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蛮第一次见到这么坚强的人。
从胸口处被斩成两半，竟然依旧活着！
不过，铁恨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
“凌小蛮？”
铁恨没想到，自己临死，还能见到凌小蛮。
凌小蛮点头：“是我。”
铁恨低声道：“是你就好，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你都听清楚，记好。”
凌小蛮不敢说话，认真倾听。
“你知道秘法之源吗？”铁恨问。
“知道。”
铁恨淡然一笑，省去解释秘法之源的时间，让他如释重负：“我和你哥哥认识，两年半之前，你哥哥前往兵部总部，偷窃秘法之源，我和他大战了三天。”
凌小蛮心底一颤，道：“我哥哥被你杀了？”
“不，你哥哥很强，逃了。”
凌小蛮长出一口气。
铁恨道：“你哥哥说，他是为了九天大陆好，所以要摧毁秘法之源，却被我阻拦，后来我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但是，秘法之源太坚硬了，核心几乎不可摧毁！我把核心放在了你们的试炼之地，你拿到之后，将会拥有比秘法之泉还要好的效果，并且没有秘法之泉那种降低天赋的副作用，我的须弥戒里面有地图，上面有坐标，你去拿。”
凌小蛮拿下铁恨的须弥戒，里面的空间很大，资源很多，凌小蛮很快找到了那张地图。
“还有一把刀。”铁恨提醒。
凌小蛮拿出了那把刀，刀并不宽，刀身细长，是个九阶神兵，无坚不摧！
“你喜欢刀，还是喜欢剑。”铁恨问。
凌小蛮道：“虽然我学的是妖刀的九刃，但是实际上还是喜欢剑。”
铁恨问：“因为帅气？”
凌小蛮答：“对。”
铁恨摇头：“年轻，年轻！你知道我等为什么用刀吗？”
凌小蛮不知道。
“因为刀只有单刃，它从来不是为了杀戮而生，而是为了守护。”
铁恨道：“你且记住，刀刃所向是为敌，刀背所向是为爱，家国、亲友、土地，一切都是我之所爱。”
凌小蛮猛然之间清醒！
他想起那个风雪夜，凌风的破刀刃朝雪狼，背朝自己。
想起云烟在山上屠杀兵部，总让自己跟在身后，像是护着一块宝贝。
哪怕是张老头，也曾为了自己，举起长刀，面朝官方……
……
铁恨问：“现在喜欢什么？”
“喜欢刀。”凌小蛮眼神清澈。
铁恨很欣慰，道：“很好，以后这把铁律刀就是你的了，我须弥戒里面的那些资源，你帮我送到天运城贫民窟午马西巷的三十四户人家，那是我的出生之地。”
凌小蛮心情有些惘然。
他对铁恨并没有多少恨意，相反，铁恨帮过他不少忙，他也知道这个“铁面判官”是外冷心热。
没想到，这位强大的执法者，竟然也是贱民出身。
他很想让铁恨活下去，但是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能做什么？
最终凌小蛮还是点点头道：“好，我会送到。”
铁恨满足地闭上眼，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致。
“去吧，不用看着我死。”
凌小蛮内心更加悲伤，转身就走。
等到凌小蛮跑远之后，一道黑影过来，遮住了月光，呲牙一笑，牙齿格外白洁。
“凌风说，让我等跟着你，你早晚会和我等共事，那家伙说的果然没错。”
随后，收起铁恨的肢体，从夜空消失。
……
见识过铁恨和另外一个人的大战之后，凌小蛮就不敢在野外呆着了，生怕那个人临时后悔，又杀过来。
至于突破的事情，凌小蛮也不着急了。
毕竟，现在铁恨给了自己秘法之源的核心，有了这个核心，自己的一切瓶颈都会消失，可以直接踏入一品！
而且，自己通往三品巅峰的道路，将会畅通无阻！
所以，等到找到秘法之源，一起冲击境界也好。
他一路狂奔，回到了武院，神情还有一些慌张。
张老头急匆匆起了床，问道：“出事了？”
凌小蛮点头：“出事了，铁恨死了。”
“铁恨？谁能杀铁恨？”
张老头皱眉，铁恨可是站在武者云端的存在，距离至尊只差一线之隔！
“一个叫做宇文护的人，宇文护是谁？”
张老头惊慌失措：“兵部大将，乃是一位至尊！你没有被他看到吧？”
凌小蛮摇头。
张老头长出了一口气道：“那你该去继续杀凶兽历练了，争取快点到一品，不到一品前往天渊试炼，只有死的份儿！”
凌小蛮道：“不用，铁恨临死之前，送了我一份大礼，要把秘法之源的核心给我。”
张老头有些不懂，凌小蛮解释了一遍张老头才懂。
“这么说来，你暂时不用修炼了？”
“对，我这一天杀了不少凶兽，取了些材料，卖了买战法。”
凌小蛮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战法。
手里的战法还是不够用，都太强了，对灵气消耗不小，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凌小蛮的手里也有一个须弥戒，那是光头宗师的须弥戒，里面装着不少的凶兽材料。
但是，当凌小蛮把那些材料送去商会，价格却并不理想。
“什么玩意，我两个血钢猪的牙齿，你只给我十两银子？从你这儿买可是得用三十两！”
“碧玉鹿的鹿角你只给我十八两银子？”
“还有这个……”
“黑店，你们这是黑店啊！”
凌小蛮和柜台的人大吵大闹，第一次来卖东西，就感觉自己成了冤大头！
本来以为这些东西都能有一个好价格，结果这么差，哪怕有七八十个材料，也不会有多少钱。
柜台的接待员正色道：“黑店？小哥，话不能乱说！”
“这价格你敢说你不是黑店？”凌小蛮大怒。
接待员道：“黑你妈个大头鬼！你以为我不用上税的吗？”
凌小蛮愣了一下，道：“仔细讲讲！”
接待员无奈道：“我们买卖都要上税百分之三十的！收你的东西我花十两银子，有四两五钱银子的税我要替你报了！别看我卖三十两，到时候有十两银子的税，我敢不交？不交我这小店就要有兵爷问罪了！”
凌小蛮头大，问道：“这么多？”
“对，就是这么多，这是联邦定的税率。”接待员无奈：“税收了去，养兵部，还有给圣域上供。”
正是因为税率足够高，兵部才能有足够的资源，才能足够强大，才能镇压整个大陆！才能继续维持这么高的赋税。
“日了狗了！钱都被那些狗东西拿走了，比我打劫还赚！”
凌小蛮总算是体会到了云烟所说，哪怕是他们一次抢劫能抢几十万两，和联邦的全新“抢劫”方式比起来，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最后，凌小蛮把东西全都卖了，拿了八百五十两银子，买了两个新的战法。
两个都是二阶战法，一个攻击战法“火刀”，一个身法“冰遁”，和之前的战法相比，这两个战法简单了许多，学习难度不大，也更加节省灵气。
就这样，练习了一日之后。
次日下午，凌小蛮的玉髓已经开始闪烁乳白色光芒。
“可以出发了。”张老头很殷勤，有一种孙行千里爷担忧的情绪，给凌小蛮的须弥戒塞满了，有被褥，帐篷，《火春宫万卷合集》，还有拟人娃娃……
凌小蛮的脸黑了，呵斥：“你给我装这些东西做什么？”
张老头说道：“你腼腆，又不敢和人家姑娘搭讪，抱重孙子是没指望了，闲来无事，看看这些也好。”
“丢了丢了！”凌小蛮气得快要跳脚了！张老头也只能无奈地丢弃。
“但是这些干粮你要拿好，试炼的时间有半个月，别饿着了。”
凌小蛮本来也想拒绝，但是看着张老头慈爱的眼神，最终还是收下。
“你这一次离开，各方天才恐怕都会针对你，小心为上。”张老头道。
“好。”凌小蛮点头。
他从六岁开始，就在武院帮厨，从那时候起，张老头就时常接济他们兄弟两个，到现在已经有十二年了。
简直和亲爷爷似的。
现在自己也算是第一次出远门，他的嘴皮子有点哆嗦，但是终究还是压住了自己的情绪，笑嘻嘻道：“我会全身而退，带着入天云武府的名额回来的，到时候，我就是真正的自由人。”
“好。”张老头也松开手。
凌小蛮拿出玉髓，注入灵气，玉髓之中有一道道的纹路散开，只是片刻，就构建成了一个法阵，凌小蛮就此消失在法阵之中。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座灵气充沛的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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