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说几句话,陈三强媳妇儿也躺下了。
“哎呦,村长啊,我脖子疼,我胸口也疼,刚才被她踹了一脚,我感觉我胸口憋的难受,我也得去医院才行。”
听到陈三强媳妇儿的叫喊声,李寡妇微微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也躺在地上撒泼,顿时气的脸的变成了猪肝色
“你,你这个贱货,你学我干什么?”
陈三强媳妇儿见她嘴还是这么臭,当即爬起来便又要冲上去,却被村长怒声呵斥住了。
“想干什么?你们都给我躺那儿去,让我报警找公安吗?”
农村妇女,一听说公安,心里就犯怵,这下子都老实了。
村长让她们躺,两人都不躺了,都乖乖的站起来拍身上的土,不过眼神却互瞪着对方,还是谁也看不顺眼谁的样子。
“你们俩,不对,还有二强媳妇儿,你也跟我走,都去村部给我说清楚,去,来个人,把她们男人也来,都好好给我说道说道。”
常书文在苏樱家待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走了,小汽车开出村子的时候,还有好几个孩子跟着跑。追着闻那个汽油味。
苏樱和顾景鸿把他送到门口,要回去时,听到村民们议论打架的事儿。
她脚步顿住,回头仔细听着。
她和顾景鸿对视了一眼,顾景鸿也微微蹙眉。
“你去看看吧。”
苏樱回屋里叫上陈淑云,两人赶紧往村部跑。
现在的村部其实就是过去知青们住的那个大院子,地方还挺大。
一进去就看见陈家两兄弟都在,他们两人的媳妇儿都在前面挨训呢,还有几个村里比较权威的老人也在。
看到陈淑云,村长摆手道。
“淑云来了,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时苏樱跟着陈淑云坐下,就听村长在那儿说陈家两兄弟。
“你们到底是怎么管媳妇儿的?都是一个村住着,有什么深仇大恨打成这样?”
村长喊完,见陈二强抬眼看他,他又缓和了些语气。
“就是两个妇女不对付,那以后就少往一起凑,大家都是一个村的,要和睦相处嘛。”
他说着,看向身旁坐着的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头。
“您也说几句,您说话他们听啊。”
老村长在村里很有权威,现在的村长就是接的他的班。
村长自认压不住陈家兄弟,这才把老村长也请来了。
老村长又抽了一口旱烟,把烟锅子在桌腿上敲了敲,并没理会两个女人打架这种事,而是看向了苏樱和陈淑云。
“淑云,我听说你离婚了?”
陈淑云马上站了起来,她局促的低着头,讷讷道。
“是,老村长,我给咱村丢人了。”
老村长皱着眉,摆弄着烟袋锅子。
“丢啥人?那个苏建设一开始就不是个老实的人,我当初本来是不想让他回城的,但你求着你们老陈家的人三番四次的来找我,你看看,你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吧?”
陈淑云确实很后悔,其实刚跟苏建设离婚那段时间,她无时无刻都在后悔,当初没有听村长的话,如果那时候她听了村长的话,让苏建设就留在村里,可能她的日子就还能过下去。
她看了苏樱一眼。
如果留在村里,他说不定也会喜欢樱樱,会对樱樱好些。
“是,我后悔的,当初没听您的话。”
老村长又点上烟,把火柴摇灭。
“罢了,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
他说到这里,才抬着满是皱纹的眸子看向李寡妇,还有许多跟过来的村民。
“从今儿起,我要是再在村里听到那些说苏樱这了那了的谣言,我就得去好好问问,你们到底是看着了?还是听着了?要是给我说不出个出处,那就别怪我找你们麻烦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她才二十岁,你们老是编排她干什么?还说的那么难听,怎么?显着你们了?”
老村长的眼神扫过李寡妇,还有平时村里最喜欢传闲话的几个女人。
女人们都下意识的低头,老村长在上阳村威望很高,没人敢反驳他。
老村长站起来,陈三强赶紧过去扶住他。
老村长看了他一眼,拿着烟袋锅子,背着手走了。
老村长训过话了,村长就是又劝了劝,让两家别闹矛盾,都好好相处。
苏樱跟陈淑云坐着听完,等到说让大家各回各家。
两人才站起来,走到陈三强媳妇儿身边。
陈淑云看着她的脖子,有些着急。
“三嫂,你这脖子被她抓了?这都流血了。”
陈三强媳妇儿自己摸了摸,火辣辣的疼,骂道。
“那个女人不知道平时留那么长的指甲干什么,不过我也没吃亏,我薅下来她好几缕头发。我还是不该对她留手,我就应该直接把那个贱女人给薅秃了。”
陈淑云无奈,但也很感激。
“三嫂,以后听到她们说那些话,别搭理她们,那李寡妇就那样的人,咱别吃亏了。”
陈三强媳妇儿愤怒的冷哼道。
“我才不惯着她呢,不就是勾搭了几个村里的老光棍吗?有人撑腰了,所以才敢这么编排人,不过这次村长放话了,估计她不敢再乱说了。”
她看了看苏樱,被陈三强扯着回家去了。
陈淑云叹气。
“樱樱,其实你三舅妈也是个好人,对你挺好的。”
苏樱默然,她也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她和李寡妇打架,这种亲戚之间的关系,其实她不太会处理。
在现代她没有亲人,只有几个朋友,大概也和很好的朋友那种关系差不多吧。
回到家之后,苏樱把从江城带回来的麦乳精拿了三桶出来,又去隔壁买了五斤鸡蛋。
“妈,我去三舅家,其他两个舅舅家呢过去,一人给他们一桶麦乳精,对了,桃酥还有几盒,你一人再给他们拿一盒桃酥。”
陈三强没想到苏樱送来这么多东西,两口子都说不要,苏樱也不管他们,把东西都放到了大红柜子上。
陈三强媳妇儿的伤也就简单处理了一下,苏樱说需不需要包一下,人家却摆摆手。
“包啥包,就是被抓了几下,过两天就好了,你快坐下,今儿晚上吃面条,你在这儿吃吧。”