩杀至近前,刚待出招攻击,忽见眼前刀光一闪,也不见刀百胜转身回头,他就已经身首异处了。这名骑卫连恐惧都没有生出来,已经一命呜呼。
刀百胜蓄足功力后,一经施展,便不再停顿,身子便如一把出鞘的宝刀,掠起一道宝刀出鞘时划过的轨迹,以一种无与伦比的完美速度与弧度,砍向了“铁判官”陈观年的后背。
陈观年目光从容自若的注视着眼前的飞龙大侠,如山耸岳恃,静立不动。他听到脑后风响,丝毫不显慌乱,及至刀百胜的钢刀砍到后背时,他才霍然挥出左手。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这一刀刚好被他左手里剩余的那枚铁胆架了出去。
在此等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飞龙大侠当然也不会错失良机。他忽然凌空跃起,双手十指错落弹出,直点陈观年前胸各处大穴。陈观年嘴里那根烧的通红的烟袋锅子,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右手里。他不经意的抖了几抖,那烟袋锅子便幻化出数道红影,把飞龙大侠的招式尽数化解了开去。
三人都不敢有丝毫大意,倏分倏聚,展开平生所学,斗在一处。这等高手相争,石风当然不会错过观看,眼睛随着三条人影的起伏跳跃,不住来回挪动。只是这三人的动做太快,以他的武术修为,又哪里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那绿衣蒙面女子一双精光闪闪的妙目,透过眼前的轻纱,却看得十分仔细。只见
刀百胜的刀法之精湛,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一柄钢刀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刀的所有作用都已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但这些招式,在陈观年手里那枚小小的铁胆之下,全都失去了效用,竟然没有一招能够突破铁胆的防线。
“铁判官”陈观年所使用的功夫,并没有奇异之处。他的旱烟袋兼容了棍棒、铁锤、钩索、点穴撅等等诸般兵器的招式,所使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习武之人常用的普通招式。但这些招式就恰恰能挡住两名当世高手的进攻,并且还能趁机突袭他们露出的破绽空门。就像你这一招的来式,下一招的变化,他都已经了然于胸了一般,早在你出招的地方等着你了。
他出手瑾严,每一招都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凌霸气,招式渊博,天下似乎没有他不会用的招式,所有的变化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的攻招定然是你的必救之处,总是令人防不胜防。这种身手,让人根本无法靠近他的身边。
飞龙大侠的招式潇洒飘逸,倏进倏退,身法灵动至接近完美的地步,挥洒之间,一股完美的神韵透露出来,身姿便如跳舞一般优美,十分吸引人的眼光。他并没有使用他背后的惊天宝剑,用的只是拳脚功夫。但他认穴奇准,进攻快捷,陈观年旱烟管上的招式,大部分都是用来对付他的。
这样的精彩搏斗,直看的石风眼花缭乱,心里暗叹道:“这个陈观年不愧是番邦三大高手之一,以一己之力对付两大江湖高手,不但应付自如,没有半点败像,还似乎控制了局势。这就是当世绝顶高手的风范吧!能混到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当真是名不虚传的。只是白飞龙大侠的惊天宝剑还没出鞘,看来是有所保留,不知他到底在等待什么时机?”
正在他迷茫困惑之际,只听那蒙面女子细如蚊蝇的声音说:“‘玉面郎君’楚贵终于忍不住施出他的‘**幻影剑法’了。他的这套剑法有迷人心神的奇异法门,心智修炼不坚者,一旦被其迷惑,很难逃出惨败的噩运。只是这套剑法非常损耗内力,看来他是投鼠忌器了。”
石风不敢出声应答,朝女子点头示意了一下,忙转头望向温婉珍那边。果见那“玉面郎君”楚贵已经改变了打法,不再啰哩啰嗦的出言蛊惑,而是全副身心的施展开剑法来。他的这套剑法如疾风骤雨,速度极快,身法变化也快,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变幻莫测,让人琢磨不透,难以应付。
温婉珍的神色变得极为凝重,手里的软剑也已变了招式,施出了一套软硬兼备的剑法。这套剑法时而霸气,时而柔媚,时而刚强,时而婉转,在楚贵的强劲攻击中,始终抱元守一,不变初心。便如一个温柔慈善的母亲,呵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任他怎样耍娇撒闹,也不给他半分得逞的机会。
石风在心里赞叹温婉珍这套剑法的高明,蒙面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又传音道:“温婉珍用的这套剑法,正是她贤德帮的镇帮之宝‘玉女坚贞剑法’,传言贤德帮前任帮主当年约战江湖黑道五大邪淫之徒,正是以此套剑法打的他们大败亏输,从此再也不敢在江湖中露面。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套剑法,看她现在的修为,似乎不逊于她师傅昔日的成就。这个‘玉面郎君’今天遇到她,可算是遇到尅星了。”
蒙面女子说的一点也不错,那“玉面郎君”楚贵这一仗打的实在是苦不堪言。他的“**幻影剑法”本来是迷惑别人心智的剑法,用深厚的内力摧动招式的快速变化,让人在目不暇给之际,中招受害。但是他不但没有收到应有效果,用的久了,真力损耗过大,反而弄的自己眼前生出许多幻象来。曾经与他相好过的那些女子,此刻竟然一个个从脑海里跳出来,满怀幽怨的诉说着他的负心薄幸。
他明白出现这种幻觉极为不利,便不住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冷静。可是清醒不到片刻,那些幻象又出现了。久而久之,闹得他心里渐渐涌起负罪感来。他恼怒之余,大声喊叫着驱赶这些幻象,渐渐地显出一种疯癫的状态。
石风正自看得高兴,忽听一声惨叫,忙循声看去,却是空悟大师那边。空悟大师没有了刀百胜的依傍,被四名铁骑卫围住拼杀。他不得不改变原有的防守打法,棍法一变,转而进攻起来。斗到分际,他瞅准一个空隙,一招“秋风落叶扫”,打折了一名骑卫的踝骨。
那骑卫吃疼,跌倒在地,大声惨叫起来。他棍棒一抖,再向他的咽喉点去。眼见那骑卫性命不保,旁边的骑卫看势不妙,忙挥刀格架。而另两名骑卫的两把剑却同时从空悟大师身后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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