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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之中,众人默不作声的帮着梁班长掩埋了所有能看到的腐烂尸体。趁着梁班长用写在钢盔上的正字记录那些亡魂的功夫,卫燃也格外认真的,用相机拍下了那些刻在树干上的番号和名字。
等到一切忙完,众人根本来不及休息,便默不作声的加快脚步离开了这座山头。
害怕?或许是害怕吧,但害怕的却并非那些尸体。
恨?或是也是恨吧,但恨的却并非是那些食腐的野生动物。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中,莫名的情绪在几个华夏人的心头弥漫开来。
平时总是偷懒的卢克,也默不作声的将原本搭在毛驴身上的背篓取下来背在了肩上。
那小和尚色豪,则从再次启程开始,便似有若无的诵念着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经文。
许久之后,当他们在黄昏中走到谷底,又在散发着腐烂气息的雾气中准备开始往山上爬的时候,梁班长嘶哑着嗓子说道,“国昌啊,和小师父说,找个地方宿营吧。”
“好,好的。”
周国昌清了清嗓子,和色豪小和尚沟通了几句,随后遗憾的说道,“小师父说,这里他从来都没来过了。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
另外,他还说,我们最好能往上爬一爬,现在已经进入雨季了,在谷底太危险了,而且就算不下雨,晚上也会有很多野兽去谷底找水喝,而且越靠近谷底,蚊子就越多。”
闻言,众人纷纷抖了抖各自的防蚊面罩,顿时便有一大群蚊虫像一团黑烟似的飘荡而起,接着又换了个“餐桌”重新落下等着开饭。
众人不由的摇摇头,各自弯腰从淹没脚面的烂泥中挖起一坨腥臭的泥巴攥了攥,在确认里面没有藏着蚂蝗之后,立刻将其涂抹在了裸露的胳膊和大腿上。
近乎动作一致的整理了一番防蚊面罩,梁班长嘶哑着嗓子说道,“大家加把劲,等爬到半山腰,咱们就找地方休息。”
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那座山的山顶,周国昌和卫燃对视了一眼,再一次走在了这支小队的最前面。
万幸,他们是在追着前面的大部队前进,所以倒是省了自己在密林中开路的麻烦。可即便如此,崎区蜿蜒的山路,依旧时不时的就让走在第二梯队的两头毛驴蹄子打滑,连带着,也让走在最后的梁班长和商人卢克,经常需要帮着小和尚色豪以及覃守正稳住牲口,免得摔倒之后丢了至关重要的补给。
随着众人一点点的艰难爬升,原本被挡住的夕阳再一次穿过茂密的树冠带来了也许光明,大家根本不敢耽搁时间,再一次加快了速度,在半山腰的位置勉强找到了一个可以栖身的平台。
“国昌,你和小师父去找水吧,如果附近能发现吃的,就弄点回来。”
梁班长强打着精神做出了安排,“守正,你去找点柴回来,咱们从山洞里带来的那些干柴轻易不能动。卫燃,咱们用防雨布搭个窝棚出来。”
“是!”
周国昌像模像样的敬了个礼,从毛驴脖子上取下那两个折叠的帆布水桶,招呼着小和尚最先离开了营地。
“他怎么这么精神”覃守正忍不住滴咕了一句。
“在氧光沦陷之前,周就想加入你们华夏的远征军。”商人卢克说话间已经清空了自己的背篓,“覃,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帮上点忙。”
“昨天你不是这样的”覃守正忍不住说道。
“是啊”卢克笑了笑,拿上柴刀拎着背篓,第二个离开了营地。
“我们也把窝棚搭起来吧”梁班长说完却叹了口气,忍不住看了眼身后的那座山。
但是很快,他便干脆的将头转了回来,从毛驴的背上取下了一卷防水帆布。
见状,卫燃拍了拍拴着毛驴的榕树树干,再一次拿起开山刀,将一些多余的气根砍断,随后和梁班长一起,用这块防水布搭了一个勉强够所有人躺下的窝棚。
等他们二人清理干净地表的枯枝败叶,挖好了灶台架上锅的时候,覃守正和卢克也各自背着满满一背篓的木柴走了回来。
“运气不错”
覃守正用柴刀指了指山顶的方向,“山顶上有一颗被雷噼死的大树,都晒干了,我们弄了不少回来。”
“看见国昌了吗?”梁班长吧嗒着烟袋问道。
“没看到”覃守正摇了摇头,“我们也去找找水吧。”
“卫燃,你和守正去吧。”梁班长突兀的说道,“让卢克先生休息休息,他毕竟还是个病号呢。”
“行”
卫燃痛快的将背篓里的木柴清空,和覃守正一起,将众人喝光了的水壶收集起来,选了个和周国昌二人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营地。
“我们要不要去山脚找找?”
覃守正一边走一边问道,“小和尚不是说,这山里的动物都去山谷里找水喝吗?咱们就算找不到干净的水,说不定也能抓个野物解解馋。”
“山脚就算了”
卫燃想了想答道,“昨天才下过雨,山谷里就算有水也都是山洪攒起来的脏水,那水喝了是要人命的。”
不等覃守正张嘴,卫燃指了指头顶,“咱们在半山腰都这么暗了,等到了山脚恐怕天都黑透了,到时候谁给谁解馋还不一定呢。”
“也是”
覃守正挠了挠脖子上的烂泥,砸吧着嘴说道,“要是能再找到个瀑布就好了,好好洗个澡,晚上也能睡的踏实点。”
“这可是野人山...”卫燃暗暗滴咕了一句,终究没有打破对方的幻想。
只可惜,当他们在周围转悠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最终不得不在梁班长等人的呼喊中返回临时营地的时候,他们带走的那些空水壶里,也依旧没有多出哪怕一滴水。
“你们也没找到水吗?”覃守正失望的朝周国昌问道。
“没有”周国昌摇摇头,“我们甚至去了谷底,但那里只有沼泽里的烂泥。”
“熬了这锅粥之后,我们还剩下两壶水,大家省着喝吧。”
梁班长心不在焉的招呼了一声,给每个人的饭盒或者竹木碗里盛了一勺子大米粥,接着又给每人分了两根马肉条和一条鱼干。
三两口吃完了简单的有些过分的晚餐,小和尚再次拿出他那套石钵和石杵,给卢克弄了一坨湖湖涂在了伤口上,接着又用了半壶水给他熬了草药。
临睡之前,众人又分着喝了一壶水,随后便在窝棚里铺好了各自的雨衣和毯子早早的休息。
和昨天一样,值夜的工作再一次交给了卫燃和覃守正以及周国昌三人。唯一的区别,也仅仅只是三人调换了先后顺序而已。
只不过,就在卫燃等人睡下不久,远处却传来了隆隆的巨响。
“打雷了?下雨了?”原本已经打呼噜的覃守正瞬间清醒,语气中都透着惊喜。
抱着枪守着篝火的周国昌打了个哈欠,“我没看见闪...”
“飞机!是飞机!”
卫燃和卢克以及梁班长不分先后的辨认出了声音的来源,紧跟着齐声喊道,“火!快把火熄了!”
这一嗓子刚刚喊出口,周国昌便一个机灵,丢下枪手忙脚乱的看像左右寻找着灭火的东西。
关键时刻,梁班长眼疾手快,抄起放在一边的铁锅直接盖住了篝火。与此同时,卫燃和卢克也各自抄起工兵铲,用之前挖出来的泥土盖在了铁锅的周围。
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夜空中飞机的轰鸣已经越来越近,覃守正和小和尚色豪根本顾不得其他,招呼着周国昌和卫燃帮忙,以最快的速度把竹篓挂在毛驴的背上,随后又各自拎上自己的背篓,拉着缰绳就跑。
“分散开!分散开!别往山谷跑!”卢克大声喊着,拿上他的背篓,拽着周国昌快速离开了原地。
“活着的去山顶集合!”梁班长同样大喊了一嗓子,拿上自己的背篓,又扯起原本当作铺盖的雨衣往身上一搭跑没了影子。
卫燃的速度同样不慢,直接将冲锋枪也丢进背篓,沿着山坡就往山顶的方向爬。
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伴随着恐怖的哨音,一颗颗航弹砸落在了他们走过没走过的位置。
在一声挨着一声的密集爆炸中,恐怖的冲击波也在丛林中清理出一片又一片的空地!而在那爆炸的间隙,独自一人逃生的卫燃甚至隐约看到一只老虎被冲击波掀飞,像一块破布似的抛向了山谷的方向。
根本不等那老虎落地,爆炸产生的强光消失,那老虎也在视野中失去了踪影,但紧跟着,新的爆炸产生的亮光接踵而至,但卫燃却已经找不到那头老虎,更没有心思去关注一只老虎的死活。
此时,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是极力蜷缩身子张大嘴巴,努力躲过从山顶崩飞的碎石,断裂的树枝竹木,乃至一些在夺命的狂奔中刹不住车从头顶跳向谷底的野生动物。
“轰!”
又是一声几乎将他整个人都震起来的爆炸中,卫燃只觉得右边大腿一麻,紧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疼。
“小鬼杂!别特码让老子找着和扔原子弹有关的物件!”
缩着脖子的卫燃破口大骂,“但凡让老子找着半颗螺丝,老子就算是死也特么先炸了你们的富士山!”
不知道是这极有可能实现的诅咒起了作用,还是头上那些飞机已经清空的存货,短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突然出现的战斗机在低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大摇大摆的飞往了东南方向。
“呸!”
等到周围恢复了安静,卫燃将嘴里的烂泥和草叶子吐了出去,随后摸索着检查了一番自己的伤势。
虽然没有灯,但右边大腿靠近屁股的位置却是一碰就疼。小心翼翼的试着站起来,卫燃虽然被疼的龇牙咧嘴,但却暗暗松了口气,万幸,至少还能走路。
费力的取下背篓,从里面翻出之前缴获的手电筒装上电池,卫燃用手捂着灯头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圈,随后便哭笑不得的发现,刚刚砸在自己大腿上的,竟然是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陆龟。
而他之所以如此肯定,全是因为距离他不远的位置,那个倒扣在地上的乌龟壳上还沾着他的血呢。
“既然是你撞的,就给我补补身子吧。”卫燃苦中作乐的捡起那只差不多几乎有钢盔大的乌龟丢进了背篓里。
几乎可以肯定,这只陆龟肯定是被冲击波抛飞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接着又反弹才撞到他的大腿上的,否则如果是直接撞上去的话,就刚刚那一下,把他大腿撞骨折估计都不是什么难事。
关了手电筒,卫燃摸着黑喊了几嗓子。然而还没等梁班长等人回应,夜空中却再次传来了飞机的轰鸣!
“你大爷!”
卫燃暗骂了一声,伸手从背篓上取下一条毛巾胡乱缠在手电筒的灯头上,接着打开开关,抡圆了胳膊,将这手电筒狠狠的丢向了山脚的位置。
根本不等手电筒落地,仅仅缠在上面的毛巾便脱离了灯头,那手电筒也独自挥舞着昏黄的光柱,打着转落在了谷底,并最终砸落在了一片灌木丛里,将其变成了一个翠绿色的天然灯笼。
与此同时,卫燃也手脚并用的朝着山脚的方向能爬一米是一米。
很快,第二轮轰炸来袭,震耳欲聋的爆炸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山脚的手电筒,也轻而易举的将弥漫的雾气再度吹散。
但这一次,天上那些鬼子轰炸的目标明显发生了偏移,躲在一颗树下蜷缩着身体的卫燃也渐渐放松下来。
又是两三分钟的时间过去,头顶的飞机再次盘旋了几圈之后飞往了东南方向,卫燃也再次开始扯着嗓子大喊梁班长等人的名字。
很快,左手边靠近山顶的方向传来了小和尚的回应。紧接着,右手边也传来了梁班长的声音。
三人一边相互呼喊着,一边移动着方向,最终总算是汇合在了一起。
“受伤没有?”梁班长第一个问道。
“问题不大,你呢?”卫燃反问道。
“我没事”梁班长敲了敲头上的钢盔,“多亏了这铁帽子!”
“小师父你呢?受伤没有?”两人齐齐的看向了小和尚色豪。
这小和尚虽然听不懂汉语,但却足够聪明,立刻摇摇头,接着又拍了拍身上略显破烂的暗红色袈裟,甚至还轻轻摸了摸身侧那条同样安静的黑色毛驴的鼻梁骨。
“要赶快找到守正和国昌他们”
梁班长话音未落,便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守正!守正!国昌!国昌!卢克先生!你们在哪?”
在山谷间反复回荡的呼唤声中,卫燃犹豫片刻后,从背篓里拿出冲锋枪,对准夜空扣动扳机打出了一发子弹。
然而,三人静等差不多一颗烟的功夫,却仍旧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我们去山顶!”梁班长咬咬牙,一边点燃了油灯一边说道,“去山顶喊!顺便回去看看。”
“走!”卫燃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在了最前面。
一行三人一驴返回之前留宿的营地,他们天黑前辛苦搭好的窝棚已经被冲击波撕扯成了破布,离着当初点燃篝火的位置不到十米,便是一个仍旧散发着硝烟的弹坑。
弯腰捡起那口铁锅,梁班长无奈的摇摇头,这与其说是一口锅,倒不如说是一块废铁片。
将这废铁片随手一丢,梁班长正要说些什么,接近山谷的方向却勐的传来了冲锋枪扫射的声音以及周国昌惊恐的喊叫!
“国昌!是周国昌!”
一瘸一拐的卫燃立刻和梁班长跑了过去,倒是那小和尚留在了原地,从背篓里找出一盏煤油灯点上,安静的在这营地里寻找着还能用的东西。
寻着枪声,卫燃和梁班长两人连滚带爬的往山脚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着,同时嘴上也大声呼喊着周国昌的名字。
很快,他们便在距离谷底不过百米的位置发现了举着枪无意识的扣动扳机的周国昌和躺在地上的卢克,同时也发现了在距离他们不到五米远的一颗树上,挂着一条仍在蠕动滴血的大蟒蛇!
“国昌!”梁班长大喊了一声,周国昌也像是被吓到一样,下意识的将早已打空了子弹的冲锋枪枪口转了过来。
梁班长下意识的矮身躲了一下,卫燃却抢先一步冲了上去,先是一把攥住机匣固定了枪机,接着另一只手在周国昌的双手手肘处不清不中的捏了一下,轻而易举的将冲锋枪夺过来丢进了身后的背篓。
“啪啪!”
随着卫燃正反两个大嘴巴抽过去,周国昌也在打了个哆嗦之后总算清醒过来,惊慌失措的看向了躺在脚边的卢克。
接过梁班长递来的油灯,卫燃帮着昏迷中的卢克检查了一番,紧跟着却皱起了眉头。
此时,卢克的脸上手臂上密布着细小的划伤,但相比这些,他的左边小腿,却从中间位置发生了明显的弯折。
“你受伤了吗?”卫燃朝周国昌问道。
“我?我...我”
周国昌惊慌失措的四大里看了看,随后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最终却脚下一软跪在了地上。
“躺下”
卫燃按着对方的肩膀让他躺在卢克的旁边,粗略的检查了一番之后多少松了口气,万幸,周国昌除了额头隆起了两个核桃大的包以及鼻子仍在流血之外,倒是并没有受什么伤。
“卢克...卢克叔叔,他怎么样了?”
周国昌语无伦次的说道,“刚刚我们被爆炸推...推着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他...他护着我,护着我才...才受的伤。”
“小腿骨折,其他还不知道”
卫燃想了想,从背篓里拿出自己的冲锋枪递给了身后的梁班长,,“梁班长,你和国昌守着卢克先生,先别移动他,我先去周围找点材料。”
“好”
梁班长接过冲锋枪之后收起了手里端着的匣子枪,随后不轻不重的在周国昌的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站起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没再管这俩人,卫燃从背篓里抽出开山刀,拎着油灯凑到那条身上密布弹孔的蟒蛇旁边,先是一刀砍了蛇头,这才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循着记忆找到了几颗胳膊粗的竹子。
以最快的速度砍了三颗竹子,他立刻跑回去,用三人的上衣做了个简易担架,小心翼翼的将仍在昏迷的卢克抱上去,合力抬回了之前的营地。
根本没敢重新点起篝火,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将其中最粗的一颗竹子破开,胡乱刮了刮边缘的毛刺,便把小和尚刚刚在营地废墟里翻找出来的毯子撕成布条裹在了上面。
“国昌,你和小和尚按住卢克先生的上半身。”
卫燃说话间,已经捏着卢克的下巴,迫使他把嘴巴张开,随后将一条卷起来的毛巾塞了进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卫燃格外熟练的一脚踩住了卢克的裤裆,接着招呼着梁班长骑坐在了卢克的大腿和自己的小腿上。
等其余三人准备好,卫燃这才用左边腋窝夹住了卢克骨折的那条腿,靠腰部的力量开始往后用力拉扯。
剧痛的刺激之下,昏迷中的卢克也不出预料的清醒过来。奈何,此时不但有三个人靠体重按着他,而且嘴巴里还塞着毛巾,甚至就连裤裆都被卫燃踩的死死的,自然是只能瞪圆了眼睛,使出下奶的劲儿极力忍受着小腿处的剧痛。
“别让他乱动,还差一点!”
卫燃一边大喊着,一边用手在骨折处仔细摸了摸,随后再次用腋窝夹住卢克的脚踝用力向后拉扯,同时右手仔细调整骨折处的对齐程度。
直等到卢克因为剧痛再次昏死过去,他这才停住手,将刚刚制作好的竹夹板,用毯子撕成了布条固定在了卢克的小腿上。
“都起来吧”
满头大汗的卫燃疲惫的招呼了一声,等三人相继松手之后,这才说道,“国昌,让小和尚给他弄点消炎止痛活血化瘀的草药。班长,你想办法弄个担架吧,咱们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起码也得去山的另一边才行。”
不等对方开口,卫燃继续说道,“我现在去找守正,如果找到了我就打一枪,你们听到之后回一枪,然后我去找你们。”
梁班长张张嘴,最终点点头,将冲锋枪递给卫燃,“你自己加着小心。”
“枪你们拿着吧,我带着就是累赘。”
卫燃说完,从自己的背篓最底层再次取出那盒层层包裹的奎宁交给了梁班长,随后沿着当初覃守正牵着毛驴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梁班长,你,你毙了我吧!”
不等卫燃走远,周国昌便跪在了地上,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哭着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值夜的时候打瞌睡,也不至于...”
“行了!”
梁班长吆喝了一嗓子,“你以为你醒着就有用?那小鬼子的飞机飞的够高的时候,你听见声音它也看见咱们的火光了!有这个时间赶紧帮我做担架!你个颠仔,不想活了别浪费老子的子弹,去战场上和鬼子拼命去!”
闻言,拎着油灯的卫燃悄悄松了口气,同时也加快了脚步,寻找着消失的覃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